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譯明白過來他是跟陳上打架的時候弄傷的,輕輕嘆了口氣,“不知道有沒有傷到筋骨。要不,你也找醫生看一下吧?”
高明了動了幾下手指頭,“你看,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她多要了一盒止疼消腫的藥膏,一邊給他上藥一埋怨說:“你也不早點說,你看,都腫成這樣了……”
高明了低頭看著她,忽然說:“其實,我寧愿流血的那個是我。”這樣,你不會直到現在才注意到。
唐譯沉默半晌,有些難以啟齒地說:“對不起,剛才誤會你了。我,我,都怪我……”高明了哼了一聲,挑眉說:“這怎么能怪你?都怪他自己倒霉,害得我們要負責。”
陳上見他們拿個藥許久不回來,出來找時,看見高明了抓著唐譯的手坐在椅子上說話,陰陽怪氣說:“你們是專程來醫院聊天的嗎?醫生說,還要吊兩瓶點滴。我餓了。”
高明了只得站起來,“你要吃什么?”
陳上很不客氣地反問:“你看我現在還能吃什么?”
高明了出去買飯。唐譯陪他一塊到病床上躺著。護士哧啦一聲撕開塑料包裝袋,從里面拿出泛著銀光的針管。唐譯用力咽了咽口水,雙手蒙住臉不敢看。陳上很意外,“你怕什么,又沒有扎你。”
“看著怪疼的。”
過了會兒,護士收拾東西走了。陳上示意她睜眼,“這里不疼,疼的是這里。”說著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
唐譯不為所動,眨了眨眼睛沒好氣說:“哼,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自作孽,不可活。”
“我只聽過過而改之,善莫大焉。我做錯了,你要打我,罵我,生氣不理我,都可以,只是,只是能不能不要這樣?”
唐譯見他無辜又可憐地看著自己,弄的好像都是自己的錯似的,不由得心煩意亂,大聲說:“我怎樣了?我自認為沒有什么對不起你的地方。你要走,干脆走的一干二凈,永遠別回來!你這樣忽遠忽近玩弄別人的感情,很有成就感,是不是?”她發覺自己太激動了,用力做了個深呼吸平靜下來,“不管怎樣,你打人就是不對。”
“那你想怎樣?讓他也打我一頓?”陳上在病床上任意攤開四肢,一副任君處置的模樣,吊兒郎當的說:“反正我傷成這樣,回不了手,他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我絕不說一個不字。”
唐譯見他如此耍賴,本想罵他幾句,又見他頭上層層纏繞的紗布隱隱透出紅色,咬了咬牙只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