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驍南認真看著面前這個男人，邱澤目給白驍南的感覺，全力掩飾，還有一種滿不在乎。

白驍南說：“你這么認為也可以，我們警方會核實你說過的每一句話。”

邱澤目清清嗓子：“我說，也沒什么不能說的，上周二我們財務處加班，我走出公司大廈的時候已經(jīng)六點半，正好看見楊軒宣走在我前面。”

林寧拿出錄音筆，默默按下開關。

邱澤目接著道：“我說了幾句話，楊軒宣沒理我，她去健身中心我們正好順路，我就跟著她一起進了地鐵。”

邱澤目看出白驍南眼中的不屑，翻翻眼睛，解釋道：“我回家也沒事做，順便去她健身的地方游泳，楊軒宣健身出來我本來想請她吃飯，她拒絕了，就這樣。”

白驍南問：“你知道她健身需要多長時間？”

邱澤目搖頭：“不知道，估計四十分鐘一個小時，我后來一直等著她。”

白驍南：“你這樣跟蹤一個女孩子，不是要追求她？”

邱澤目搖頭：“警官這就不對了，楊軒宣知道我，怎么能說是跟蹤？我對她沒有追求的意思，大家都是同事，又是年輕人，一起吃飯，玩玩沒什么啊。”

白驍南：“那你說說公司流傳你在追求楊軒宣，這句又是什么意思？”

邱澤目搖頭：“不可能，我對楊軒宣沒那個意思。”

白驍南冷笑：“沒意思你這樣？我不明白，你沒做什么，又無心追求，為什么公司會傳出這種言論？”

邱澤目微垂下頭，試圖辯解。

白驍南繼續(xù)問：“你和楊軒宣分手后去哪了？可有證人？”

邱澤目囁嚅著，最后道：“宋陽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她家附近……我們喝了一杯咖啡。”

白驍南扭頭看向林寧，兩個人的想法一致，邱澤目怎么又和宋陽扯上關系？

“宋陽？你們兩個人是什么關系？”白驍南問。

邱澤目一咬牙：“我沒什么隱瞞，我和宋陽一直關系不錯，很談得來，最近宋陽心情不好，我經(jīng)常去見她。”

白驍南冷聲問：“你們在戀愛？”

邱澤目搖頭：“沒有，我和宋陽是朋友，其它我不想說。”

邱澤目倔強地昂起頭。

白驍南嘴角劃過一起弧度：“我覺得問你什么如實回答最好，沒必要隱瞞的東西真沒必要隱瞞，把你請到警局，你不覺得麻煩嗎？”

邱澤目瞪起眼睛，忿忿地。

“我想你和宋陽，楊軒宣之間有些事，至于什么事……現(xiàn)在楊軒宣出事了，出于同事的關系，你也應該有點人情味吧？”

這句話刺痛了邱澤目，邱澤目比白驍南矮了差不多一個頭，在高大的白驍南面前，邱澤目在氣場就輸了一大截。

邱澤目想讓自己看起來強大些，悲憤些，幾次昂起頭，挺起胸脯，最后還是敗下陣來。

“我和楊軒宣沒什么，甚至可以說我看不上她，我也說不清這種感覺，心里就是有氣。”

白驍南：“為什么？”

邱澤目眼睛看向窗外，半晌才道：“我們都是寰宇集團員工二代，算是吧，我們初中，高中都在一個學校念書，后來她爸爸去世，她進了寰宇，我畢業(yè)后也來了這里。”

林寧看向白驍南，不理解邱澤目的意思，按說這樣的聯(lián)系，邱澤目與楊軒宣關系應該不錯啊。

邱澤目說：“我爸是工人，當年在寰宇建筑，工傷走了，董事長關心我們，給了我一個工作機會，她楊軒宣有什么？憑什么做助理？”

邱澤目語調升高，連白驍南都不理解，楊軒宣什么樣，和邱澤目完全沒關系啊。

“助理做就做，工作上和我打交道，整日高高在上，我最討厭這種人，所以和楊軒宣關系很差。”

邱澤目的話自然流暢，不似撒謊，白驍南更不理解了：“既然討厭，你還跟著她？”

邱澤目想解釋，脫口而出：“她在工作上為難宋陽，憑什么？憑什么她楊軒宣欺負老實人？我就是看不慣！”

白驍南還是沒理解邱澤目的腦回路，林寧問道：“所以你裝模作樣并傳出口風，你在追求楊軒宣？”

邱澤目沒回答，眼神飄向窗外，林寧知道自己猜對了。

說了這些話，邱澤目有些后悔。

林寧又問：“可我還是不明白，即使傳出你在追求楊軒宣又怎么樣呢？”

“所以說沒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警官們還是不要問了，我沒殺楊軒宣，比起其他同事，我是經(jīng)常找她，可是沒什么啊，我什么都沒做。”邱澤目總算稀里糊涂撇開了自己的嫌疑。

見白驍南不信，邱澤目繼續(xù)重申：“真的，警官，你們可以到處問問，我和楊軒宣當晚雖然有過接觸，但是后來分開了。”

白驍南心底失望，第一個嫌疑人就這樣排除了？

白驍南不甘心更多是不解：“你說說吧，你散布追求楊軒宣的目的，這點解釋清楚，馬上讓你走。”

邱澤目一狠心：“我是為了幫宋陽，宋陽想搞出些東西傳到董事長的耳朵里，說白了，就是不想楊軒宣好過。”

“你們在做戲？誣陷楊軒宣？”林寧想明白了：“楊軒宣沒有男朋友，你們想搞壞她的名聲？”

邱澤目終于點點頭：“可惜還沒等實施這個計劃，楊軒宣就死了。”

“你幫宋陽多久了？”白驍南已經(jīng)放棄提問，林寧接過話題。

白驍南覺得再問下去也沒意義，散布邱澤目追求楊軒宣有什么意義？

白驍南實在理解不了邱澤目和宋陽的腦回路。

“算起來一個月時間？楊軒宣根本不理我，所以進展不順利，加上最近我比較忙，我只是散布了這個言論。”

“你和宋陽期待的結果是什么？”林寧也理解不了這兩個人，不過問出宋陽的目的，是不是也能側面迂回了解整件事？

“董事長討厭員工提從前的事，我們集團大，涉足的領域也很多，工作上，宋陽說董事長特別器重楊軒宣，宋陽看得不高興。”

“散布言論后呢？”林寧問

“找各適機會，我說出集團的下一步戰(zhàn)略計劃，這是商業(yè)機密，如果從楊軒宣嘴里說出來，即使不開除，她在公司的口碑也會一落千丈。”

原來根源在這里，林寧眼前浮現(xiàn)宋陽的模樣。

一個女孩子的妒忌之心，能引出這么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計劃，林寧佩服。

白驍南和林寧一時都沒說話，邱澤目往辦公室方向挪了挪，笑嘻嘻地，現(xiàn)在放松了：“警官們，我可以走了吧。”

盯著邱澤目走進辦公室，林寧心底涌上一股煩悶之感，本以為從邱澤目這里案子能有所突破，結果還是停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