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柳瑟舞會笑真的與寶月毫無干系,寶月只不過湊巧是個生人,又是一臉人畜無害的模樣,說話是那么直,兔耳朵也是她身體的一部分,所以她的萌屬性是完全自帶的。而柳瑟舞這個被困在封華山莊多年的‘人’自然感到了一絲新鮮,莊里的下人對她言聽計從,楚薏仁又對她惡言相向,多下毒手,孔羨又是一個只會仗勢欺人的丫頭,而楚離,更是她的噩夢。
是他將她困在這里,是他弄得她如今這般行尸走肉的模樣。
這封華山莊是囚籠,也是她的煉獄。
“舞兒,你終于笑了。”楚離癡了般的看著她,一步一步向她走來。
聽到他的聲音,柳瑟舞的笑容當即凝固,漸漸又回到了面無表情。
她收回手,徑直越過寶月向門口走去,冷硬的丟下一句:“我去看看孔羨。”
楚離的目光始終緊縮著她,直到她身影消失,才總算把癡纏的目光投到寶月身上,只是里面不再有先才的柔情。
他坐回位置上,倒了杯茶遞向寶月,見她還沒來接,又示意了下:“剛剛,多謝你了,坐下喝口茶吧。”
寶月這才上前雙手接過,鞠了鞠躬,才找了一個邊上的椅子坐下,很是拘束的捧著杯坐在那,兩只兔耳朵還沒收回去,就軟軟的耷拉在腦袋兩旁,再配合著她的一身素色道袍,更顯得違和怪異。
“其實你們并非華山派之人,而是昆侖山的弟子吧?”楚離雖是凡人也并非對修仙道和妖魔道沒有所聞,雖說這世上分為六界,神界,仙界,人界,妖界,魔界,鬼界,各有各界的規律,互不干擾為其一,奈何總有心術不正之徒,除了神界,其余五界幾乎都會出一些禍害他人的老鼠屎,即便是最弱的人界,那人心真要壞起來,可是比妖魔鬼怪也要可怖。
寶月一直秉承師父的話一定要照做,師父曾讓她一定不能被發現她是昆侖弟子,所以此刻就算被楚離識破,她也梗著脖子死不認。
“不是。”
楚離看著她那豁出去就是死鴨子嘴硬不肯認的表情,頓時覺得有些好笑,也就這般單純耿直的人才能讓人能不知不覺放松自己,卸下防備,還有她天生自帶的那股憨勁,也難怪柳瑟舞會一而再的被她逗的千金一笑。
他也不勉強,放下手中茶盞,道:“如若是在下猜錯了,那就算在下愚昧了。其實在下是對姑娘有一事相求。”然后對著做了個抱拳的動作。
“什么事?”
“在下的愛妻柳瑟舞因早年痛失腹中骨肉,后來大夫診斷她再無法懷上孩子,就此患上郁疾,多年來我都不曾再見她笑過,而今她見了姑娘兩次,兩皆笑矣,如果姑娘能陪在她身邊,也許我夫人的病會有望痊愈。”說到最后,這一向高高在上的封華莊主竟兩眼明亮滿帶希冀的盯著她,臉上微帶笑意,可想而知他對她抱有多大期望,對柳瑟舞又是多么用情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