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惡犬被李大小姐呵斥后,竄進人群中一陣狂吠,嚇得前來觀賽的百姓紛紛讓出一條去路。
身后的家丁看著惡犬在人群中肆虐也不管,各個抱著膀子笑看眾百姓紛紛逃竄的狼狽模樣。
只聽人群中驚呼一聲:“小心!”
惡犬如離弦的箭般朝一個約莫六七歲的小女孩撲了過去。
砰!
小女孩幼小的身軀被惡犬兩只爪子按在地上,惡犬長長的紅色舌頭幾乎要舔到小女孩的臉上,喉嚨里發出嗚嗚的令人驚恐的叫聲,小女孩見此嗚地大哭起來,嘴里沒命地喊著:“娘親我怕!”
“云兒別怕,娘在這!”
小女孩的母親撲過去要將孩子從惡犬的利爪下搶救出來,卻不料被惡犬阿嗚一口咬在胳膊上,發出陣陣慘叫。
眾人礙著李家的權勢不敢上前,各個停在原地義憤填膺。
“你不管管!”
關敬軒望著眼前跟沒事人的李家小姐,勃然大怒。
李家小姐冷笑一聲,“被咬的又不是你,我憑什么要管!”
“這是你的狗!”
青蘿抱著膀子歪頭叱責。
“又不是我讓它去咬人的。”李家小姐年紀不大,強詞奪理的本事可不小,只聽她倨傲地道:“再說她一個成年人難道還打不過一只狗?”
眼見著那對母女在地上輾轉哀號,關敬軒捏緊拳頭,就要上前,卻被李大小姐手持馬鞭攔住。
“我不許你去!”
嬌里嬌氣的聲音宛似在訓斥自己的相公。
“太過分了!”
未等關敬軒出手,被李家大小姐氣歪了胡子的木老爺子,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飛起一腳,正中狗腹。
惡犬猝不及防地被踢到半空中,慘嚎一聲,落到地上掙扎幾下,就此七竅流血而死。
“好!”
圍觀的百姓著實出了胸口的惡氣,發出震天的喝彩,連連鼓掌叫好,連臺上比賽的選手們都被這聲音吸引,頻頻回頭。
哇塞!
青蘿看著這帥氣的凌空一腳,居然再也不覺眼前的老頭討厭,甚至有上去親他一口的沖動。
“拿著銀子去治傷。”
木老爺子毫不猶豫地從懷里掏出幾兩銀子塞給那對母女,母女千恩萬謝地拿著銀子去了。
“糟老頭,你哪里竄出來的,敢管李家的閑事,不想要命了?!”
李家的家丁在李小姐冷傲眼神的示意下適時地沖了出來,將木老爺子團團圍住。
“打死他,給我的大將軍報仇!”
李小姐一聲嬌叱,七八個家丁如餓虎撲食般沖了過去。
“你太囂張了!縱容自己養的狗傷人在先,現在居然還在大街上明目張膽地對一個老人動手!”
關敬軒一手暴怒地抓住李小姐,一手高高地舉過頭頂。
“怎么樣?”李小姐冷目灼灼地盯著關敬軒的手,昂然冷笑,“囂張跋扈是我的本色,你可知我爹是誰?”
青蘿嘿然一聲,這可是古代版的李X是我爹呀!
“雖然我從不打女人,但今日…。”關敬軒的話還沒說完,只聽啪地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李家小姐白皙的右臉已經印了五個紅色的指印。
“今日就由本夫人代勞!”
青蘿哼了一聲,這一巴掌打得甚是開心,再打她之余,還不忘繼續冒充哥哥的妻子。
關敬軒莞爾一笑,妹妹和自己配合的真是太默契了!
被打的李小姐雙眸中淚珠滾動,捂著右臉的手,腕子上一片青紫,顯然關敬軒剛才一點沒有憐香惜玉。
“你們敢動手打我!來人!”
眾目睽睽之下被打的李小姐十分沒面子,暴躁地大吼。
“哎呦!小姐!”
“我的腰…”
“這他媽哪來的老頭這么厲害。”
望著被打趴在地,滿地打滾的家丁,李小姐目瞪口呆。
“哼,就讓老夫教教你們什么叫尊老愛幼!”木老頭拍拍手,一臉不屑地走回青蘿身邊。
沒了爪牙的李小姐非但沒有減少氣焰,反而越加惱怒。
“賤丫頭你哪里來的?非要與本小姐作對是嗎?”
她將木老頭算在了青蘿一伙。
“不敢不敢,本夫人只是替天行道罷了。”
青蘿嘿然一聲。
“你是外鄉人?你也是來參加木藝大賽的?”
李小姐眼中露出狐疑之色,又望了望她身邊的關敬軒。
“不用看,本夫人正是來參加比賽的!”青蘿特意氣她,摟住關敬軒的胳膊,親昵地道:“夫君他特意來為我助威。”
“夫君?”
木老爺子眉毛一抖。
“就你,木藝大賽?”
李小姐仿佛看見這世上最可笑的一件事,全然忘了臉上的疼痛,指著青蘿笑得腰都彎了。
“正是區區在下,李小姐有什么可笑的?”
青蘿泠然如水的目光看了過去,終于止住狂笑不止的李小姐。
“好!”李小姐傲然地道:“就讓本小姐會會你,你敢不敢與我打個賭。”
“賭什么?”
“就賭此次木藝大賽,你我誰是最后的贏家!”
此言一出,李小姐的身上聚集了各方目光,眾人都沒想到李家派出的參賽者居然會是她!
青蘿也沒想到這個紈绔小姐居然身負絕藝,只是此刻可不能輸了氣勢。
“既然李小姐對自己的技藝如此有信心,青蘿奉陪到底,只是輸了的?”
李小姐捏緊拳頭,眼中泛著惡毒的神色:“輸了的不僅要向贏了的磕頭賠罪,還要無條件答應對方一個要求。”
啊,這么大的賭注!萬一贏了的一方要求輸得自殺怎么辦?
圍觀的百姓不禁嘩然。
關敬軒眉頭一皺,他自然相信妹妹的技藝,但看著李小姐如此信誓旦旦地做賭,恐怕是要暗地里使壞。
“我賭了!”
不管什么手段盡管使出來好了,我關青蘿不怕。
“有種!”李小姐冷笑一聲,“這里的百姓就是見證,咱們擊掌為誓,違者不得好死!”
言罷伸出手來,啪啪啪三聲脆響,青蘿和她起了誓約。
“小賤人,少得意!這次我讓你不僅輸到沒褲子,連男人都保不住!”
李小姐趁著周圍百姓議論紛紛時,湊上前來,語氣惡毒地留下一句話,然后帶著鼻青臉腫的家丁們,揚長而去。
“嘿。”青蘿拍了拍胸膛,蹭到哥哥的懷中,眼淚汪汪地說:“阿蘿好怕怕呀。”
“妹妹你…”關敬軒剛想摟著妹妹安慰幾句,她突然從他的懷里閃了出去,一只胳膊勾上了他的肩膀,露出沉思的表情:“哥,你說我要不要故意把你輸給她呢?”
變臉之快,足以讓人瞠目結舌。
關敬軒看著頑皮的妹妹,汗滴滴答答而下。
連一向不茍言笑的木老爺子也是滿頭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