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汪晴雨先發(fā)制人,沒等姨媽的巴掌揮下來,她已經(jīng)甩過去。
“小賤人,你敢打我!”
“姨媽,您別亂說,我哪敢啊,您是長輩,就是錯了也是對的,剛才我看您臉上有蒼蠅,不打了多影響您的花容月貌,這才出手相助,千萬不要感謝我,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
“放屁!哪來的蒼蠅?!”
姨媽憤怒得胸口劇烈起伏,恨不得從眼里飛出刀子,把汪晴雨千刀萬剮。
“怎么沒有啊,這不是有兩只嗎?”
汪晴雨指了指旁邊的兩個青年,后面的周楠暗笑,更是徹底激怒了姨媽。
“汪晴雨,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白眼狼,當年要不是我接濟你們父女倆,你們早就餓死街頭了!我告訴你,章小寶考大學(xué)的錢,你們必須得出!”
章小寶是她的外甥,不學(xué)無術(shù)還巨嬰,被寵得洗腳都要姨媽給他端好洗腳水。
如果她沒有記錯,章小寶初中畢業(yè)就輟學(xué)在家,啃老足足啃了有三年。
就這樣的廢物,還考大學(xué),考個屁!
“姨媽,當年你借我們家兩萬,我們家這些年給你們起碼二十萬都不止了吧?”
“那能一樣嗎?!十年前的兩萬塊錢,怎么也得值現(xiàn)在的二百來萬吧!”
面對這樣的獅子大開口,汪晴雨輕笑一聲,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
“姨媽,您這個換算是美利堅的啊,還是英格蘭的啊?”
“我管你哪兒的,趕緊拿錢!”
姨媽對著汪晴雨伸出手,一副不要到錢就不走的架勢,旁邊的青年同款要賬臉。
一聲低笑,汪晴雨雙手環(huán)胸,趾高氣昂得看著三人。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大白天戴著兩個墨鏡,現(xiàn)在做盲人推拿的還兼職要錢了?”
汪晴雨鄙夷得瞟了兩名青年一眼,兩名青年當場怒了,甩手就將墨鏡扔了。
兩名青年揮著拳頭就要教訓(xùn)她,汪晴雨嗤笑一聲,想動她可沒那么容易。
“周楠,揍他丫的!”
汪晴雨手一招,周楠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和脖子,捏緊拳頭英姿颯爽得上了。汪晴雨拍了拍手,周楠可是黑帶高手,想要打得過她,可沒那么容易。
“晴雨,鬧成這樣容易讓街坊鄰居看笑話,還是拿錢打發(fā)他們走吧。”
汪誠信皺著眉頭,這么大的動靜,讓人看了多不好。
“老爸,整條街都知道他們家是潑皮無賴,咱們這是替天行道。”
汪晴雨勾著汪誠信的肩膀,腦子里靈光一閃,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轉(zhuǎn)身往屋里跑。
此時,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樹蔭底下,安巖利落下車,整了整衣襟。
后車門打開,安巖將手放在車頂,避免里面的大佬碰頭。
南凌翊側(cè)身下車,堅毅的臉仿佛上天的鬼斧神工,每一個角度都追求極致的完美。
“總裁,臭丫頭家門口好像有人鬧事。”
“一個小騙子,只配擁有姓名,以后只許喊她的全名!”
安巖連忙點頭,暗暗佩服汪晴雨,她是第一個敢騙總裁的人。
南凌翊這個暴脾氣,汪晴雨恐怕要遭殃了。
……
周楠已經(jīng)將兩名青年打得嗷嗷叫喚,姨媽恨鐵不成鋼,連喊帶叫得讓兩名青年站起來,汪晴雨忽然從屋里沖了出來,手里還端著一盆水,一路沖到了門口。
“都閃開!”
隨著汪晴雨的喊聲,汪誠信和周氏兩兄妹連忙閃身,一盆洗腳水潑了出去。
嘩啦——
“喝了姑奶奶的洗腳水,就麻溜滾蛋,回去做你們的盲人推拿!”
汪晴雨得意仰臉,安巖驚得臉色慘白,完了完了,這回真的完了。
姨媽見占不到便宜,狠狠剜了汪晴雨一眼,撂下狠話帶著兩名青年就走了。
汪晴雨看著狼狽逃走的三人,得意冷哼,轉(zhuǎn)臉看向面前的撲克臉。
“大哥,你怎么還不走,該不會眼瞎還耳背吧?”
南凌翊咬牙摘掉墨鏡,死亡凝視汪晴雨,瞬間把她嚇到盆掉。
她還以為姨媽中途找了幫手,怎么會變成南凌翊呢,他來做什么?
完了,該不會被他查到真實身份了吧?!
“汪晴雨!”
南凌翊臉色陰森到可怕,汪晴雨干笑三聲,把盆往他頭上一蓋,撒腿就跑結(jié)果卻被一只大手直接抓住后脖領(lǐng)。安吉像拎小雞一樣,把她拎到了南凌翊的面前。
“南大佬,我錯了,行走江湖誰不得帶個馬甲,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汪晴雨啪嘰坐到地上,抱著南凌翊的小腿不撒手,哭得光打雷不下雨。
南凌翊更是黑臉,又來這套,別以為這次他還會上當!
這筆賬,必須得算!
“汪晴雨,你騙我還騙成逼不得已了?!”
“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間還有員工要喂飽,真不是誠心騙您,我發(fā)誓!”
汪晴雨舉起四根小手指,楚楚可憐得看著南凌翊,卻沒有得到他的憐憫。
“上有老下有小,你還有小?”
南凌翊鄙夷得看著汪晴雨,安巖的資料顯示她未婚,難不成未婚先孕?
汪晴雨搗蒜般點頭,依舊抱著他的小腿不撒手,扭過小臉沖著屋內(nèi)。
“傻蛋,傻蛋哎,快到麻麻身邊來!”
隨著汪晴雨的喊聲,一條柯基犬邁著小短腿跑了出來,跑到她的身邊一陣親昵地蹭。
南凌翊更是臉色陰沉,安巖無奈扶額,總裁這是遇到冤家了。
汪晴雨嘿嘿一笑,抱起她家傻蛋,舉在南凌翊的面前。
“南大佬,你就放過我麻麻吧,求求了。”
汪晴雨抓著狗爪做祈求狀,柯基百萬臉懵圈,它是誰,它在哪兒,它要做什么?南凌翊與狗視線交織,柯基被強大的威壓嚇得目瞪狗呆,當場就尿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呀!傻蛋啊,你怎么能尿大佬身上呢?!太過分了!麻麻今天必須收拾你!”
汪晴雨一邊拍著狗頭,一邊往回走,安巖冷漠臉,長臂一伸,把人逮了回來。
門口三人同款扶額,這場面尷尬得腳趾都能摳出一套大別墅。
南凌翊臉色一黑,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蚊子,汪晴雨連忙抓起狗爪擦衣。
“狗狗那么可愛,就不要跟狗狗計較了……”
“安巖,把狗帶回去,晚上燉了連頭吃!”
話音剛落,安巖冷漠上前,一把將柯基從汪晴雨懷里搶走。
“南凌翊!雖然傻蛋不是真的人,但你是真的狗啊!”
安巖領(lǐng)命,拎著狗就要走,汪晴雨驚得小手一指。
“把狗崽子給我放下!”
突然的咆哮嚇得安吉手一抖,柯基委屈地邁著小短腿,跑回了汪晴雨懷里。
汪晴雨連忙抱起柯基,護在懷里,生怕自家崽兒再被搶走。南凌翊冷哼一聲,微微俯身,眼里的銳利仿佛要將她千刀萬剮,汪晴雨蒙住狗眼,這么血腥的眼神,少兒不宜。
“今天要么處理你,要么處理狗,自己看著辦!”
南凌翊狠狠剜了她一眼,汪晴雨深吸一口氣,居然考驗她和傻蛋的感情。
安巖看著兩人僵持的樣子,原地瀑布汗,不是來和人算賬嘛,怎么還跟狗較上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