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上指著三輪車，好奇地問：“你這是干什么？”

“賣東西。”唐譯把三輪車拖到大馬路上，擺出箱子里的煙花爆竹就算是開張了，自己則搬了條長木凳守著。沈飛奇帶著唐賜玩兒，陳上跑過來跟她一塊兒坐，手里提著網兜，笑嘻嘻地說：“這是今天我們釣的魚，全給你。”

唐譯打開網兜看了看，“不錯嘛，有一條還挺大。家里正好沒菜，就當加餐了。”頓了頓又說：“你大老遠的來一趟，也沒什么好招待的，借花獻佛，晚上來我家吃飯吧，我來燒魚。我爸媽他們去外婆家了，今天回不來。”陳上很高興，往她那邊移了移，右手搭在她腰上，頭湊過去問：“你會做飯？”

唐譯一臉嫌惡地推開他，“干什么呢你，離我遠點——”

有人走過來問爆竹的價格，兩人做賊似的，慌慌張張站起來。對方是認識的街坊，買了一大一小兩封爆竹，看著陳上笑說：“這小伙子長得俊俏。”問唐譯是誰。唐譯胡亂說是親戚，等人走遠，手指點著他警告說：“老老實實坐著，規規矩矩說話。”

陳上小聲說：“人家大老遠的來，還不全是為了你——”

唐譯又羞又惱地瞪了他一眼，“大過年的你不在家好好呆著，到處亂跑干什么。”陳上見周圍沒人，偷偷拉著她的手說：“你知道我為了來見你，費了多大的勁兒嗎？好不容易見著了，至少要親一下吧——”

唐譯啐了他一口，甩手說：“青天白日的，你能不能正經點？”

中午陳上還是在沈家吃的飯，唐譯熱了些剩飯剩菜隨便對付了一頓。快過年了，煙花爆竹的生意還不錯。唐譯要去買菜，讓陳上幫忙看一下攤兒。回來的時候陳上興沖沖跟她說賣了好些煙花，臉上神情很得意。唐譯放下菜籃，打開裝錢的盒子，里面有一張紅彤彤的百元大鈔。她越看越不對勁，拿給沈媽媽鑒定，大家都說是假的。

唐譯氣得捶了陳上一拳，問：“這一百塊錢，誰給你的？”陳上愣愣地說：“這哪記得。”唐譯搖頭嘆氣罵他不靠譜，“哎，這一天的生意算是白做了。還愣著干什么，收攤啊。”

陳上拿著那張百元假鈔左看右看、正看反看，一副如獲珍寶的樣子，“我還沒見過假鈔呢，留著給我做紀念吧。”他從錢包里抽了一張真鈔跟唐譯換。唐譯哭笑不得，拿錢扇了下他的鼻子，罵了句“傻瓜”。

陳上說：“先別忙著收攤，今天最大一單生意還沒做呢。剩下的這些煙花我全要了。”

唐譯嚇一跳，“你買這么多當飯吃嗎？你要玩，我送幾個給你。”

陳上笑起來，“哪有你這樣做生意的。人家要買，你還不賣。這里的煙花比上臨便宜多了。”

唐譯以為他要帶回家，“怪不得買這多。喏，全給你吧——”她把煙花統統裝在一個大紙箱里，問陳上放哪兒。陳上想了想，“先放你家院子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