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節課是體育課，學校課表上的體育課都是兩個班級安排一起上的，而程若凝和秦瑗的班級恰恰是安排到一塊的，沒有什么比這更讓人興奮的事了。

跑完兩百米之后，體育老師就讓學生們自由活動了。

毫無運動細胞的秦瑗已經累癱在草地上，程若凝則輕松自如地屈膝坐在一旁。

“熱死了什么鬼天氣！！”

秦瑗嗖地一下坐起身，拉下拉鏈將校服脫下丟在一邊，露出里面的白色t恤。

那高高聳起的部位看得程若凝有些不好意思，暗自偷笑臉紅了起來。

“程若凝，你又在傻樂什么？你不熱嗎拉鏈拉那么高！！”說話間，秦瑗伸手就去拉程若凝的拉鏈。

程若凝下意識地躲開，激動地拍開她的手，那眼神像極了受驚的小鹿，秦瑗直愣愣地跟她對視著。

“我不熱，這天氣剛好。”程若凝尷尬地笑笑扒拉了下領口，而后擼起袖口。

“啊！”秦瑗驚呼一聲。

瞬間，附近同學的視線都被她的叫聲吸引了過來。

“你這手～怎么了？”秦瑗一把拉過程若凝的手臂查看。

只見她的雙手都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小紅點，仔細瞧還有些發紫，看著像抓痕卻又不完全是抓痕。

程若凝這才反應過來，迅速將袖子拉下來擋住雙臂，眼神慌亂地看著同學們投來的目光。

“我沒事，不小心抓的。”程若凝煩躁地推開秦瑗的手。

“對不起，我沒控制好音量。”秦瑗抱歉地低下頭捂住嘴巴，腦袋一下下地蹭著程若凝的肩膀。

程若凝挖了她一眼，忍住嘴角的笑意。

“你這，不是被你爸媽打的吧？”她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了。

“真沒事，就是洗澡時太用力了給搓的。”她微笑著捏了捏秦瑗那張細嫩Q彈的娃娃臉。

“你嚇死我了，那你反應那么激烈干嘛，我還以為你被家暴了！”秦瑗松了一口氣，不停拍著胸脯。

程若凝不語，只是低頭笑著。

家暴，冷暴力，哪個更折磨人呢？她倒真希望宋蓁狠狠打自己一頓，肉體上的疼痛遠沒有心靈上的重擊來得痛苦。

秦瑗還想說些什么，話到嘴邊卻又憋了回去。

從她回來D市之后，就一直裝傻充愣地跟程若凝玩在一塊，從沒正面敞開心扉和她交談過，更不敢問她這些年怎么過來的。

明知因為家里的變故使得程若凝性格上發生了轉變，還是一心想將她拉出來，滿心期待想再次看到小時候的那個她，卻沒想過這樣做會不會適得其反。

秦瑗像極了泄氣的皮球，獨自反思起自己的做法。

“好啦我們不說這個了，我好渴啊，陪我去小賣部買水唄！”她站起身撿起外套，另一只手牽起程若凝。

走過籃球場，程若凝一眼就找到那個高高瘦瘦的身影。

暗戀最奇妙的事情之一，就是總覺得對方在偷看自己，待自己做好對視的準備望過去時，才發現那是錯覺。

想著想著，她的嘴角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咦？陸翊宸！剛剛叫你不是說不打嗎？”

一個男同學疑惑地盯著陸翊宸，這家伙神出鬼沒的，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搶的球。

陸翊宸心不在焉地看著她離開的方向，尷尬地笑著將球拋給對方：“下午放學再跟你們打！”

“神經兮兮的。”吳宇泰摸不著頭腦，轉身抱著球又加入了打球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