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京帝自見溟若后,輾轉(zhuǎn)難寐,沉浸于臆媚間。然廣下官妃之令,終不能順心如意,監(jiān)者乃獻一計曰:“陛下只需圍籬而狩,以顯您英明神武之姿,料其女必有所動。”玄京喜,乃帶甲三千,放梅鹿七十有,從籬三百近為演,時而相欲蠢蠢。
玄京帝殊不知溟若二者去,策逐三日不見人跡,乃問監(jiān)者曰:“若依汝之言,此女當與吾來相見!今卻不觀螢毛,汝于何說辭?”監(jiān)者囁嚅自難,玄京帝不欣,乃自去查探,知而怒歸,斬監(jiān)者于林地。
玄京帝歸宮,自大臣口得茶經(jīng)小段,問其何人所著,其臣乃告曰:“傳云此經(jīng)自一絕貌女子撰,由一商夫婦耳錄,后流筆于方間。”玄京聞是絕貌女子,乃下令收閱當世茶卷,奉者賞黃金十兩。循此為良機,乃增設(shè)三品茶部司,及日搭建堂屬。
溟若二人行至一小市,寶化鬧為饑渴,溟若嘆曰:“都怪姐姐!人世風雨乃常物,安可為陰晴以厭生。”眼下囊中亦不過一盞之余,沉慮之時,忽見群人圍聚,乃攜之以觀。
此昭正玄京帝所下。溟若惦當下窘急,乃應(yīng)下此昭,撰《茶心真經(jīng)》一卷,曰:“
世人皆知茶之宜,殊不知茶非茶也。世人皆享茶之藝,而不能所以藝,是坳疊一心也。
茶者,苦之甘,故水德而載之,素曰淡。茶者,苦之澀,故火德而孕之,素曰平。平淡之間,酸以為佑,辛以為顯,日月德愿,天地德明,方在自然生。
茶者,萬物皆可為之,非一茶木而宗之。人妄一物之心,而無乎眾斟之貴,是自失也。故而茶無上下之品,乃觀從治之類。
千古貴茶木而輕百屬,是至愚者也。故!順生者飲,逆生者食,枉生者奉,救生者醫(yī),與百屬無異。
茶乃情義者也,品類于聚,共守于一心,乃生茶道。冷生之飲,訣別之茶也。溫生之飲,初逢之茶也。采生之事,尋緣之道。蒸生之事,相識之道。焙熟之事,相知之道也。穿熟之事,遠濟之道。冷熟之飲,相問之茶。溫熟之飲,相依之茶也。
茶者,無賈之約。世人攀弦附庸,雅自蒙投。茶者,無思亦無念,馨澄一澈可相見。
”
臨任茶部主司楊凌閱之大有稱贊,按昭中示,予了溟若黃金十兩。溟若得此資,乃偕寶化食。待此經(jīng)得于玄京帝目,玄京帝問曰:“楊主司,撰此經(jīng)者,今身在何處?”楊凌語之來去,玄京帝乃令其請入宮中。
溟若總覺這十兩金來之不舒,又憶玄京帝之遘,食后疾去之。待楊凌遣人尋覓,那思溟若與寶化夙已出了云國境,來至雨國戍。
楊凌據(jù)實會稟,玄京帝氣極,廢茶部司,斬楊凌辦事不力。然其堂屬初起,又令火焚拆,實可笑哉!云國之民耳聞原由,乃譏道:“帝不知廉恥,欲戲有夫之婦。其所行所事,正若狗食骨,忽臆肉之味,然之不得!心煎如熬。哈哈哈!”又有民嘆曰:“不正之君,國之焉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