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說清楚吧。”任煒煒推開他坐起來,定定地與他對視,他不大習慣這樣嚴肅的對話,想插科打諢,接觸到她澄澈如水的目光卻什么話都沒說出來。她說:“其實你折騰了這么久,倒不如說清楚你的意思,你的目的是什么?”
“追、你……”他吶吶道。
她笑了,“獵奇?說實話,我相當討厭你這樣的男生。”他啞口無言,想為自己辯駁一下,但好像沒什么話能說,只好保持沉默。
她繼續道:“不過這么久了,其實你人還不錯,也幫過我幾次。相信你會是個不錯的朋友。”頓了頓,“你不會因為我拒絕你了就對我態度大逆轉吧?”
他還沒中驚訝中回神,呆呆地搖頭。
“很好,從今以后我們就是小伙伴,我相信你會繼續為我兩肋插刀、赴湯蹈火。”雙手拍打他的肩膀,“好好干少年。”
胡越銘目瞪口呆,為什么他有一種被人往死里利用的感覺。
“就是你給九中的學生下瀉藥?”卡莉居高臨下地看著東子。
東子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大美女,有一瞬間的晃神。但此刻不是YY的時候,他必須證明自己的清白。對了,所有事情都是錢妮做的,“是……”
“卡莉姐,外面有個女生找他。”
卡莉看了他一眼,“讓她進來吧。”又對他道:“這個時候還有人愿意來看你,想必你們關系很好,就讓你們再說說話。”說著往外走,“真不明白現在的學生怎么想的,為了個比賽連集體下藥都做得出來。”
錢妮走進來的時候和卡莉擦身而過,她怯生生地低下頭,卡莉拍拍她的肩膀,“去吧,給你兩分鐘。”
錢妮一進去就撲進東子懷里,東子手忙腳亂地推開她,厭惡道:“都是你這個害人精,怎么?現在想用美人計叫我給你頂罪?告訴你,門都沒有!我現在就要出去告訴所有人真相。”
“等一下,東子。”錢妮拉住他,認真地說:“你沒有證據,東西上面沒有我的指紋,只有你的,你的一己之言沒有人會相信。況且我沒有動機,你有,九中是運動強校,是你入選省隊的最大障礙。”
東子聽得手腳發軟,“你怎么這么惡毒!?”
錢妮眼神一黯,隨即笑起來,親昵地抱住他,“東子,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很喜歡你。”不等他回答,繼續道:“我想你知道,我也知道你總是用我的錢買東西收買大家,把我當傻子,不過我都不介意的,因為我很喜歡很喜歡你。我甚至可以為了你陷害別人吸毒。”
“你!”東子一臉驚懼地瞪著她,這個女人太恐怖了,吸毒?這完全是他不敢想的事情,而且還說是為了他,根本就是她自己心理變態,還想栽贓到他身上!好惡心,居然抱住他,更可氣的是他全身發軟不敢推開她,不僅發軟,還發顫。
“你放心,我怎么忍心讓你為我背黑鍋呢?我會說出真相,你依然身家清白,參加接力賽,入選省隊,大好的光明前途就在前方。”錢妮用額頭親昵地蹭蹭他的臉頰,粉底因汗液黏濕在他臉上,粘糊糊的看得他一陣反胃。他不敢表露出來,既然她要承擔罪名,這么一小會兒他就忍忍。
卡莉進來后,錢妮果然如她所說承認了罪名,被帶走之前她對東子耳語:“東子,我還會送你最后一份大禮。”
東子突然有些不忍,這個女人好像真的很喜歡他,做這么多事也是為了他。他忍不住道:“錢妮,反正你馬上就會出來……”放瀉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最多關幾天就能放出來。
“如果你不把另外一件事說出去,我當然沒事。你會說出去嗎?”
“不會!”
她笑了,突然低下頭吻上他的唇,等在一旁的警察面露復雜之色,卡莉咳了一聲,一行人把錢妮帶走。東子呆呆地留在原地,他的朋友們跑上來圍住他問七問八,他吼了一聲“關你們屁事”,轉身跑了。
任煒煒放下望遠鏡,無趣道:“一個kiss就把罪名扛了,真無語。”把望遠鏡拿給胡越銘,胡越銘接過來卻沒有看,靠在欄桿上眺望警車離開的方向,咂咂嘴說:“你們為什么都覺得那個女生是頂罪?”
她白了他一眼,“就你這種無胸無腦的男生會相信眼前看到的東西,現在為愛癡狂的小女生這么多,眼前又多一個典型事例。”
“境界之外的說辭,你年紀輕輕就看透生死,小生好生佩服!”胡越銘夸張地做了一個揖,然后扇扇風,看了一眼天空,“好熱啊,都快冬天了還這樣,我想吹空調。”
任煒煒不說話,這也是她想的,不過她家沒錢,大夏天都吹不了空調,更別說現在了。
“我們去奶茶店坐坐?”
“不要。”她搖頭,“明天就是接力賽了,我緊張。”
“你也會緊張?我還以為你的心臟都急凍停動了。”他調笑,見她沒有好臉色便建議道:“去趣味活動那邊看看?比運動會還火爆。”
“不要,麻煩。”
“那去寫稿子?”
“不要。”
“石頭剪刀布?”
“不要。”
胡越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語重心長地說:“表妹,是不是咱親戚來訪了?”
她白了他一眼,“走吧,去趣味活動那里。”大姨媽來就算了,肚子剛剛還挨了一拳,不痛經都被弄痛了,該死!
她沒心情玩趣味,隨便一站就站在最火的籃球架下。唔,正在運球的那個男生蠻帥的,搶球那個也很帥,咦?怎么每個人都很帥,再一看卻都看不清楚,眼前的東西都糊成一片,她兩腿一軟,失去了意識。
胡越銘及時扶住她,沒有引人注意前把她帶走了。
“殷憂,怎么呆著不動?”
“哦。”殷憂看了一眼任煒煒和胡越銘離開的方向,應該沒事吧?轉身帶著籃球加入戰圈。
體育場內只有臨時請來的醫生,沒有休息室。胡越銘毫不猶豫地走出體育場,背著任煒煒去了殷家兄弟的家,他記得聽殷憂提過,這個時候會有臨時工在他們家打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