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醒醒——”花無眠試著晃醒曲繁，又不敢發出太大動靜，著實沒了辦法，便干脆將她拽倒在地，嗑在地上感到痛了才朦朦朧朧的睜開眼。

曲繁迷茫的看著花無眠，正要問，見后者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腳步聲，外面有慢慢接近的腳步聲。如此，花無眠懸著的心反倒是放了下來，盡管外面的人已經試著不要發出聲響，但腳步還是很重，說明外面的至少不是什么高手，或者根本不是習武之人。

若只是普通人，他們兩人硬拼還是有點希望的，怕就怕沖出去后杭大人還帶人在門外候著。這節骨眼上敢對御差下手，受得好處必定不是零星半點。

“砂——”頭頂傳來輕微的聲音，兩人抬頭看見其中一塊磚被抽走，明月懸在其中。但很快就看不見月亮了，取而代之的半張臉，看不清。

那人在上面多久了，屋檐上的腳步聲可以地面的要難以控制，或者那人在他昏迷時就已經在上面了。若是敵，為何早不動手，如今被發現了居然也不閃躲，繼續看著他們。若是友，又會是誰呢。

已來不及去想，門外的人將刀從門縫中切入，正一點點的將門栓推開。曲繁見狀快步向前在一側按住門栓，試圖開門的人明顯愣了一下，與身邊的其他幾人交談。

既然被發現也便不再遮遮掩掩，直接開始用腳踹門，一兩下沒能踹開。屋中兩人搬了桌凳來抵門，也只是一時之計。花無眠忽然想到了什么，沖進屋里去翻找，什么也沒有找到。

“糟了。”他搖頭道。

“怎么了？”曲繁不解，“即便沒有兵器本大王也是能擋一陣的，到時候夫人先走便是。”

花無眠沒把曲繁的話聽進去，自然也沒注意到夫人這個稱呼，道：“他們定是已經來過了，我的東西被拿走了。”毒公子的身份是小事，重要的是那個印章以及兩個月后的那場局。

不，等等，如果東西被杭府的人拿走了，他們更不會下手才是，除非……是下了決心要一錯到底。

撞門的聲音越來越大，突如其來的一陣安靜之后，有人從窗戶撞了進來，接二連三的人闖了進來。曲繁擋在花無眠面前，心道便是拼了也得護得夫人周全，大不了死一塊。想著不由暗罵自己一聲沒出息，這都什么時候了還胡思亂想。

直到現在，屋檐上的人還是沒有動作。

刀鋒泛著寒光，曲繁不敢貿然行動，護著花無眠一步步后退。殺手們見兩人并無還手之力，當即揮刀攻了過來。

也只是剎那的時機，伴隨著“彭——”的一聲，屋子里彌漫著煙霧，呼吸間難免吸入幾口，便覺得頭暈眼花站不住腳。

花無眠朦朧間看向頭頂，果不其然，是屋頂上的人出手了。

他想不到，曲繁也想不到，當他們再次睜開眼睛時是在郊外的破廟里，神像上覆了厚厚的灰，燭臺上布滿了蜘蛛網。救他們出來的人正靠在門口看著天空似乎是想事情，聽到動靜回頭看了過來。

猙獰的面容，全白的眼睛，所剩不多的頭發披在腦袋上，干枯的嘴唇動了一下像是在笑。

不是那牢中的怪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