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不覺得,陳上突然走了,唐譯這才察覺到不習慣,心里空落落的,仿佛丟了什么似的,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好不容易熬了三天,她忍不住跑去問范從思:“阿上他有跟你說什么時候回來嗎?”
范從思搖頭,“沒有,他說考完試還得等學校的通知,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回程的機票都沒買。”她無精打采地“哦”了一聲,右手撐著下巴說:“也不知道他在那邊過得怎么樣,都吃什么。他挑食挑的這么厲害,肯定要挨餓。”范從思笑起來,“餓了自然什么都吃,你還擔心他餓著自己?你沒聽過這么一句話嗎:饑餓是最好的調味品。”
唐譯做了個鬼臉,嘆了口氣說:“可憐的陳上!我聽說英國飲食極其貧乏,除了土豆就是牛肉,成天吃煮爛了的大白菜、胡蘿卜,頂多加一樣青豆。別說他,換了我也受不了。”
范從思笑說:“你要是心疼,可以給他寄點吃的過去。”
唐譯忙說:“哎喲,算了吧,那郵費貴的,都夠我兩個月的生活費了。”
她和夏文倩去食堂吃飯,電視上正在播天氣預報,播音員報完了國內各大城市,國際城市的天氣情況只用文字圖案在屏幕上打出來。她端著餐盒攔在路中間。夏文倩催她:“走啊,傻站著干什么?”唐譯連連擺手示意她別吵,瞇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說:“哎,倫敦又是霧,這才十月份,已經零下了,比咱們這里冷多了。也不知道陳上有沒有帶冬天的大衣。”
夏文倩用筷子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笑說:“這個還用你操心?人家媽媽跟著一塊去的,自然什么都想到了。”
唐譯點頭,“說的也是。”兩人找了個地方坐下吃飯。夏文倩隨口問:“英國和咱們的時差是多少?”唐譯想也不想答道:“比咱們晚八小時,不過英國在每年的三月底到十月底實行夏時制,那時時差是七小時。”
夏文倩有些驚訝,“你這么清楚?”
唐譯笑道:“嗨,這有什么不知道的,地理課上不是學過嗎?英國格林威治天文臺為本初子午線,零時區,咱們是東八區。”
夏文倩聽了抿著嘴直笑,“我們是理科生,誰還關心本初子午線啊,我看你是愛屋及烏吧?我說昨天你怎么巴巴地把地理課本翻出來看呢,原來是為了查時差啊。陳上這才走了幾天,你就想成這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