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
大駭之余,溫至還不忘拽王斯序,想將他帶到安全的地方:“老王,快走!”
可王斯序像座雕塑般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他已經被原罪領域完全污染了。”金喜糖握住溫至的手后退幾步,“你看房子姐姐?!?/p>
溫至看向房澄靜,見她抬起纖細的小臂,纖纖玉手握成拳,猛地砸向墻壁。
轟!
廚房的那堵墻被直接鑿穿,鋼筋斷裂彎曲,碎石噴涌,將客廳砸得面目全非。
溫至驚恐的站到金喜糖身后,瑟瑟發抖:“房子看上去好像失去理智了?!?/p>
“這才是正常的狀態,否則我們的麻煩就大了?!苯鹣蔡桥牧伺臏刂良绨蛞允景参?,“這和動物世界一個道理,憤怒的野獸要比冷靜的獵手好對付?!?/p>
“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溫至現在唯一的依靠就是眼前這個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金喜糖。
“你先撤到臥室里?!?/p>
金喜糖指了指漆黑的地板:“房子姐姐的領域很特殊,以她為中心延伸出兩米會造成灼燒感,不過兩米以外就能稍好些。”
溫至聽完,突然感覺腳底板火辣辣疼,立刻抱起腳金雞獨立的原地亂跳怪叫著,他的拖鞋已經被燙穿了。
金喜糖見狀,一個公主抱,溫至一臉懵逼順帶著絲絲羞澀,就這么被個嬌滴滴的軟妹子橫抱而起,雙手順勢摟住金喜糖的脖子。
呃....
好羞恥啊。
金喜糖看上去沒有任何吃力,小跑進臥室關上門,把溫至丟到了床上:“我們該想個辦法,靠近房子姐姐,給她來一錘子。”
溫至點點頭:“那你去啊?!?/p>
道理很簡單的,助手要有助手的覺悟,主力也要有主力的擔當,溫至一直覺得碎夢師助手就是動動嘴皮子,就好像上回在足浴店時候,自己只不過認出了那個胖子不是老板,其余的就是金喜糖的工作范疇。
“哥哥。”金喜糖難得不好意思起來,“我判斷有些小小的出入。”
溫至不安起來:“什么?”
金喜糖有些扭捏:“房子姐姐,比我想象中厲害。”
“厲害多少?”
“厲害好多?!?/p>
“好多是多少?”
“那么多!”金喜糖雙臂向外伸張,比劃著說,“好多好多?!?/p>
盡坑自己人!
屋外響起轟隆隆,還有玻璃,鍋碗瓢盆碎裂的巨響,房澄靜已經化作二哈開始拆家了,順帶著還能聽見王斯序的怒吼,顯然被控制住的他也參與了進來。
看樣子客廳夠他倆拆一陣子,溫至和金喜糖也有時間商量對策。
盤著腿坐在床上,溫至憂愁的點了根煙,煙霧繚繞中是他困惑的眼神:“我還是想不通,為什么老王喊了句房子喜歡我,她就瞬間暴走?”
金喜糖設身處地想了想,換位思考:“可能房子姐姐覺得,喜歡你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吧?!?/p>
說完,金喜糖忙解釋:“我不是這么想的,我只是把自己代入房子姐姐?!?/p>
總的來說,金喜糖很有當綠茶的潛質,可能她自己都沒發現。
屋外傳來王斯序的聲音,一邊怒吼一邊砸東西:“搶老子女人,讓你搶老子女人,林悅己是老子的!”
哼,小舔狗,也就失了智的情況下敢這么放肆。
溫至心里有了對策,從衣柜里翻出一雙換季時候便宜買的馬丁靴套上,拉開房門就往外走。
金喜糖被溫至這個架勢嚇到了,立刻攔住了他:“你想到辦法了嗎,這不是開玩笑的,房澄靜現在的狀態真會殺人!”
“她怎么可能殺我。”溫至拍拍金喜糖肩膀,理所當然的說,“她喜歡我,誰會傷害自己喜歡的人?!?/p>
“這說不通!”
“怎么說不通,最簡單不過的道理?!?/p>
金喜糖突然之間不知道該怎么回應了,眼前這個腦洞清奇的大男孩,認定自己是他妹妹后,也不問危險與否,直接跟著進了傲慢原罪領域。
任務結束后,他更多的則是關心當碎夢師助理,住房公積金高不高。
他就是這樣的人,十分的純粹,甚至澄澈,還很實在。
望著溫至果決離開的背影,金喜糖忽然醍醐灌頂,喊住了他:“由碎夢師主動引發的原罪領域,助理不是已夢境狀態進入的,你現在就是本體,不是靈媒!”
溫至頓時停下腳步,金喜糖也松了口氣。
雖然他很慫,可至少能保證安全。
只見溫至蹲下身搗鼓了下,又站了起來:“鞋帶忘記綁了,差點兒摔跤,這特娘臉貼地不得毀容?!?/p>
客廳連接臥室的走廊盡頭,已經是塵煙滾滾,只有房澄靜那雙猩紅泛光的眸子依稀能看見。
金喜糖再次攔住溫至,手中已經握住了那柄大鐵錘:“我跟你說話,你確定聽明白了嗎,我說,你現在是真實的自己,會受傷的,會死的!”
“我也說了,房子不會殺我的,頂多受點皮肉之苦。”
溫至擺擺手,真的沒有絲毫害怕:“就算老王那句玩笑話惹到了她,憑我們的關系,哪怕房子失去了理智,也不會殺我。”
“我們仨話都不會說的時候,就在一張嬰兒床上玩了,怕啥?!?/p>
說完,直接走進了塵煙。
金喜糖站在原地停頓片刻,扛起大鐵錘緊隨其后,身影隱沒在塵煙之中。
此時的客廳已經不能用狼藉來形容,而是一片廢墟。
溫至揮散眼前的煙塵,才看見老王正趴在地上用嘴啃沙發,房澄靜一腳踹穿茶幾后,猛地轉過頭看向溫至。
她動了,裹黑絲的長腿腿筆直的劃至頭頂,隨即猛地落下,砸碎攔在她和溫至間的一把椅子。
原來包臀裙里面是這個樣子的啊...
房子到底還年輕,雖說絲襪和包臀裙很美,但內部風格還是保守了些。
“你要打就打吧?!?/p>
溫至主動走上前,活像個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勇士,混不吝的攤開手:“別打臉?!?/p>
房澄靜怒吼聲,高高舉起那雙能鑿穿墻壁的鐵拳闊步走來,溫至已經感受到腳底傳來的熾熱了。
鐵拳帶風,吹開溫至額前的劉海。
溫至張開的雙臂環抱住房澄靜,深吸口氣:“別在我妹妹面前丟了淑女風范啊,房子。”
王斯序趴在一旁,嗷嗚嗷嗚的嘶吼。
被溫至抱進懷里后,房澄靜的動作停下,雙眼睜大,眸子里折射出的猩紅晃蕩,渾身顫栗得不敢動彈。
溫至看了看。
她,臉竟然紅了,小巧的耳垂紅透透的。
金喜糖鬼魅般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房澄靜后方,腰部猛地發力,那柄大鐵錘吹散煙塵,最終輕輕觸碰了下房澄靜的發梢。
啵~
輕微的聲音響起,地磚上漆黑的陰影猶如太陽熾熱照射下迅速蒸發的水漬,漸漸消散。
房澄靜整個人癱倒在了溫至懷中。
要如此控制力道,讓金喜糖的身體遭受了極大的負荷,她拄著鐵錘小臉煞白,抬頭看向溫至,發現便宜哥哥正沖自己微笑。
“喜糖,你比我想象中更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