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書友耳屎的打賞,么么噠)
龐氏心思不屬地點了點頭。
“爹他真厲害!”青蘿由衷地贊嘆一句。
阿祥家的大著膽子從人群里走了出來,“老二,不知道我們能幫你什么?”
關老二聲道:“今晚,我就讓這娼婦在眾位鄉鄰面前畫押認罪,勞煩諸位明日里與我這小侄女一同上衙門做個見證就好。”
說著一指地上的青蘿。
“放心。”
“這個好辦。”
“老二放心,我們一定替你伸冤,將敬軒救回來。”
一眾鄰里紛紛保證。
關老二見大家都應了,大踏步走到李氏跟前,用腳踢了踢已經嚇得癱軟的女人,呵斥道:“還不將你的罪行寫下來!”
李氏嚇得兩個眼睛茫然無措,別說是寫字,就是說話都不能了。
這時人群里有個機靈的年輕人,立刻飛奔回家拿來筆墨紙硯,青蘿看得分明這人正是那日在巷子口夸贊自己的,哥哥的好友。
“關二叔,你說我寫。”
關老二見此原原本本地將李氏如何與李敏之通奸,如何被自己逮個正著,如何行家法她心中怨怒,如何將自己騙到雜貨房令花錢雇來的兇手將自己砍死,一五一十詳細的說了一遍。
張家老大原原本本地寫下供詞交給關老二,關老二將這紙往李氏眼前一送。
“娼婦,還不畫押!”
震天的怒吼嚇得翠云躲在梅花小幾后瑟瑟發抖。
李氏木木地坐在地上,瞪著眼,不知是嚇得傻了還是瘋了。
關老二瞪著眼,徑自從自己的屋里找出一把剪刀在李氏的手上一劃,頓時鮮血淋漓,抓住李氏的大拇指,蘸著鮮血往供詞上狠狠一按!
李氏從頭至尾都是怔愣的看著前方,好像關老二劃得不是她的手!
“你瞧她這是怎么了?”
鄰居們早已開始竊竊私語。
“八成是嚇傻了,嘿,活該!”
關老二將供詞呈給龐氏,忽地跪倒在地,“大嫂,往日里老二沒少跟這娼婦一起欺負你,沒想到大哥他不計前嫌,還肯幫我這個兄弟一把,老二在這里給你磕頭賠罪,如果有來世,一定做牛做馬,還這筆債,另外廂房紅木柜子的衣服下,還押著那娼婦騙青蘿侄女的二百兩銀子,另外床榻的暗格里還有這些年自己剝削家里得來的銀子,求大嫂一并拿走,給爹爹和青蘿用,也算是減輕一點老二的罪孽。”
說話間,語氣有些哽咽。
龐氏心最軟,此刻見兄弟悔改,眼淚不覺在眼眶中打轉,“他二叔。。以前的事別掛在心上,畢竟是一家人。”
“二叔。”青蘿怯懦地上前,拉了拉關老二的衣角。
“哎。”關老二輕嘆一聲,似有無窮悔意,最后朝關老爺子拜了又拜,“爹,恕孩兒不孝,老二這就回啦!”
一聲暴喝之后,關老二的身上居然發出藍色的熒光,嚇得諸人全都后退幾步,再一晃眼的功夫,轟,竄了半尺多高的火焰如大蛇一般吞吐著信子,不消一刻,就將剛才還是活生生地關老二燒成了灰!
這下諸人可是長了見識,張家老大結結巴巴地說:“這…這是被陰間的鬼差帶走了?”
“老二!”
血濃于水,關老爺子老淚縱橫。
阿祥扶起關老爺子,勸慰道:“您老別傷心,二哥他死后悔改,算的上是浪子回頭,現在他大事已了去了地府,相信關大哥會給他安排個好去處。”
眾人親眼目睹了一次鬼魂還陽的場景,全都聚在院里吵嚷不休,張家老大更是就地將李氏并翠云捆成了粽子丟在雜貨房,準備明日送交官府,而少數人則攛掇龐氏去廂房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銀兩。
一查之下,果然在那,這個疑點的證實更增加此事的離奇程度,眾人紛紛感慨,舉頭三尺有神明。
吵鬧了一晚,鄰居走后,龐氏小心翼翼地將供詞揣在胸口,這可不單單是張紙,還是兒子的性命。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貓兒胡同的男女老少就齊聚在關家的門口,準備陪關老爺子一家去衙門送供詞,這倒不是因為他們都那么熱心,而是他們實在不敢對‘鬼’出爾反爾。
李氏被張家老大毫不客氣地從雜貨房揪了出來,而翠云則被阿祥提在手里,眾人擁著青蘿一家人,浩浩蕩蕩地朝衙門進發。
一路上,早起做買賣和買菜的人全都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而大部分人選擇一問究竟,再得知事情的始末后,就更加驚奇,以至于這長龍一般的隊伍到達衙門口時,已經聚集了將近四五百人。
此刻,衙門還沒開門,大家只好在門口等待,而這樣的空閑時間,更方便了此事的傳播,隨著日頭逐漸升高,街上來往的人越老越多,看熱鬧的也越聚越多,最后幾乎整個壽寧縣都知道關老二起死回生為自己伸冤這件離奇事件。
珍記貨行的店伴再打聽完整件事的始末時,忙向主公楚潮報告。
“哦?”楚潮對此十分感興趣,璀璨如星的雙眸透過人群向青蘿看去,嘴角浮動著邪魅的微笑,“沒想到,她的偃師能力已經到達控制傀儡的地步,果真沒令我失望!”
辰時末,衙門的兩扇大門終于開啟,眾人幾乎是一擁而入,剛整理好衣冠開堂準備問斬關敬軒的縣太爺嚇了一跳。
青蘿將李氏的供詞呈給了他,并將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縣太爺立刻目瞪口呆,半晌怒喝道:“子不語怪力亂神,拿這些虛無縹緲的事情糊弄本官,你不怕本官將你論罪?!”
“青蘿并非胡言亂語,如果縣太爺不信,可以問問在場的百姓,他們都是親眼目睹我二叔還魂。”
“對!我們是親眼目睹!”
大家爭先恐后描述事實,各個激動無比、吐沫橫飛。
這下縣太爺真的驚恐到極點,這倒不是因為他完全相信了此事,只是他有種預感,今日他如果還敢逆著百姓的意思問斬關敬軒,這些已經失去理智的人恐怕會將他拖下堂來活活打死,而且令他更加不可思議的是,連縣衙的不少官吏和文書也站在百姓一邊。
“老爺,天意不可違,既然這么多百姓言之鑿鑿說是親眼所見,恐怕此事是真的也未必,雖然李家不能得罪,可老天爺更不能得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