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好笑的？”林衛東把刀一扔，居然被一個女的嘲笑，可恨！
“不是，你別誤會。”秦初雪忙擺手。
“那你啥意思？”
“我的意思是……這事兒不歸我管。”
“……”
“我今天過來不是為房租，是有其他事的。”
“哦。”
林衛東重新拿起刀，又開始切肉絲。
“你看看這個。”
瞟眼一看，是一張宣傳單。
“這是我們幼兒園的招生計劃，下個月底開學會增加班級，學費上面有優惠，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林衛東歪著腦袋看了一會兒：“一個學期1500塊，搶人啊！”
雖是這么說，卻把刀放下，接過傳單認真看起來。
“大哥，我們可是臨川最大的公立幼兒園！本來是2000塊一個學期，現在1500塊，還包括早飯，午飯，兩餐水果呢。”
“而且我是老師，園長說了，老師介紹來的孩子，會有500塊獎金。”
林衛東嘴角一拉，露出一臉憨厚的笑容：“秦老師，你的意思果果去讀幼兒園，只需要1000塊是吧？”
秦初雪雙眼一瞪：“是1500塊！”
“那就抵掉500塊房租。”
“林衛東，你——”
“謝謝。”
“……”
秦初雪跺了跺腳，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秦老師！”
“干嘛？”轉回頭，臉上并沒有生氣的痕跡。
林衛東嘿嘿一笑：“現在是暑假，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說！”
“周圍就跟你熟悉點，平時有空的時候請你過來幫我照看一下果果好吧？”
秦初雪眨巴著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你剛才說什么？”
“謝謝。”
“林衛東，我可沒答應！”秦初雪臉頰漲紅，雙手叉腰，“不帶你這么占我便宜的！”
“那要不然這樣。”林衛東指著案板上的里脊肉，很無辜，“今天中午我請你吃青椒炒肉絲。”
“！！！”
——
“果果，你在干啥呢，快來吃肉。”
炒了滿滿一盤青椒肉絲，林衛東擺好兩個碗，卻見女兒在碗柜里翻來翻去。
“好。”
十多秒后，林果翻出來一個瓷碗，又拿了一雙筷子走過來放到餐桌沒人坐的一邊。
林衛東一臉問號。
“秦阿姨說，在吃飯的時候擺一個碗碗，雖然媽媽看不見，但她會吃噠。”
“她什么時候跟你說的？”
“唔……我想一想……”林果板著手指數，十根手指數完了，又脫掉皮鞋，打算繼續數。
林衛東趕緊制止：“爸爸知道了，很多天之前說的，對吧？”
“嗯吶！”
林果重重點頭，又重新穿上皮鞋。
然后碎碎念：“以前你出去喝大酒的時候，秦阿姨經常過來噠，還給我帶煮雞蛋，秦阿姨可好啦。”
“這樣啊，爸爸還不知道呢。”
“還有還有，秦阿姨說媽媽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回來，但給她擺好碗碗，她就知道果果想她了。”
“你想媽媽？”看著女兒認真的表情，林衛東心里一陣難過。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幾乎所有人都不在了……
這一世，果果從出生開始就沒看見過媽媽。
重生第一天那種絕望般的情緒再次鋪天蓋地涌來。
林果噘著嘴，有些委屈：“為什么其他小朋友的媽媽都在身邊，只有我媽媽不在呢？”
“……”
“爸爸，媽媽到底去哪里了？她就一點不想果果嗎？”
林衛東努力把情緒壓下去，摸了摸女兒的腦袋：“想，媽媽也想回來，但她說要等你長大了才回來。”
“真的嗎？”林果一下子站了起來，驚喜不已。
“真的。”
“那我就快快長大！”
“所以，多吃點肉，就能快點長大。”
“好！”
不再多言，林果坐下來抓起筷子，剛張開嘴又把筷子放了下來。
“怎么了，果果？”林衛東疑惑道。
林果把菜推到林衛東前邊，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我想先讓爸爸吃。”
“沒事，爸爸不喜歡吃肉。”林衛東又把菜給推了回去。
“爸爸先吃！”小嘴巴噘了起來，剛才還笑著，瞬間淚眼汪汪，“吃肉肉可以很高興，果果知道爸爸也想媽媽了，所以爸爸要吃肉肉……”
“……哎。”
深深嘆了口氣，林衛東拾起筷子夾了一根肉絲放進嘴里，吧唧吧唧嚼著，強撐著笑道：“爸爸吃了，爸爸很高興。”
林果又笑了。
心滿意足抓起筷子大口大口吃起來，吃幾口還抬頭朝林衛東笑：“爸爸，你做的菜菜真好吃！”
——
一盤青椒肉絲，被父女倆消滅干凈。
洗碗的時候，林果在旁邊挺著大肚子晃悠：“爸爸，我是不是長高了一點呀？”
林衛東轉頭一看，笑道：“是啊，長高了十微米。”
“十……微米是多少呀？”
“果果，你知道十吧？”
“我知道！”林果又要開始數手指。
林衛東急忙打斷：“你看，你要數到十，要從第一根手指數到最后一根，是不是很多？”
“是呀，好多好多噠！”
“那就對了，十微米是很多的。”
“耶，媽媽要回來啦！”
一陣歡呼，林果快樂地在屋里轉圈圈。
“果果。”
“嗯吶！”
“下午爸爸還要出去賺錢，你能答應我在家里不要亂跑，也不要動大鐵鍋嘛？”
“果果答應！”
“拉鉤。”
林衛東蹲下來，他最不放心的就是把不到四歲的女兒一個人留在家里。
但迫于生活，要賺錢，要吃飯，不然怎樣？
“好，拉鉤！”
林果伸出小指跟林衛東勾在一起：“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下午兩點半的太陽更加毒辣。
僅僅用了半個小時就把相機修好了。
雖然缺缺角角的，但能用就行。
再三提醒女兒遵守約定后，林衛東把屋門帶上，頂著烈日出了門。
剛下樓，迎面走來個白衣飄飄的美女。
“來了？”林衛東咧嘴一笑，十分憨厚。
“哼，要不是因為果果可愛，我才不會在這么熱的天過來呢！”秦初雪瞪了一眼，快速擦身而過。
林衛東轉身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道口。
笑臉漸漸平靜下來。
女兒要讀幼兒園，欠的房租要還，掙錢是第一要務。
所以。
必須盡快把自己的事業搞起來，給果果最好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