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墨公子可有時間與我談談?”白冉笑容不似先前那般明顯有點咄咄逼人的意味。
“說。”止墨臉色依舊,絲毫不覺得剛才自己的舉止多令人難堪。
白冉聽著倒是一愣,沒想到他居然這么爽快答應了。她作了個請的動作示意他到庭院里走。
止墨沉吟片刻啟步走在前頭往竹林那邊行去。白冉瞥了花一的房門一眼扭著臀跟上他。
白冉剛站定還沒開口說話,他先道:“何事?”
白冉只好把剛才奉承的話重新咽回去,可抬頭看他一時竟是無語。
他的身后是一片深綠的竹林,由于大雨過后地上落葉甚多凌亂而濕潤,而他一襲單薄寬松的袍服一塵不染,舉止沉著從容哪怕只是站著都給人一股靜謐的寧和。
“止墨公子與那女子是何關系?”話出口已經跟之前想說的完全相反,絲毫沒有關聯。
“托付。”止墨看了看天色,已經黃昏之際了南歸還未歸。
托付?白冉口中無聲念了一遍。是那女子父母將她托付給他?這個托付不就是讓他照顧一輩子!不過好像并無感情,思及此她心情好轉,語調也恢復之前的輕快。“止墨公子這次前來宋家莊所謂何事?”
“應邀而來。”止墨四兩撥千斤的回了這個問題。
白冉一噎,她哪不知他是在敷衍。止墨公子誰人不知他身份尊貴,哪怕是知道這個人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如今他一改之前虛無飄忽的行蹤現身宋家莊也不知引起多大的轟動,宋鴻雖身份在江湖上雖不錯可比他好上幾倍的也不少,難不成就只是應邀而來?騙鬼呢這是……
不得不說,真的是來騙鬼的。
一片竹葉飄然而下恰好落在了止墨的袍袖上,他纖長的手指夾起反復摩挲如在輕撫情人的面龐溫柔得不可思議也柔情無比。白冉看得神情蕩漾心癢難耐,唯恐在他面前失了態卻忍不住靠近。
在她腳步剛移挪半步時花一的房門打開了,她依舊嚴嚴實實被包裹著只露出一雙眼,黑白分明干凈得就似這雨后的空氣,與白冉世俗的眼神成對比。
“我肚子痛。”花一聲音有點委屈,她從吃了蛋羹后就覺得胃脹,現在轉移到肚子上了。
止墨百年不變的表情一時竟是露出凡人的神態,輕蹙眉宇有些擔憂快步過走去。花一一直看著他,此時仰著頭與他對視。
止墨本以為她只是隨便說說不想他跟白冉二人相處,可如今見她眼中明明白白的委屈著實心疼了。
“很厲害?”他問,想去碰她的肚子可半途又縮回來。
“倒不是痛得難以接受,就是一陣陣的甚是難受。”她很受用他這模樣,說著故意彎了彎腰貌似很痛的樣子。
止墨有點犯愁了,他雖略懂醫術可她與常人不同,這脈搏細弱如瀕臨死亡之前的人,雖有五臟六腑可其中復雜比常人更甚。
白冉被兩人忽視冷落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止墨公子糾結的樣子。她極輕的哼一聲,原來還是個病秧子,不過倒是會利用自己的優勢,可止墨公子看著并不似毫無感情……
但她白冉想要的,不曾失敗過……宋建靖便是。
她垂下眼簾掩去眼中的算計,以善解人意的樣子說:“止墨公子有事,那我便先走了,下次再聊。”說著媚眼側睨看向花一,楚楚可憐的人兒……那便真的惹人可憐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