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為自己是被“她”拒絕了的，所以我才會“肆無忌憚”地做出了這些事情。那晚之后，“她”一直很高興，我還記得她在教室里輕快優美的步履，只是她不知道我已經因為絕望而退出了。直到座位重新洗牌，我們坐在A君及其小伙伴后面，她似乎才發現了什么。“她”根本不知道我在此之前已經肆意表白過了那個女生。因為我覺得是先被她拒絕了的，所以后來的事情并未給我平添負疚感，直至我越來越發覺我當初的感受可能是錯誤的，可是我已經沒辦法回頭了。我既然走出了這一步，就已經沒有臉面與資格再去找“她”了，而且我對第二段感情還抱有幻想。雖然A君給了我誤會說法的字條，可是一段時間她課堂上的肢體語言，似乎又讓我覺得有什么。我已經邁出了“生離死別”的這一步，即使我有回頭的力量也再沒那種勇氣了。后來的電教聽力課上，我坐在她后面。她歸還鄰桌東西后，回到自己座位的動作使我隱隱感覺到一陣恨意撲面而來。下課的時候，我和別人說話，她還下意識的轉頭看了一下。

幾天后的一次專業課，還是那間教室，不知道是阿劉和老大他們沒來，還是坐到了其他位置，“她”竟然坐到了我旁邊。我們倆分別坐在中間靠走道的位置，夾在我們中間的兩個位置沒人坐。我無法形容她當時的心情，只覺得“她”一直都很不安，當她看到A君的時候，一副怨恨的表情立刻浮現在臉上。她盡一切可能的把身體往后靠，好像避瘟神一樣地盡量遠離她們。她也轉頭瞅了我幾次，把脖子上帶的項圈轉了又轉。我表現得很淡定，沒有任何回應。

經過時間的洗禮，我現在已無法確定當時是不是真的對她的心已經死了。因為那時候我對另外一個人的情書已經遞了出去，開弓沒有回頭箭。事實上，在局勢擴大的時候，我也確實后悔過，也不止一次的想過退出，卻看著別人那般樣子，又陷了進去。

其后的一天下午，我在找教室，推門看到上次接電話的“她”們宿舍的那個女生，便不好意思地走掉了。沒等我走遠，她們兩個一起出來了，只見她盯著我看，完全不同于那個雪地里楚楚動人的女孩，也不同于那次和那個男生擦肩而過后碰到我，生怕我誤會他們而欲言又止的表情。她的表情里，藏著一絲悲哀，每每想起她驚慌失措的眼睛，那塵封的記憶總是被觸痛。哀莫大于心死，我已經騎虎難下了。我不敢直面她，迅速的拐進了男廁所。

“她”毫無疑問的坐實了我的變心。雖然我一直以為自己是被她踹了，并非變了心。不久之后的一次電教課，“她”徹底與我形同陌路了。那天我坐在第一排，心里像有塊石頭似的，堵得慌。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就像一個犯了錯又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小孩，趴在桌子上看著門口發呆。臨近上課時，A君從衛生間回來，關上門轉頭看到我，對著我微笑了一下。我木然地與她對視了一下，再也沒有那種心動的感覺了。我想她微笑的這一幕，或許被坐在后排的“她”捕捉到了。下課的時候，人群中看到“她”，似乎在強作歡顏。“她”小聲哼著歌曲，再也看不到她快樂陽光自信的一面，僅剩下淡淡的憂愁。碰到我的目光，她也很快地移開了，仿佛我在她的生命中從未出現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