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怎么會到這里來？你也有那種能力了？”卡西奧興奮地問道。
能力者并不多見，據卡西奧所知，在人口近百萬的下城，能力者也就幾十個。
當然，實際的數量可能會高一些，比如會有像鮑里斯那樣把自己隱藏起來的能力者，不過也不會高太多。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如果你不是能力者，那很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能力者。
所以得知自己的朋友也是能力者之后，卡西奧有點激動，畢竟大部分情況下，能力就像是上天的恩賜。
但是想到巴迪現在的處境，卡西奧又感覺有些可惜，或許巴迪的能力有很大的缺陷，這對他來說并不是恩賜，而是詛咒。
“當然，要不然我也不會被抓到這里來，”巴迪笑了笑，然后攤開雙手，“你的能力？哦對了，你應該是體質變異吧，我記得我們有次偷東西被抓住了，挨了一頓胖揍。結果你很快就好了，我還以為那幫混蛋對我特別“照顧”了呢，哈哈哈。”
“對對對，我想起來了，你被揍得像個豬頭一樣，哈哈哈。”
巴迪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不也一樣。”
“自從那次人命案之后就沒見過你了，怎么回事？在下城死個人不是很正常嗎？”卡西奧想弄明白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
“但是如果死的人是上城的，那就不一樣了。那件事和我的能力有關，”巴迪看了看自己的手，“我的能力可以讓一些東西改變位置，比如讓錢包自己從別人兜里出來。”
“怪不得你偷東西總是那么簡單，這是念動力？”卡西奧想到了以前巴迪對偷竊特別擅長，原來是這個原因。
“不不不，不是念動力，屬于空間系的，而且并沒有那么好用，那次人命案我給搞砸了，”巴迪撓了撓頭，接著說道：“那是上城的一個什么公司的老板，很胖，體型跟鮑里斯差不多。
那肚子跟懷孕了似的，頭發還禿了，看起來就像是一頭大白豬穿上了衣服。
也不知道來下城做什么，他的旁邊全是那種穿著黑色西裝的人，就把他圍在中間，看起來很威風。”
“保鏢？”
“對，上城人管他們叫保鏢，我們叫什么？小弟？牛馬？現在還這么叫嗎？”
卡西奧笑了笑，“當然。”
巴迪繼續說道：“當時芬妮就在我的旁邊，她看著那個老家伙，眼神里全是羨慕。咱們下城人對權勢有一種刻到骨子里的崇拜，但是當時我昏了頭，還以為……”
“嘖……”巴迪哭笑著砸了下嘴，“我還以為她看上了那個老家伙。”
卡西奧搖了搖頭，“愛情使人盲目。”
“是啊，也不知道芬妮現在怎么樣了。”巴迪也搖了搖頭。
“挺好的，不過嫁人了。”卡西奧對芬妮還有印象。
巴迪自顧自說道：“我當時就想在芬妮面前表現一下，但是我只會偷東西。于是我就對芬妮說，我可以把那個家伙的錢包偷過來。
你是不知道，他胸前的口袋鼓得老高了。”
他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口袋，“一看里面的兜里就有一個裝滿了錢的錢包。
這我怎么忍得了，那個錢包多我來說就像是掉在了大街上一樣，我只需要一伸手就可以拿過來。
芬妮勸我不要偷，但是我當時認為不偷就是低了那個老家伙一頭。
于是我就動手了，挑了一個人多的地方，發動能力。
芬妮沒攔住我。”
巴迪說到這里停了下來。
卡西奧問道：“失手了？”
“失手？失手我可不會來到這了。我成功了……”
他停頓了片刻接著說道：“但是我猜錯了，那個里面的口袋里根本就不是錢包，而是……
而是……”
他又深吸了一口氣，“是他的心臟。”
“什么！？”
“我當時也呆住了，那顆心臟到我手里還是熱的，還在跳。
我嚇壞了，大叫一聲就把那玩意兒扔了。然后有些女人開始尖叫，那個上城人普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我見情況不對就趕緊跑。
結果沒跑調，被那些保鏢抓住了。”
“你把那家伙的心掏出來了？你這個能力也太危險了。”
“別說得那么惡心，那是一顆人造心臟，正常人的心臟我可取不出來，我當時真的以為那是錢包，誰知道他把自己改造成了那個樣子。”
卡西奧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么說你的精神沒問題咯？”
巴迪挑了一下眉毛，笑著說道：“當然，本來我以為自己死定了，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在下城里這可是鐵打的規矩。
但是他們把我帶到了上城，天啊，我可太愛這里了。
因為我是能力者，在法庭上瘋人院說我無法有效地控制自己的能力，說什么殺死那個人并不是我的主觀意愿，而是能力失控什么的，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
最后要我帶走，那個法官，臉都青了，哈哈哈……”
說著說著笑了起來，撿了一命也的確值得高興。
笑了好一會兒他反應了過來，也指了指腦袋半開玩笑地問道：“嘿，兄弟，你怎么也進來了？不會是這里有問題吧？”
“沒有，我其實是主動進來的。”卡西奧往周圍瞟了兩眼，見附近沒人，輕聲道：“謝爾曼這個人你知道嗎？”
“謝爾曼？”巴迪認真地想了一會兒，然后搖了搖頭，“不知道，應該不在這里，你確定他在瘋人院嗎？”
卡西奧點頭道：“確定，鮑里斯給的消息。”
“那應該不在輕癥區，我自從進來之后就一直待在輕癥區，從來沒有聽說有個叫謝爾曼的。有沒有可能沒有用他本來的名字？他長什么樣？”
卡西奧把謝爾曼的長相給他描述了一遍。
巴迪搖了搖頭，“輕癥區沒有這號人，可能在其他地方，這里除了輕癥區還有重癥區。那里關著的人都是極為危險的，放出去都是災難。”
果然沒有這么簡單……
“那怎么才能接觸到重癥區的人？”卡西奧問道。
“明天吧，這里有一個從重癥區回來的人，明天咱們去問問他。”巴迪有了離開的意思。
今天才剛剛過去一半，巴迪卻把事情安排在了明天，這里的生活節奏這么慢嗎？
要是在下城，底層的人不工作到晚上八九點可別想休息。
“好，那明天見。”卡西奧主動告別，但是心中隱隱覺得巴迪對他有點疏遠。
巴迪擺了擺手就要離開，“對了，晚上宿舍門關閉之前一定要回到宿舍。”
“好。”卡西奧笑著答應道。
或許也沒那么疏遠，可能是太久沒見了吧，畢竟誰都不會站在原地等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