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凝震驚得嘴巴都合不上，難怪杜以清在學校從沒有過平靜的日子，現在想想多半都是李涵涵這個“小霸主”授意的。

“而你卻敢幫她，誰和她站一起就是和我作對！”

她怒不可遏，抄起凳子就砸向李涵涵，兩人再次扭打起來。

這時，摔倒在地的李涵涵脫下高跟鞋握在手里，對著同樣倒在地上的程若凝狠狠一敲。

程若凝本能地抬起左手擋在腦門上，手肘一陣麻痹。

見她疼得額頭都能看清筋脈，李涵涵心里大喊痛快，得意地將鞋子一丟，轉身打開門往外走。

程若凝咬住下唇，右手撐在地上顫顫巍巍地站起身，鉚足了勁沖上去，死死拽住李涵涵的頭發。

李涵涵的朋友們見狀就要去圍攻程若凝，卻被同班的其他三個女生絆住不給過，平日里話都不說一句的人，此刻卻有了莫名的團魂。

人憤怒到極致時的力量會比原本的大出很多，程若凝像一頭被惹怒的獅子，拽著李涵涵徑直朝女廁走去。

李涵涵感受到頭上傳來的疼痛感，她生怕頭皮被扯出來了，絲毫不敢掙扎只得跟著走，可沒走幾步路就被絆倒了。

而程若凝卻沒有半點要停下來的意思，仍拖拽著她的頭發前行，好像手里拖著的不是人而是一件物品。

被拖行的李涵涵身上已經出現了擦傷的痕跡，那股囂張的氣焰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終于，程若凝將人拽到女廁的蓄水池邊上，舉起疼得發抖的左手費力擰開了水龍頭，右手提起她的頭猛地摁進水池中。

蓄水池本就是滿的了，水龍頭一開加上李涵涵上半身幾乎沒入水中，水流嘩啦啦地往外漫著，蓋過了她咕嚕嚕的嗆水聲。

李涵涵劇烈掙扎著，雙手死死摳住水池邊沿，幾秒之后程若凝才將人拉出水面，頭發濕噠噠地貼在她的臉上，哭腔伴隨著咳嗽聲央求道：“放過我吧求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說過，你再亂說話我就弄死你…”程若凝殺氣騰騰地逼近她的臉，“我爸媽的事也是你散播的吧？”

李涵涵的頭被拽起往后仰，心虛地閉上眼不敢直視面前那張陰沉沉的臉。

“讓我遭受白眼嘲諷我都忍了…我一直都不想惹事的，可你卻沒完沒了地揪住我不放，既然如此，那大家就干脆都別想好過！！”

程若凝怒吼到破了音，再次將李涵涵死死摁入水中，這次力度更是加重了，擺明了就是要將她置于死地。

壓抑太久的情緒一旦爆發便一發不可收拾，她本就不是性格軟弱的人，只不過比常人多了些忍耐，這次不僅僅是因為李涵涵的行為觸碰到她的底線，還有杜以清的死。

她不明白，同樣生而為人，憑什么有些人卻活得不像人。

“程若凝你快松手啊！！”

恍惚間，秦瑗和季晴沖了進來。

“你快放手啊…要出人命啦！”秦瑗拍打著程若凝，終于將殺紅了眼的她拉開，季晴慌忙將李涵涵從水里拖了出來。

程若凝滿臉緋紅，雙目死死地盯著靠坐在對面渾身濕透的李涵涵。

此刻她正癱在地上邊咳邊顫抖著，精神處于半癡半呆的狀態之中。

抬眼對向程若凝目光后哆嗦著：“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季晴站在李涵涵身旁，害怕地朝秦瑗對視了一眼，這人怕是嚇傻了，更不好交待了。

秦瑗摟著毫無反應的程若凝，伸手將她額前的濕發往旁邊拂去，擔憂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