“人于世，困于天地，難求永生。橫有千古，縱有八荒，唯靈氣不朽。故以靈氣醒其智，得其法，助其生……”
房間內，聶恒迅速將《五行傀儡術——火字篇（上）》的內容閱讀完畢，內心對此法創造者拜服不止。
能夠認識到唯靈氣不朽，這便是認識到了唯物質不朽，再研究下去就已經是世界本質的問題了。
這個世界廣袤無邊，歷代中所產生的天之驕子數不勝數，讓聶恒認識到了自己不可有傲氣。
《五行傀儡術》教人打造并控制傀儡，隨著境界的增長，傀儡能夠從簡單活動進化到“命生”的最終境界。
就好像發展到極致的人工智能。
此外，根據羊皮紙上的記載，根據五行的不同，每一種傀儡能夠發揮出的功效不同。
聶恒手上的火字篇是入門篇，能夠打造火屬性的傀儡，強度最高二品，能夠在靈氣與精神力的操控下從事一些簡單行為。
《五行傀儡術》中的設計思路是聶恒以往知識體系中從未接觸過的。
是作者從另一個角度去看待這個世界的構成，研究萬物運轉的規矩，僅是這張殘篇就隱有涉及到生命本源的內容。
這張羊皮紙的價值遠遠超過了聶恒的預估。
他在思維識海中將一具傀儡具現化。
這傀儡是羊皮紙上所記載，由于是基礎型，因此只有人類的肢體，卻沒有具體的面目，看上去也顯得有些粗糙。
火屬性的傀儡長項為進攻，能夠使用烈火訣與焚天一擊兩個招式。
看著這具虛幻意識里的傀儡，聶恒興致勃勃的想把它打造出來。
與此同時，他周圍浮現出幾具人體，樣貌栩栩如生，好似真人。
這是聶恒那個時代的仿真機器人，已經達到高度擬人化的地步，不過仍然是在程序指揮下進行，沒有誕生出自我意識。
機器人靠預設的程序進行活動，傀儡依靠人的力量進行操控，二者顯然不同。
那么，有沒有能共通的地方呢？
聶恒這般想著，在思維識海中又開始重復起拆解拼裝的單調推演。
……
……
今天，對虎頭寨來說是一個重要的日子。
從歷史緯度看去，這也是聶恒帶給這個世界的第一次改變。
虎頭寨里，二十套銀白色的無源外骨骼整整齊齊的穿戴在人體模具上。
這些裝備沒有任何的靈氣波動，只有簡單到極致的今日光澤。
可圍觀的數十道人群卻是目不轉睛，眼里流露出貪婪、羨慕、渴求等等多種情緒。
不過看到后方穩坐的那名僧人，他們即使有再多的想法也不敢動彈。
“鐺——”
聶恒像個市井無賴般圍著無源外骨骼轉了一圈，同時敲響手中的銅鑼。
“感謝各位蒞臨本次產品發布會，虎頭寨特準備祁連山特產茶葉，保證茶水管夠?！?/p>
柳一坐在首座，此刻卻只想躲到幕后去。
茶水管夠，聶先生說這話沒事，丟人的是她啊……
“寨主，放心吧，沒人在看你?！奔t梧輕聲安慰。
“我可是寨主哦，沒人看我，那不是更沒面子了?！绷还首魃鷼獾暮吡艘宦?。
紅梧卻只笑笑，沒說話，柳寨主也有小孩子的時候。
“在揭曉售價之前，我先讓各位見識見識我們產品的質量，免得各位不放心?！?/p>
聶恒說著，眼神示意，于是走上來一名十來歲的瘦弱少年。
他是這寨子里的小孩，被同齡人稱為瘦猴。
同時，有兩名大漢抬著一塊直徑一米的圓形大石來。
在眾人的目光下，瘦猴緩緩穿上一套無源外骨骼，雖然之前實驗過很多次，可那么多人看著還是有些緊張，因此穿的不太利索。
下方的一群土匪卻沒注意這些細節，他們只關注這套無源外骨骼的威力。
看瘦猴穿戴整齊后，聶恒點點頭，站立一旁，把舞臺讓給了他。
瘦猴穿著無源外骨骼緩緩走動，外部的金屬管子也一同律動起來。
大石前，瘦猴兩手扣住提前挖好的凹槽，兩臂一用力，大石當即離地，穩穩當當的停在半空。
那些土匪們已經看得傻眼了，這瘦不拉幾的小孩都能有這般力氣，那自己穿上還不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哎哎哎，聶先生，我買一套！”
“喊什么喊，我要兩套！”
“我，三套！”
還不等聶恒渲染氣氛，下方的土匪們已經叫嚷起來。
“諸位別急。”
聶恒伸出雙手虛空一按，等眾人陸陸續續的安靜下來后他才緩緩開口。
“這無源外骨骼只是第一批，售價五十兩一件，僅有二十套，所以每人限購一套。”
“待會我們會用抽簽的方式決定購買資格，請有意向的朋友到右邊登記?！?/p>
“對于沒有買到的朋友也不要灰心，只需支付二十五兩作為定金，保證七天內就可以提貨?！?/p>
當聶恒報出五十兩的價格后，有少部分人眼中漏出了猶豫的神色，但大部分人還是能夠接受。
于是，在眾人登記結束后，聶恒把倔驢和尚拉到了臺前。
“這位，是曾經的佛門高僧修緣大師，其已至四品境界，佛門中人不打誑語，因此由他來負責抽簽?！?/p>
雖然聶恒想把“曾經的”三個字去了，但倔驢和尚始終不肯，說自己已經被開除佛籍，便不能用佛門名號做事。
當佛門、四品一連串的詞匯出現后，眾多土匪皆是一愣，而后陷入詭異的沉默。
沒想到這和尚是四品，虎頭寨，恐怖如斯！
這個消息比無源外骨骼更讓人感興趣，這些土匪蝸居祁連山，能見到四品就好像一輩子種地的見到了皇帝。
于是不由得紛紛看向臺上的僧人。
倔驢和尚卻是一言不發，右手輕抬，用真氣凝結的佛珠飛散而出，漂浮在臺前。
“這些佛珠中有二十顆上印有‘聶’字，每人可拿一顆，只有拿到手中才能看到是否抽中。”
“喂，倔驢，你放個‘佛’不行嗎，放我名字干嘛，實在不行你放個‘驢’啊‘禿’啊都沒事?！?/p>
臺上，聶恒瞧瞧湊近倔驢和尚一陣吐槽。
“貧僧樂意?！?/p>
倔驢和尚揚起下巴，大踏步的下去了。
“倔驢癥后怎么更瘋了……”
聶恒捂捂心口，那里，有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