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那張并不是特別漂亮的臉,擠出一個笑容,道:“你別聽這老頭胡說,其實我都知道就是之前受傷一時半會沒記起來,你一點也不像他說的那樣,真的。是個特別好的人……嗯……”
“真的?”花無眠不太信她此時的說辭,也不愿意信那老頭的話。
然而這茶樓中并不是只有他們和老者,聽書的人、端茶送水的人、坐下閑聊休息的人,都是有的。老者又敲打了幾下鼓,繼續講有關‘毒公子’的事情。
花無眠有些恍惚,那么多的血、那么多的人命居然都在他的手中。為什么,如果真如紙上所說他如今是‘毒公子’的話,到底是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醫者仁心,豈會想著去害人,他不想再聽下去了,說:“不聽了,我們走吧。”
然而這點了名要聽的書是要付錢的,二樓入口的牌子上也是有寫明白的,花無眠也是看到了的。當店家來要錢的時候,卻是拿不出錢,因為錢袋不見了,細一回想恐怕是被進門時撞到的男子給順走了。
若是店家事先不說明現在就訛詐他們倒還是可以武力解決,偏偏是白紙黑字寫的一清二楚,理虧的是自己這邊。花無眠找不到錢袋便問曲繁,道:“你有嗎?”
曲繁掏了半天,發現自己的錢袋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給弄丟了,只好搖頭。可花無眠講道理,她不講啊,她是山賊,沒有銀子不付錢不就是了,何況聽個說書都要付錢未免太黑心了,什么白紙黑字的,她識字都不全,能算數嗎?
夫人還要去找什么通天地,可不能在這里耽誤了行程,對付這些普通人還是簡單的很,于是曲繁上前一步站在花無眠前面,無賴道:“我們進來的時候可沒注意到有寫明白,也不是每個人都識字啊,你們這……”
花無眠身后拉了她一下,說:“可我是看見的。”師父說過做人不可違背本心,對與錯一念之差會造成天地之別,所以理虧就是理虧,再動武解決豈不是錯上加錯,這些人也不是江湖上人,對普通人動手實在說不過去。
“這……寫明的事情斷沒有賴賬的說法。”店家為難道,“身上若有物品也可抵押,待取了錢再來贖回。”
花無眠搖頭,表示沒有。
別人賴賬都是大嗓門爭吵,這人如此安靜反倒像是他們為難人了,做生意的人向來都是鏡子,面對什么樣的客人用什么樣的態度,于是考慮了一會,道:“實在付不出錢便在我這作工還錢,也不算為難吧?”
曲繁猜不透花無眠在想什么,曾經是現在也是,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跟從他的選擇,暫時留下來在茶樓里作工還債,找人什么的事情既然夫人自己都不急,她著急也是沒用的。
這段時間茶樓的生意一直都很好,客員爆滿。不單單是茶樓,整條街上,凡是能待人的地方都比以往要熱鬧很多,而近期沒有武林大會也不是科舉之年,如此多的人只怕是異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