齒輪嵌入心口的瞬間,蘇棠的意識如墜冰窟。金色符文順著血管蔓延,將她與懸浮在空中的萬千書冊連接成璀璨的網絡。陳默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他驚恐地看著自己的身體開始分解成書頁,那些曾被他篡改的記憶碎片,正化作蝴蝶從他破碎的軀殼中振翅飛出。
“不!你不能打破規則!”陳默的聲音混著紙張撕裂的脆響,“你只是被創造的產物,根本沒有反抗的資格!”
蘇棠沒有回應,她的視線穿過燃燒的書墻,看見檔案館的廢墟深處,阿梨的虛影正在逐漸凝聚。少女膝頭的無面之書重新煥發生機,每一頁都記錄著被篡改的真相——原來當年真正的焚書者,是企圖終結這場永生實驗的阿梨;而蘇棠,是她用最后力量創造的“鑰匙”,用來開啟被封印的記憶牢籠。
懷表的指針突破13:17的桎梏,開始順時針飛轉。蘇棠的皮膚重新變得真實,心口的齒輪化作月光融入血脈。她走向阿梨,伸手穿過虛影握住對方半透明的手,無面之書突然迸發強光,將所有燃燒的書冊吸入其中。
“該結束了。”阿梨的聲音帶著釋然,書頁翻動間,整個空間開始重構。坍塌的檔案館重新矗立,銹蝕的齒輪再次發出規律的轉動聲,而陳默消散的地方,長出一株纏繞著銀杏葉的藤蔓。
當晨光再次灑在青石板路上,蘇棠站在鐘樓舊址前。這一次,廣場上的孩童手中握著的不是泡泡,而是用銀杏葉折成的書簽。她翻開懷中的無面之書,空白的紙頁上浮現出新的文字:“當記憶的灰燼重生為新芽,輪回的齒輪將重新鐫刻真實。”遠處傳來熟悉的書頁翻動聲,她轉身微笑:“阿梨,這次換我來守護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