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發生的一件事,徹底讓我背負上了壓力。那是全系的一次課,還是那一間教室,不過我沒有坐在A君她們后排,而是坐在了第一排邊上靠走道的位置,里面靠窗的位置是空的。課堂上,“她”們宿舍的一個女生走過來問我里面有沒有人坐,人家一直都是學霸級的存在。我回答沒有便挪了進去,留給她外面靠走道的位置。她拿了筆記和書過來,身體貼著椅背坐了下來。然后我用眼睛的余光看到A君不停冷酷的甩頭,然后又猛然趴到桌子上,重復了好多次。我知道她是做給我看的,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有趴在桌子上裝睡覺……
我“示愛”的做法雖然幼稚無知,但終究在秘密進行,而她公然在課上這樣做,無疑于出賣了我。以現在的眼光看,那個年代,那個少年,本應不堪如此重負的。實事求是的講,任何一個女生我都配不上。或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我竟然“恬不知恥”的挺了過來。就像一場一閃而逝的夢,我還來不及思考人生,就稀里糊涂的卷進了這些真真假假的愛情中。曾經,“她”在我心目中是天仙般的存在,我只是遙望她倩影經過,不曾想過把自己的名字和她聯系起來,直到那個下雪天。在我戰戰兢兢的和“她”越來越近時,“她”似乎又變成了凡人。于是,我試探性的越來越勇敢,直至放縱了自己。而放縱的結果很快顯現了,我只能一邊背負壓力,一邊表示對別個女生的衷心。何況,我早已撇清了和“她”的關系,在我轉身離開后,她的一舉一動再也不曾打動我。雖然現在回想起來,每一幕都會令我心痛不已。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果我沒有不諳世事,像個愣頭青似的表白那個女生,或許一切都會改變。但是,作為一個被“她”拒絕過的人,我自以為開啟了新的戀情。所以,我才愈加的放縱自己。
大概我做夢也不會想到,報應會來得這么快。我以為那個女孩走遠了,和我的生命告別了,可是她卻以我始料未及的方式再次出現在我身邊。那是一次化學大課,我外側坐的是一對男女生,他們和我相隔一個空座,男生坐在靠走道的位置。上課前夕,我聽到他們倆在開心的說笑,而且女生的笑聲似乎更大些。我沒聽到他們在說什么,我只聽到那個熟悉的女孩的笑聲,比那晚柳條路上的笑聲更任性,一陣陣刺痛我的心扉。整整一節課,我都沒有抬起頭看黑板,愛伴著恨,夾雜著莫名的怨氣,一股腦的充斥在我的心里。
課程中間,“她”翻起我身邊用按釘固定在桌邊垂下的桌布,用輕蔑的眼光看了看,又用力將其放了下來,然后又用手指敲了幾次我這邊的桌子。我一動不動的坐著,心里好像在泣血,有一種莫名的憤怒,涌上心頭。一直到下課她離去,我都沒敢瞧他們,我也不知道那個男生是誰。我坐的位置是她們宿舍占的,下課時她們宿舍小妹也就是那天和她一起上自習的那個女生,過來取桌布時,也表現得我像她的敵人似的。
幾天后的一天晚上,周峰急匆匆地來到我們宿舍,用略帶惋惜,又似乎興災樂禍的語氣告訴我,“她”有男朋友了,化學系的。他女朋友是化學系基地班的,所以他了解那邊的人。他還流露真情地說,那個人真的不怎么樣,如果他沒有女朋友,肯定會追她。我便口是心非的說她長得黑,他反駁說,黑代表著健康。很快,我知道了那人是她們聯誼寢室的,就是我與她以及另外一個女同學三人同處一教室時,中間過來找過她的那個男生。
其實,就算她有了所謂的男朋友,我們有幸坐臨近的時候,她也曾試著做我們以前約定的動作,但是我都小心翼翼的保持安靜,不作任何回應。那時候,似乎還有一種非常封建的思想支配著我。其實那個年代談戀愛還是很保守的,頂多牽牽手,一起上個自習什么的。我終究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農村孩子,與世無爭的天性伴隨了我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