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針下去,吳且憂的武功算是廢了,除非有人愿意消耗功力替他重新打通任督二脈。花無眠是學醫出身,而后自己走上了毒的道路,這銀針療法確實是能治內傷,吳且憂這一口污血吐出來便已經沒有大礙了。
“小曲?”吳且憂驚訝的看著趴在木桶外面的人,她的手里還拿著其他的銀針。她的眼里是擔憂和欣喜的神色,擔心他的傷勢,欣喜他這么快就醒了過來。
他驚的轉頭,看見了花無眠,那人似笑非笑,眼底是一抹嘲弄。重新看向曲繁,吳且憂忽然沉默,看著水面上自己的影子,緩緩道:“出去。”
“且憂你沒事吧?”
“出去!”吳且憂大聲的喊。
花無眠淺笑,慢悠悠的走出了屋子。曲寨主不愿走,明明是給他療傷,為什么卻這么生氣?她還想說什么,卻被吳且憂憤怒的眼神給堵住了,她鼓了鼓腮幫子,也離開了屋子。
吳且憂恨恨的握拳,他的武功就這么給廢了,廢在了小曲的手里。花無眠,你果然夠狠,自己都不用動手就能將我打擊至此。他恨,他恨自己,明知道小曲中了“言盡”,還放任她與花無眠接近,更是明知道花無眠別有用心想利用她,還由她胡鬧。可他心里愧疚,不敢說出真相。
所以才有了現在的惡果,但他知道,花無眠要的不僅僅是廢了他武功。
他不乖小曲,小曲如今的年紀本來就是充滿了叛逆,他越是要求她如何,她就越是反著來。而一旦認定了的事情,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現在花無眠就是她所認定的“夫人”。
室內只剩下他一個人,即使是溫熱的水也蓋不掉心里的寒意,靜悄悄的屋子,屋外連個人影也沒有。
曲繁小心翼翼的跟在花無眠的身后,想問又不敢問,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有開口。即使是愚鈍如她,也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對,可又總是下意識的去忽略那些問題。她心里清楚,夫人的身份太危險,夫人那么淡漠的性子又怎么可能會來困龍寨找她呢?定是有其他重要的事情。
所以她不敢往下繼續猜想,她只需要知道,他是自己的夫人便夠了。可如今且憂的事情,又或多或少的與夫人有關,她皺眉,眉頭緊鎖。
宋大夫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剛回來就有小嘍啰通知了宋大夫。而曲寨主聽聞了消息也立刻拋下手里的毛筆趕來了草堂,著急的盯著宋大夫。
“怎么樣了?”曲寨主急急的沖進去,只聽見宋大夫的嘆息。
“軍師不肯讓我把脈。”宋大夫擼著胡須說,“他是被何人所傷?”
曲寨主沉默了一會,說:“不知道。”
“唉!”宋大夫繼續嘆息,搖搖頭說,“只這樣看,看不出個所以然來。軍師既然是重傷,那之前又是誰醫的他?”
“……是夫人。”
宋大夫若有所思,說:“天色不早,大王先去休息吧,軍師若有什么情況我令人稟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