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譯對著她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OK.”她拿下書包，從里面翻出一個精致的長方形木盒遞給唐譯，笑說：“HappyBirthday，我新買的，送給你！”

人家連禮物都送了，唐譯不得不請二人坐下，讓服務員多添了兩副碗筷。蔡婉婷期待地看著她，“你不打開看看？”

唐譯正要把禮物收起來，見她這樣說，只得懶洋洋地掀開木蓋。這一看，差點沒把她嚇死——里面赫然躺著一條巴掌大、色彩鮮艷的小蛇。

蔡婉婷忙說：“不要怕，不要怕，它很乖，不會咬人的。它叫玉米蛇，很漂亮對不對？你可以喂它吃一點生的鵪鶉蛋?！闭f著從書包里拿了一個錦袋出來，“這是它的食物。里面還有說明書，告訴你怎么養(yǎng)它?！彼捳f的很慢，很多中文字都咬不清，有時夾雜一兩個英文。

大家聽說它沒有毒、不會咬人，全都跑來看熱鬧。馮雯雯膽子很大，小心翼翼拿起它放在手掌上，“哇，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漂亮的寵物蛇?！碧谱g見大家都贊這蛇好，于是不那么害怕了，咽了咽口水對蔡婉婷說謝謝。

蔡婉婷得意地說：“我還有一條黃金蟒，這么大這么粗，叫小金，今天沒帶來，改天給你看?！?/p>

陳上忙說：“什么，你把小金也帶來了，它現(xiàn)在在哪里？”

“在你家啊?！?/p>

陳上很生氣，“不行，你快把它弄走，它差點把我勒死。”

蔡婉婷嘟著嘴說：“哪有，那是小金在跟你開玩笑好不好?！?/p>

“我不管，反正我不許它待在我家?！?/p>

“不要。你怎么能對小金這么殘暴？”

……

眾人聽他們吵得好玩，全都笑嘻嘻看著。

高明了見唐譯情緒似乎有些低落，“你是不是不舒服，臉色怎么這么難看？”唐譯怔了怔，搖頭說：“不是，大概是剛才嚇的，我小時候被蛇咬過……”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高明了伸出手摸了摸她額頭，“好像有點發(fā)燒。”

“不要緊，可能是晚上著了涼?！碧谱g垂著頭，一把拽住高明了正要縮回去的手，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說：“我答應你?！?/p>

高明了反應過來她終于答應做自己的女朋友，高興得差點跳起來，反握住她的手說：“真的？”

唐譯緩緩點了點頭。

陳上瞥見他們十指交叉握在一起甜蜜的樣子，胸口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心情很差，對蔡婉婷不客氣地說：“我限你在三天之內(nèi)把那條蛇弄出我家。”說著推開椅子站起來，“我出去一下。

他這一出去直到大家快吃完才回來，蔡婉婷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催他都沒人接。他提了一個三層的生日蛋糕回來，又從口袋里拿出一盒磁帶，越過高明了遞給唐譯。唐譯看著那盒光禿禿的磁帶，不知他想干什么，一時沒有接過來。陳上倔強地伸著手，一點都沒有縮回來的意思。

兩人沉默地看著對方，最后還是唐譯屈服了。她說了句謝謝，心情復雜地把磁帶往包里一塞。

陳上垂著眼看著她的腳尖說了句“生日快樂”，對著眾人勉強一笑，然后走了。他這一笑笑得很難看，像一個小孩被同齡人搶走了心愛的玩具卻被大人勒令不準哭的那種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