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每個人都恢復了平靜的生活,范玲希、楊萌和我。青春匆匆如流水,抓不住也留不住。無論何等的瘋狂,最后終將歸于平常。畢業前我們仨在宿舍里還起誓來者說要要趁著青春去冒險,去轟轟烈烈的大鬧一場。可惜沒有冒險,沒有轟轟烈烈,只有在愛情里一塌糊涂的慘烈。
氣溫微涼,我裹著毯子,赤腳站在窗前,下雪了。喵喵蹲在我的腳邊好一會兒了,它估計也在想顧白吧,腦海之中無數個顧白在雪地里等我的畫面走馬燈一樣的浮現,毋庸置疑,我想他了。
“胡顏,今天你要是再給我搞怪的話,看我不抽你。”劉曉芳女士在全身鏡前,擺弄著身姿,她時不時的回頭問我,“這件裙子怎么樣?”
“很漂亮。”我冷言敷衍著。
劉曉芳女士用眼角的余光斜睨我,“你還能再敷衍一點嗎?”
我真的好想點頭說“可以”,不過對上劉曉芳兇狠的眼神我縮了縮腦袋,不已擠出個笑容,說了點違心的話,“漂亮,漂亮得就像要相親的人是你。”
說完這話我就笑不出來。劉曉芳女士居然逼著我去相親!!我差點沒抓狂!
“閉上你的嘴,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劉曉芳兇殘的說。
我開始懷疑,她是不是我親媽?這樣逼著我去接受另外一個人,開始另一段新的戀情我就能忘記顧白嗎?
我站在窗前,俯視一地的雪花,天地看上去干凈得讓人欣喜。這種天氣要把人趕出家門,劉曉芳還真是喪心病狂啊!
“還不快去換衣服?”劉曉芳說著打開我的衣柜,取出了一套,她自以為上的了臺面的裙子。
我可憐兮兮的吸了吸鼻子,委屈的抱住劉曉芳的大腿,“我和我的毯子是真心相愛的,請你不要拆散我們!”
“別耍寶了,趕緊換上,別讓人家等久了。”劉曉芳說著就伸手來搶我的毯子,她下手太狠了。最后我緊緊扣住的毯子一角也被她使勁抽走了。
我哆嗦著緊抱著自己,不甘心的看了一眼被扔在床上的裙子,“媽,這裙子很短啊!要我命啊?比起風度,我更想要溫度。”
“換上!”只有兩個字。這是命令,不讓我有轉寰的余地。
“你出去啦,我自己換。”把劉曉芳退出門外。
見到她走出去的一剎,我抄起手機,立馬給范玲希和楊萌發信息,讓她們來救我!可等了許久也不見她們倆回短息。我絕望了!翻看通訊錄,目光停留在丁銳的名字上。找男人來破壞相親,應該比找女人幫忙管用些吧。
可我此時,我卻靜默著,放下手機。“別聯系了,做絕一點吧胡顏,免得耽誤人家。丁銳又不欠你什么?”我認命的放下手機,換好衣服跟著劉曉芳出了家門。
到達餐廳的時候,我一直保持著沒睡醒的表情,時不時的懶懶的打個哈欠。
劉曉芳女士伸手在我的大腿上狠狠的擰了一下,我差點沒尖叫起來。我肯定我是她充話費送的!她皮笑肉不笑的在我耳邊低語,“你給我嚴肅一點。”
我不嚴肅?我哪里不嚴肅?我都在相親會場了,還不嚴肅?不嚴肅我就不來了!
“劉先生是做什么的?”我擠出一抹生硬的笑容,公式化的問道。
“我是個文字工作者。”對面臃腫的趙先生如是說。
我詫異的張大了嘴,繼而轉向劉曉芳,“你給我介紹個宅男?”
劉曉芳女士又掐上我的大腿,她咬牙切齒的說,“胡顏,你這稱呼實在太不禮貌了。”
趙先生尷尬一笑,“做我們這行的確實整天宅在家里。”
“不不不,我們家胡顏說話沒有惡意的。作家聽著就是個高雅的職業。”劉曉芳女士正試圖力挽狂瀾,一邊夸著趙先生,一邊為我說好話。
我托著腦袋,饒有興致的重新打量著眼前的招賢鄉,年近三十,提醒偏胖,肚子上那一塊絕對是肚腩,不可能是暖寶寶!“出版作家還是網絡作家?”
“網絡。”趙先生脾氣倒是挺好的,剛剛被我說宅男還能微笑得出來。
我一臉關切的模樣,表情特別的誠懇,“聽說網絡作家壓力也是很大的……”
劉曉芳贊許的點頭,我終于愿意跟趙先生聊天了。不過,我接下去說的話,讓她的臉一連黑了好幾天都沒有變白。
“聽說,有的作家都過勞死掉了。文字工作者也不好做啊?”我一臉惋惜的說。
“我覺得自己的精神狀態一直很好,而且除了碼字,我也會做一些運動的。”趙先生陰沉著臉解釋說。
“趙先生,你經常看電影嗎?”我裝出十分感興趣的打聽著。
“挺喜歡的。”他繼續保持微笑。
“你認識波多野結衣嗎?”我邪惡的笑了笑。
劉曉芳當然不知道波多野結衣是做什么的,她聽著就是一個日本演員。
趙先生尷尬的低下頭,目光都沒敢直視我,然后他搖了搖頭。
“那吉澤明步呢?”
趙先生一顫,我看見他嘴角抽搐,正努力咬緊牙關。他繼續搖頭!
我讓你裝!
“濱崎步呢?”
這次趙先生沒有搖頭,他抬起頭,不可思議的對我說,“她也拍過那種?”
“哪種啊?”我邪惡的追問。
在劉曉芳女士好奇的注目下,趙先生紅著臉說,“就是你知道的那種。”
“哪種啊?”我攤開雙手裝作一無所知,沖著他邪魅一笑,“我說的是王大鵬演的《屌絲男士》。”他果然中計了
我聽見趙先生握緊拳頭,指關節發出了“吱吱”聲。他估計正努力忍耐著我故意找茬。最后他終于忍不住爆發了!
“對不起,胡小姐既然沒有誠意相親,那我先走了。”趙先生怒不可遏的站起來。
劉曉芳女士呆萌呆萌的,竟然不知道我剛剛如何的奚落趙先生,她還推著我讓我送趙先生出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趙先生朝我投來鄙視的目光,“你是我見過的女人里最奇葩的一朵。”
當然,我脾氣非常的好,并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有所動容。末了,我還特別殷勤的關心了趙先生的身體健康,“趙先生,聽說,男人長期坐著很容易得前列腺炎。”
“啪”餐廳的門被趙先生很用力的甩上!
就在我轉身打算回到座位的時候,我看到了餐廳的玻璃門外沖出了一個人影。丁銳彎著腰氣喘吁吁的站在我面前,他怒不可遏的推開了玻璃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