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是我高三認識的鄰班的同學,優秀、帥氣,拽拽的。課間,小女生們總是擠在教室門口,找借口看他,傳言他是青春文學里的男主臉。
通過朋友認識后,他就除了學習打籃球,其他時間都在陪我,他說跟我在一起很快樂,偶像劇的灌輸讓我以為他就是真命天子。感情從高中延續到大學,我們倆再同一座城市相隔二十多公里的兩所大學,每周末都見面,感情篤定。
大四畢業前半年,本來我們約好見父母、結婚。誰能想到,他家里竟然非常反對,理由是權和利,以我的家世背景背景,幫不了他任何一面。
他家里給他安排好了國企的工作,給他介紹了所謂門當戶對的女生。雖然他也抗爭過幾個月,但是他媽以死相逼,甚至鬧到住院,他就妥協了。于是,我們分手了。轉頭我就和來校招的團場負責人簽了三方協議,只身來到了這遙遠的地方,準備留在這里,再也不回去!
我的父母一直都是我要做什么都支持,活的不焦慮不內耗,我要來,他們也有顧慮,但是看我很堅決,也就隨我了。
斷崖式的分手后,也是這幾年來少有的孤獨時光,說孤獨也不完全,是靈魂深處仿佛突然獲得自由,有更多的思考時間。獨自寫作、繪畫、或者只是看看風景發發呆,這些事情讓我獲得前所未有的平靜。所以身邊的許多小伙伴沉浸在幸福的戀愛中,也并不覺得羨慕。因為我壓根不再相信什么愛情,只覺得虛幻飄渺,年輕人自己洗腦自己而已。
生活工作回歸正常,依舊每日在教官的帶領下訓練,三位教官變成了各帶訓半天,輪流帶隊。如此,見李燃的機會比之前多了很多。
并不是我在期待什么,而是有幾個小伙伴很希望見到他,里頭就包括李小河。大家有時候打趣她,她也只回:就是好看,就是愛看,但是年齡差太大,絕無可能!眾人覺得無趣,也就再不提了。
給我們做早中晚三餐的一直都是聯防隊的人,都是和我們是同齡的小伙子。他們的工作生活都是在聯防隊,平時也是和教官他們一起輪班,在團場里巡邏,沒有周末休息一說。因此和我們不同,周末也要開灶的。我們女生會隔三叉五的在周末去幫廚,順便蹭頓飯豐盛的美食,一來二去大家也都熟絡起來。
最近這兩天,因為到了生理期,食堂的早餐我就只打半碗熱粥,其他的一概不吃,帶的餐盤就空空如也陪在一邊。接連兩日如此,在第三天早上,我和末末正坐在一起吃早餐,我依舊還是半碗粥。誰知此時,廚房的兩個聯防隊員走過來,手里端著東西,放到我面前的桌子上。熱乎乎的饅頭、粥和清炒蔬菜。
其中一個高高胖胖的男生笑的很靦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說道。
“給你,江小童同志!”
我很吃驚,問為啥給我單做了。他倆只是笑笑不語,然后回了后廚。
坐在旁邊的末末看著懵圈的我,笑出了聲,然后低聲湊過來給我解釋。
“他們昨天問我,說江小童怎么這兩天怎么回事?一口都不吃我們做的飯,是我們做的不好吃,還是不合她的胃口了?”
她看了看廚房的方向,頓了頓,繼續說道。
“哎呀,我就說你們誤會了,這姑娘只是特殊時期,忌口而已,涼的辣的不方便吃。平時,我們這群人里哪個胃口不好,吃的不香了?”
“然后他就說‘哦’,哎呀,我也沒想他們竟然這么有心,還不嫌麻煩給你單獨做一份,真真是鐵漢柔情哪!”
末末說完咂巴著嘴巴,然后睜大眼睛沖我眨巴眨巴,滑稽又可愛。
這兩個男生一個長得很魁梧,光頭,有點像長得很黑的喬峰他親爹,初印象完全是黑社會頭目的樣子,另一個雖然稍瘦點,但也很兇的樣子,還跟前面那個小伙整天在一起,總覺得不好相與。
還不熟的時候根本不敢與其說話,熟悉了之后發現也是能談天說地,幽默風趣的年輕人。而今日讓我強烈感受到反差,在這遙遠的異鄉,被人惦記真的很觸動,心被暖到。
看著桌子上被自己剛剛吃的空空如也的碗盤,滿腦子想的是:如何報答他們?人情就是有來有往,有付出有回報。
接下來的幾天,我就給他們送飲料,送水果。他們非常拒絕,我就說大老遠和小伙伴抬過來的,抬不回去。要是不要,出門就扔掉,這才收了。
訓練仍舊是日復一日的重復,揮汗如雨,累且痛快。
休息的時候,也依舊和教練伙伴們談天侃地。只是奇怪的是,我發現李燃休息的時候不再參與話題,時常不動聲色的沉默,被大家鬧急了,也只是偶爾敷衍的回應一下。
這天訓練結束回宿舍的路上,李小河從后面追上我,一臉嚴肅的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你是不是喜歡那廚房里的聯防隊隊員?”
她說的很認真,不像開玩笑的。
仿佛一記悶棍敲在我頭上,有點宕機。
“嗯?……怎么這么問?”
我急切想知道是哪里出錯了,停在人來人往的路邊追問她。
“這……從何說起?是從哪傳出這么不著邊際的話的?”
她一本正經,又像是審問罪犯。
“我看你對他們關心的很,又是送水果又是送飲料的。無利不起早,什么居心?”
我撫額自閉,想掐人中,情況變得復雜,不至于不至于。
“姐姐,我的姐姐!我只是報答他們的恩情而已。你想多了!”
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講給她,說完如釋重負。
她云淡風輕,又語出驚人。
“哦~原來如此。我就說嘛,怎么可能?江小童剛失戀,怎么會那么快又談戀愛,那幫男生還不信!”
得,這謠言看來傳的內容不少,范圍不小。
不過,隨便吧,我們當事人清楚就行,清者自清。我心里這樣想著,也這樣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