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景坤飛快收回手,心里涌上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趙夫人接下來說的話,害他起了一身惡寒。
她說:“我雖然酷愛賣貨郎,也可以嘗試下你這款。”
“滾開!”不等趙夫人把話說完,翁景坤在丟下兩個字后,落荒而逃。
甚至因為太慌張,墻也翻不過去了,最后,還因為害怕趙夫人追上來,慌不擇路的選擇了從狗洞爬出去。
受了這樣的屈辱,大大提高了翁景坤的斗志。
他沒休息,而且連夜去了祈州城最大的錢莊,等開門。
夜風很冷,他的心卻是暖的。
五千兩銀票藏在懷中,以他之前的眼光去看,金額巨大,他早心滿意足,偏偏,這次對比的樓非白。
區區五千兩,當然入不了他的眼。
等著等著,迷迷糊糊間,困意來襲,他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喂,醒一醒。”第二天,他是被人用腳踢醒的,“我們可是要開門做生意的,去別的地方要飯。”
翁景坤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的確有點襤褸,但是,就光看他的氣質,也不能這么以貌取人吧。
“你說誰要飯的?”翁景坤邊摸著藏在胸口的銀票,邊怒瞪錢莊伙計,“睜開你的狗眼,給爺看仔細了!”
身為祈州城最大錢莊伙計,做的也是迎來送往的生意,三教九流,什么樣的人沒見過。
口氣大,其實口袋沒幾個銅板的窮鬼多了去。
他沒說話,就是用不屑地眼神看著翁景坤。
翁景坤懷揣著五千兩銀票,人有點飄,大概是忘了,他在昨天,身上也只有幾兩碎銀,用眼神狠狠剮了錢莊伙計一眼,“好好看看,這是……”
后面的話,在他從胸口摸不出任何東西時,戛然而止。
銀票呢?
他記得很清楚,明明就是藏在胸口的,怎么不見了?
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難道是夢?
不可能!
摸到衣袖里趙員外那貼身之物,他非常篤定,昨天晚上的五千兩銀票他實打實拿到了。
“有小偷,我要去報官!”翁景坤在錢莊伙計,鄙夷到,眼睛已經翻到只剩白色的注視下,像瘋了一樣朝著大街上跑去。
后面發生的事,翁景坤一輩子都不想去回憶,身為大夫他,要是可以幫自己選擇性失憶,這段記憶早被他抹去了。
最終,在街上一陣狂奔,冷風拂面,把他吹冷靜了。
他沒有去報官,五千兩,本來就是他敲詐趙夫人所得,去報官,他不就是自投羅網。
思來想去,他去當鋪把趙員外的貼身物件給當了。
當他拿出那塊形狀有點不可說的玉,都不敢看當鋪掌柜的眼睛。
丟人,他不會以為是他的吧?他可沒這種不良嗜好。
“一百兩銀子。”當鋪掌柜仔細研究了半天,開價。
翁景坤明知那玉遠不止一百兩,只想快點拿到打發魔教門口看門的錢,點頭,“一百兩就一百兩。”
簽字畫押后,翁景坤拿著銀子飛一樣的跑出當鋪,直奔魔教而去。
他不知道,就在他走后,當鋪掌柜生怕他后悔,連忙讓小二去把“百花樓”的老鴇喊來,說有她感興趣的,百年難得一見的好東西,錯過了,買不到后悔藥吃。
對翁景坤來說,伺候好“小鬼”,可算等到了可以見“閻王”的機會。
一百兩銀子送出去,看門的護衛,果然很客氣,讓他在門外稍等,就進去通報了。
樓非白會給他多少錢作為報酬呢?
一萬兩?還是兩萬兩金子?
想到馬上有這么多錢進口袋,翁景坤激動地渾身血液沸騰,老臉也涌出紅色。
又等了很長時間,拿好處的護衛出來告訴他,“教主出門了,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