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門爭端不斷,引眾賓客圍觀,帝都久無新聞,濁口臭舌之人無用武之地,此時(shí)面對身高體胖的“龐然大物”皆為駭然,終有話題,指指點(diǎn)點(diǎn),竊竊私語,言語奚落者有之,嗤之以鼻者亦有之,究其肥胖至此的探究者有之,對其體貌深感同情者眾多。
其中,一個(gè)身著華服絢麗耀眼的貴婦見之,頓感烏云壓頂,天雷滾滾,臉色驟變,似是生命末日來臨,驚慌失措地抽身離開,情急之下慌不擇路,踩到另一美艷婦人的腳。
美艷婦人關(guān)注著紅冰糖,腳上一痛,方才看見準(zhǔn)備離開的貴婦,微微福身,淡淡一笑,有意尋找志同道合之人,八卦道:“張夫人,你說丞相府今天鬧哪出啊,我看是不能消停了。”
張夫人瞬間臉色蒼白,尷尬的笑笑,并未答話,最基本的禮儀全然不顧,忙不迭地轉(zhuǎn)身離開。
美艷婦人低不可聞地啐了一口,道:“我呸,目中無人的東西,竟如此張狂?”她小聲嘀咕,無意聲張,奈何,有人耳朵好使。
張夫人一心想離開,奈何有人要她留下,她身邊的婆子氣焰囂張地說:“我們家夫人是正經(jīng)夫人,你算什么東西?小妾而已。”婆子自問自答,自以為是。
眾目睽睽,揭人短處,美艷婦人羞憤難當(dāng),遂不管不顧的撒潑道:“正經(jīng)夫人?我呸,正經(jīng)夫人又怎樣,還不是把妾氏庶女鎖在房間里夜夜哀嚎,手段殘忍,令人發(fā)指,張府周邊,誰人不曉?有人問責(zé),她倒有說辭,還說什么鬧鬼,自封鬼宅?我呸,我看就是她心里有鬼。”
婆子蠻橫叉腰撒潑道:“你再胡言,老娘撕了你的嘴。”
美艷婦人不甘示弱地跳著腳罵道:“奴才如此猖狂,饅頭比屜大,你活得挺大發(fā)啊。”
“夜夜哀嚎、鬧鬼……”
旁人聞言,也就罷了,畢竟正室夫人整治小妾的手段花樣百出,多么卑劣殘酷的手段皆有之,將小妾庶女圈養(yǎng)之比比皆是,其夜夜哀嚎聲便是正室夫人吹響勝利的號角,不足為奇。
冰糖聞聽此言,則立即警覺起來。她知道,“鬼宅”主人也來參加丞相府的百日宴了。
女人吵架,花樣百出,辭藻豐富多彩,立即引來眾多賓客的圍觀。
張夫人不顧作死的婆子,像游蛇一樣擠出人群,尚未松一口氣,迎面卻碰上一座肉山,肉山冷冷地說:“張夫人,久仰了。”
紅冰糖不確定此人是否為“鬼宅”主人,試探性打招呼,誰知張夫人見她如見鬼怪,毛骨悚然,“嗷嗚”一聲尖叫,拔腿就跑。
“果然是你。”紅冰糖雙手抱著母親,騰不出手來,一腳將正在鄙視她之人窩出去,正中目標(biāo),張夫人感覺五臟六腑都被不明飛行物震碎了,“嗷嗚嗷嗚”慘叫連連。
丞相府的管家心疼五千兩銀子,正憋著一肚子火,見這邊有人鬧事,甚是感覺他真乃流年不利,禍不單行,氣得咬牙跺腳嘬牙花子,遂組成丞相府良莠不齊的走秀隊(duì),帶人走過來,管理一下浮躁的情緒,好整以暇地躬身道:“幾位,是否言家招待不周?”
美艷婦人見管家言語有度,忙里偷閑微微福身,善解人意地解釋道:“這事兒跟你言家沒關(guān)系,老娘就想教訓(xùn)這個(gè)奴才。”
婆子擼胳膊挽袖子急起直追,不甘落后道:“賤人,老娘還想教訓(xùn)你呢。”
管家見美艷婦人還算知禮,躬身還禮;這婆子則是油鹽不進(jìn)的瘋子,所謂寧跟明白人辨理,不跟瘋子說話,遂對圍觀賓客躬身行禮,道:“不知這位仆婦是哪位貴人的親眷,請您出面規(guī)勸一下吧。”
紅冰糖一腳將張夫人窩過來,其嘗試了被迫飛翔的感覺,重重地落在地上,震碎了平日的端莊,華貴服飾依舊在,卻再無華貴夫人的高傲,其狀甚慘。
冰糖尚不解恨,怒道:“這婆子是她家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