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雨樓與君墨琛故作冷戾的瞥了眼罪魁禍?zhǔn)棕藏玻藏哺杏X一股刺骨的寒冷,委屈的縮了縮脖子,它冤枉啊!只不過是聞到了糖人的味道,想吃罷了!
“我們還是趕緊跑吧,在這種‘虎視眈眈,危險重重’的情況下,跑為上上策。”賀雨樓鳳眼微瞇,嘴角一勾,狐笑道。
話罷,右手拉起段子書,左手拉起君墨琛,拔腿就跑,后者還沒反映過來怎么回事,腳已經(jīng)在賀雨樓的催動下跑了開來。
感覺有點(diǎn)做賊心虛的味道,雖然他們不是賊……
段子書悵然,自己何時這般失態(tài)過?
不過,她開心就好!
跑過一條街后,賀雨樓發(fā)現(xiàn)沒人在注意他們了,氣喘余余,笑道:“哈哈……總算是逃離狼口了。”
“小樓樓,何曾幾時你這般瘋狂過了?今日你到是開心啊!”君墨琛笑靨道。
賀雨樓心下偷笑,那自然,她何曾幾時與師父出來過了?難得一次自然是不亦樂乎,他君墨琛又豈會知道這其中的味道。
“你們看,我們已經(jīng)到了綢布莊了。”賀雨樓指著對面的店鋪微笑道,“這叫趕得巧。”
“那便進(jìn)去吧。”段子書斷然道。
進(jìn)店后,一個笑容可掬的大叔走了出來,一瞅見賀雨樓臉色如三月里的天,變化異常,像是想起什么的樣子,半張著嘴巴,詫異道:“你……你,你不是那天的臟丫頭嗎?”
綢布莊的客人如云,但他偏偏就記住賀雨樓這張臉了,記得當(dāng)時是個相貌相當(dāng)俊俏的男子帶著她來的,那時她一身臟兮兮的,經(jīng)過自己的妙手回春變成了一個窈窕小淑女,他怎會不記呢?
賀雨樓乍然也想起他來,陪笑道:“老板,你好!我們是來做衣裳的,你這有什么好料沒?”
“有的,有的。”店老板也不與她敘舊,生意人嘛!當(dāng)然是以賺錢為主,“三位喜歡什么樣的隨意挑。”
賀雨樓看了看段子書,眼角滑過一絲難以撲捉的狡黠,道:“師父,你先選。”
段子書信手的拿起一塊白色布料,正要說話,卻見賀雨樓攔下,水晶般的睦子隱隱閃動表示“不要”的神情,頓了頓,又放了回去,心里犯惑,完全不明白這徒弟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師父,你試下這個嘛。”驟然,賀雨樓指著一塊素藍(lán)色布料說道。
段子書百思不得其解,君墨琛同樣疑惑,插嘴一問,“難道這衣服有什么特別的嗎?”
“有,當(dāng)然有,師父,琛師兄,不如我們?nèi)齻€都穿這個顏色吧,這樣才有一家人的感覺嘛。”賀雨樓露齒一笑,心里卻是另一番想法。
她不過是想看看師父穿別的顏色衣服,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樣,或者說她想證明自己平時老感覺離師父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原因是不是因為衣服顏色的關(guān)系,白色高尚志遠(yuǎn),藍(lán)色卻比較接地氣。
君墨琛與段子書對視了一眼,心領(lǐng)神會,無奈地?fù)u了搖頭,同聲道:“好吧。”
店老板眼疾手快,說道:“三位客官稍等,馬上就做好。”然后又倍道兼進(jìn)的做出了三套衣裳,賀雨樓的略顯嬌俏卻不失潮流,君墨琛的有種白馬配俊袍的感覺,段子書的典雅而高貴,正確的來說是他的人太過英俊了,襯得整件衣服都上了七八個檔次,她的師父穿什么都那么好看,那么迷人……
賀雨樓瞥看三人煥然一新的行頭,“咯咯”笑了兩聲。
感覺就像親子裝一樣。
呸呸呸!
應(yīng)該是“親切”裝!
這一路上就她賀雨樓表情怪異,君墨琛忍不住問道:“小樓樓,三月里的桃花開了?你笑得那般……”詭異!
賀雨樓乍然回神,壓制住喜悅的情緒,扯了扯嘴角,心虛般的笑道:“沒有啦,沒有啦……”
河風(fēng)拂面,潺潺流水聲。
從綢布莊出來后,段子書熟車熟路的帶著他們兩個一直往城北方向走,賀雨樓一路上都在游神,全然不知此時已到洛河,見段子書停了下來,問道:“師父,我們來這里干嘛?”
“河圖洛書就封印在這洛河之下。”段子書說完玉手一抬就見湖面掀起一番驚濤駭浪,猶如剛被臺風(fēng)席卷過一樣,“我與它可以相互感應(yīng),只有輕輕一抬手它便知道是我來了。”
河圖洛書是人?還是神啊?既然還有感應(yīng)功能?
須臾后,河水又恢復(fù)了平靜,但很快河水中央凹進(jìn)去一大塊,猶如一個漩渦大門,慢慢地,悠悠地打開來……
迷迷糊糊,水珠氤氳。
一個看似形如龜,卻有一身紋彩,髯毛略顯粗長,有點(diǎn)像兩條鰻魚,兩只凹深的睦子炯炯有神的望著段子書,徐徐地游了過來,比賀雨樓腦袋還大的口微微張巴了幾下,說道:“不知道仙尊大駕,有失遠(yuǎn)迎,有失遠(yuǎn)迎……”
聲音著實(shí)洪亮!
段子書瞥了他一眼,直入主題,“蠵龜,今日我等是來取河圖洛書的,你以后便不要再守著這里了,回深澤去吧!”
蠵龜悵然道:“仙尊七日前不是來過?那時也沒見你要取河圖洛書啊?”
“說來話長,便不說了,總之今日取出河圖洛書后恐怕是有段時間不會封印它了。”段子書已做好長期打算。
蠵龜縱使不清楚段子書到底有何打算,但它知道以仙尊的人格來說斷然是不會拿河圖洛書開玩笑,索性不再多言,一個轉(zhuǎn)頭,尾對段子書三人,恭敬道:“仙尊請上坐。”
“你們兩個在這里等我,我一會就會來。”段子書上蠵龜背前叮囑道。
賀雨樓與君墨琛心領(lǐng)神會,點(diǎn)頭稱是。
須臾后就見段子書乘坐蠵龜沉入洛河,沒一會就見碧水如藍(lán)天的洛河金光乍現(xiàn),隨后段子書便浮出水面,一飛而上,一飛而落,手里多了樣金光閃閃的東西,樣子有點(diǎn)像地圖。
“這便是河圖洛書?”君墨琛詫異道。
百聞不如一見,具有神力的東西果然都并非凡品!
段子書應(yīng)稱“是。”而后一個舉手一個投足,河圖洛書便飛了起來。
他嘴里念念有詞,雙手掐訣,鳳眼微閉,眉心一動,霎時間,河圖洛書金光大作,張了開來……
里面繁星點(diǎn)點(diǎn),墨跡斑斑,似天馬行空,似萬鳥齊聚。
“墨琛,用這把匕首割點(diǎn)貔貅的血來。”段子書說著,掌心憑空變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來。
君墨琛二話不說接了過來,悉聽尊便的割了點(diǎn)貔貅的血。
他知道只有被貔貅認(rèn)為主人的自己可以隨意擺弄貔貅,要是換做除他以外的人貔貅就會靈性大發(fā),不殺了那個侵犯它的人才怪!
可憐的貔貅啊!還在睡覺……全然無知的被它主人割破了皮,鮮血涔涔流出。
段子書接過占有貔貅靈血的匕首轉(zhuǎn)勢滴入了河圖洛書內(nèi),頓時,紅光一閃,河圖洛書內(nèi)出現(xiàn)了一座山,紅光在山中一閃一閃的,如同天上璀璨的星子。
須臾后,段子書收起了河圖洛書,說道:“下個出現(xiàn)的是囚牛,它在招搖山一帶,我們收拾一番便出發(fā)吧。”
賀雨樓、君墨琛異口同聲道:“是。”
時間荏苒間,他們已經(jīng)收拾好細(xì)軟,向招搖山的方向出發(fā)了……
夜間,秋風(fēng)簌簌。
賀雨樓一行人正走在一座空曠無人的山際間,密林深處時而發(fā)出野獸的嚎叫聲,時而有風(fēng)吹動樹葉時發(fā)出的簌簌詭異聲。
賀雨樓也不知怎的,一到夜里,一聽到詭異的聲音,就十分害怕!
“師父,囚牛長什么樣子啊?”賀雨樓打了個寒顫,想給這詭異中的怪異增加點(diǎn)暖意,隨便一問。
段子書瞥了她一眼,知道她有些害怕,也不打破,耐心道:“囚牛在龍之九子中排行第一,是神龍第一根龍骨所化,至于它長什么樣子,為師也不知道,三萬年前神龍消失后,龍之九子也四散開來,如今為師知道的也只有貔貅與睚眥……”
“那睚眥長什么樣子啊?”賀雨樓插嘴道。
“睚眥獸是龍之九子中脾氣最暴躁,長得最兇狠的一個,與貔貅不同,貔貅原樣看上去是有些兇狠,卻是溫和的。”段子書說著瞥了眼依舊還在君墨琛懷里酣睡的貔貅,搖搖頭,說道:“跟墨琛小時候還真有幾分相似。”
賀雨樓同夭夭聞言,都詫異的望著君墨琛,同聲道:“原來琛師兄小時候是個貪睡鬼啊!”
夭夭心有所明的補(bǔ)了一句,“難怪貔貅會人他為主人,原來是一個茅坑里的石頭……”
此言一出,引來賀雨樓一陣大笑。
君墨琛俊臉有了微弱的暈紅,要是有光線照射的話,一定可以看見他那不可一世的臉上此刻有著少女才有的羞澀。
“仙尊,你怎么連這個也說啊,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君墨琛憋著漲紅的臉悻然道。
“說說又不會怎么樣,琛師兄你就不要介意了嘛。”賀雨樓聳了聳君墨琛的肩膀,笑著說道。
君墨琛故作生氣的樣子,風(fēng)情地向賀雨樓柳腰攻擊,“小樓樓,看琛師兄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
賀雨樓知道君墨琛撓癢的功夫不輸于她,連忙跑了開來,吐了吐舌頭,頑皮道:“琛師兄是個貪睡鬼,琛師兄是個貪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