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音!你怎么這么晚了還沒走。”
哈迪音轉過頭,看見了朱江晨。
“我……我值日。”哈迪音哭腔很重。
“怎么了,是因為今天測試又沒及格嗎?”朱江晨似乎還嫌事情不夠大。
哈迪音沉默了一會兒。
“你覺不覺得……你很無聊。”哈迪音道。
她冷漠的語氣,簡直不像是她說出來的。
朱江晨有些愣住。
盡管朱江晨自己覺得很尷尬,但是還是忍不住問哈迪音到底怎么了。
“你是不是接受了……柳依的表白。”哈迪音越說聲音越小。
“沒有,我拒絕了,我不喜歡她。”朱江晨認真地說。
這樣干脆利索地回答把哈迪音搞蒙了。
“你現在還難過嗎?”朱江晨問道。
哈迪音沉默地低下頭。
“那么,哈迪音,我可以喜歡你嗎?”朱江晨走近。
似乎一切來的很突然,兩個人都有些心跳加速,對于哈迪音來說,很難遇到一個這么直接的人,而他剛好給了他安全感。
“我……今天的火燒云好美,你看見了嗎……”哈迪音也不知道為什么這樣說。
“我看見了。”朱江晨面頰紅潤,眼睛直直地看著哈迪音。
“我和你一樣。”哈迪音冷不丁蹦出來一句。
“啊?什么?”朱江晨有些懵。
“我說我和你一樣看見了火燒云……也和你一樣,喜歡你。”哈迪音低下了頭,臉害羞的紅了起來。
空曠的教室里,兩人互相擁抱。終于,在滾燙的落日下,他們道出了對彼此真摯的喜歡。
“天啊!是火燒云誒。”正在回家的慕名已也看到了這樣的美景,拿出相機,按下快門。
遠處她看到一個身影——王籽習!
鏡頭從天空落腳到了他身上,“他的側臉好美……”慕名已感嘆道。微風拂過,吹的少年衣角翻涌。
“dongdongdong……”慕名已捂著胸口,“糟糕,心跳得好快……”
“慕慕!”遠處傳來哈迪音的聲音。
慕名已這才回過神來。
“你怎么還沒到家啊。”哈迪音問道。
看著她身旁的朱江晨,慕名已似乎察覺到了什么。
“你們……”慕名已道。
“朱哥我表白成功啦!”朱江晨笑著說。
“恭喜恭喜啦。”慕名已笑到。
“誒!那不是王籽習嘛,喂!王籽習!”朱江晨邊喊邊揮手。
王籽習回過頭看到朋友們,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那笑容好明媚好明媚,像秋天里的一股暖陽。
“王籽習,哥們兒我先脫單咯。”朱江晨拍拍王籽習的肩膀,似乎是在暗示些什么。
“和哈迪音嗎?那真是恭喜你了。”王籽習道。
“你看今天天氣這么好,不如直接雙喜臨……”朱江晨正說著,慕名已趕緊捂住了他的嘴。
“啊?什么?”王籽習有點懵。
“沒事兒,他是想說今天他表白成功了,請大家吃飯!”慕名已尷尬地笑道。
“對哦!我是要請客了,那請你們吃燒烤吧!”朱江晨道。
到達燒烤攤。
“我們會不會太快了……”哈迪音小聲詢問慕名已。
“啊?你和朱江晨嗎?他本來就比較直爽又沖動,不過這個節奏可能有點快吧。”慕名已道。
“你倆嘀咕什么呢,慕名已,你可別在哈哈面前講我壞話!”朱江晨說。
“沒有啦!”慕名已說。
“快文理分科了,你們有什么打算。”坐在一旁的王籽習突然說。
“我當然選理啦,那我們哈哈想選什么呢。”朱江晨首先回答道。
“我……我可能選文吧……”哈迪音回答。
“我選理。”慕名已看向王籽習。
“那你呢……”慕名已問。
“我選理,李牧那小子說他不想讀了……”王籽習說。
“啊?為啥啊,他雖然成績不好,但是專業過硬啊。”朱江晨不解道。
“他家庭條件一般,進這個學校還是勉強的,他家就一個奶奶……他說他不想他奶奶那么累。”王籽習嘆氣道。
“什么狗血劇情……”慕名已吐槽道。
“他可能上完高一就走了……”王籽習說。
“他什么意思!心里有沒有我們這些朋友兄弟啊!”朱江晨有些憤怒。
哈迪音輕拍著朱江晨:“你冷靜點,他也是迫不得已啊……”
數月過后,迎來了高一暑假。
李牧退學回了老家打工,與朋友們最后一次聚餐后,登上了回老家的火車。
“他才16歲,打什么工啊。”朱江晨不解道。
“做些服務員什么的吧……他走前我把我自己攢的1000元給他了。”王籽習說。
“他的愿望可是當長跑冠軍啊,就這么輕易放棄了嗎!”朱江晨替他感到不平。
“火車已到達草莊,請需要下車的乘客攜帶好個人物品。”廣播聲響起。
少年背著比自己肩頭還要寬的行囊,向金黃色的麥田走去,那里沒有運動場,只有一望無邊的麥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