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那一劍所劃過的光芒,不是流星,而是太陽。水娃,赤白著臉,大口大口的喘氣。那一劍用盡他的力氣,他勉強支撐著身體不倒下。劍所過之處,狼血肉橫飛。其他三人都沒時間去驚訝那一劍。還差一點,還差一點點。白狼王前圍聚著最后一批狼。只有9只,但是對他們四人來說,卻是那么艱難,支撐不住了,四人感覺自己都要倒下了,可是不能倒下,這場戰斗還沒有結束。戰斗沒結束,戰士怎么能倒下,四個人都拼著一口氣,因為他們是男人,是有血性的男人,面對戰斗絕對不能后退,拼到最后。
每動一招,就是全身的痛,狼絕地地廝殺,在這一刻,已經不知道是人和狼的戰斗,是精神的戰斗,誰的精神強大,誰就獲得勝利。雨停了。樹葉上的雨珠滴滴答答的落下來。四人的臉上都是蒼白的,疲憊寫在臉上,王大牛揮動他的兩個錘子砸死他眼前的最后一只狼,剛剛的戰場上只剩下一只狼了,白狼王旁邊的那只母狼,懷著狼崽的母狼。
四人看見眼前的情景,都被震驚了。那是······那是······
母狼一身鮮血躺在地上,肚子已經癟了下去,身旁有6只尚未睜開眼睛的小狼崽,母狼剛剛生產完,聽見不驚他們的腳步聲,身子扭動一番,卻不能站立,想必身體太虛弱了。想必身體太虛弱了。她渾濁的眼睛朝四周看了眼,滿地是她同伴的尸體。她目光突然凌厲盯著流夕他們,那個殺了他丈夫,她的族人。她仰天長嘯一聲,剛出生的狼崽聽見母狼的長嘯,仿佛聽懂什么,“哼哼”的叫了叫,母狼聽見自己的孩子在輕哼,低頭看看自己的剛剛的孩子。她舔了舔那嗷嗷待哺的小狼。而后用仇恨的眼睛盯著不驚。
“這個母狼下了狼崽。怎么辦?要殺了她?”水娃遲疑道。
三人沉默了。對于母狼,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為她感到悲哀或者是同情,但王大牛明顯地對這只母狼很是悲憫,嘆著氣,自語了一句,唉,可憐!
不驚發話了:“我們走吧,讓她自生自滅。”
三人點點頭,長時間的戰斗已經讓四人筋疲力盡。四人剛剛準備轉身,只聽見后面“吱”的一聲,四人回過頭去,母狼嘴里咬住狼崽,狼崽已經死了,鮮紅的鮮血從母狼雪白的牙齒上流出,顯得格外猙獰恐怖,母狼沒有抬頭看流夕他們,低著頭把嘴里的死去的狼崽放在狼王的身邊,接著一口毫不留情的咬死另外一個狼崽。
“這母狼也太狠心了吧。”水娃說道,轉身。
流夕攔住了水娃,“別去,沒用的,你以為母狼不殺了自己的孩子,那幾個狼崽能活下來嗎?”
“可是······”水娃蒼白的臉眼睛里充滿了震撼。
不驚淡淡地說到:“也許這個結局對狼來說也不錯了,我們走吧,強者才能生存,無論是對狼或者我們,如果今天我們不夠強,死的就是我們。狼在人們眼中是一種兇惡殘忍的動物,然而,它對伴侶卻是絕對的忠誠,一生只有一個伴侶,一旦另一半死去,它也將在孤獨中度過余生,是否可以說這是一種血色浪漫?“暮春三月,羊歡草長,天寒地凍,問誰飼狼?人皆憐羊,狼獨悲愴,天心難測,世情如霜!”在保護羊的同時就不可能去憐憫狼。”
水娃默認,是的,今天大家都受傷,差點死去,他看看自己的手,沾滿了鮮血,現在的是狼血,那么將來呢?將來是什么?是人的血了吧,他握著劍,仿佛聽見師父說的:“以后你要想清楚是為誰拔劍?”師父,今天我用了你教的劍術殺狼,如果以后你看見我用你教的劍術殺人,你會不會怪我?我只想成就一番事業,對不起。
“咚”后面一聲巨響,水娃遲疑了一下想回頭看看,終究是沒回頭,四人心里都猜到了,母狼自殺了。這次戰斗到現在誰也不能說誰勝利了。四人拖著疲憊的身子緩緩的走向那有光亮的洞里。
四人進了山洞,山洞有先前離人和水娃殺死的狼,倒在地上,血把地染紅了,火堆在一晚上,也漸漸的微弱下去了。四人圍靠在火堆,王大牛添了一些樹枝進去,噼里啪啦的響著,火漸漸的大了起來,四人臉色全是疲倦之色。水娃找出隨軍的包裹,拿出藥和繃帶,分發遞給流夕他們。四人靜靜地包扎好傷口。流夕拿著繃帶想給不驚包扎傷口,不驚揮揮手,流夕只好把藥給不驚。
四人的傷都不輕,王大牛倒是沒什么傷,只是輕微的抓痕,突然他“哎呦,哎呦”的叫了起來,三人看見王大牛突然叫了起來,以為受了什么嚴重的傷。急忙問道。王大牛一邊叫喚一邊罵到:“他奶奶的,這般畜牲,害我扭到腰了。”
三人聽見,放下心來,不驚壞笑道:“這腰啊,可是男人的重要的,趕緊的,可別傷到了,要不你未來媳婦可咋辦啊?”
“滾開,奶奶的······,哎呦,疼。”王大牛聽見,剛想回話,一陣痛,三人看見王大牛的樣子,都哈哈大笑起來,仿佛忘記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之戰。
流夕做到王大牛身邊,笑到:“來吧,我學過一點點推拿之術,幫你推下。”
王大牛看著流夕的笑,傾國傾城之貌,還真是美男子啊,要是這樣的容貌生在女子之身該是怎樣的驚世駭俗啊!自己還沒看見過這么標致的人。流夕看見王大牛傻呆呆的盯著自己,板著臉問道:“你在看什么?”王大牛回過神來,頓感不好意思,尷尬的說道:“沒,我沒看什么。呃,那個······”
水娃看見王大牛的樣子,笑道:“他是想他媳婦了。是不是啊,大牛哥?”
王大牛聽見,“死娃娃,看俺不打你的嘴巴。”想轉過身子,突然感覺腰上一股力量。“哎呦“流夕一使勁,王大牛”哎呦”的叫起來。一時間洞里充滿了歡笑聲。
四人休息一陣,不驚抬頭看看天,說到:“大家休息一陣,我們晚點也要趕路了。”
“可是蕭辰和離人還沒回來。”王大牛說道。
“也不知道他們好不好?”水娃一臉憂慮。
“放心吧,有蕭辰在,他們不會有事的。”不驚淡淡地說道。那個男人,自己一眼看中的男人,那個深藏不露的男人,他的才華,他的智謀,他隱藏自己,到底是為什么?他的談吐見識不凡,他的氣度暗含貴氣,他的武功定是高手,這樣的人,自己被他一眼就吸引住,這些日子兩人都在了解對方,越是了解越是喜歡,越是心驚。這樣的人,若是為敵,定是強勁之敵,若是為友,必是左膀右臂。可是他不知道蕭辰是怎么想的,他不似奸細,卻又沒有王大牛那股熱血。他永遠是淡淡的,不用自己說什么,他就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這樣的感覺從來沒有過,連自己的大哥也不曾想蕭辰這樣了解自己。大哥,大哥啊,我今天決定要回去了,你想我離開,我知道是為我好,可是這樣保護不了你,保護不了我,所以我決定回去,無論以什么樣的方法。
“嗯,我們還是按照計劃去摘取無色花,路上做上記號,說不定能碰見蕭辰他們呢。”流夕沉思道。
“那大家好好休息吧,傷口處理好。留2個人注意動靜,輪流休息吧。我和流夕先站崗,大牛和娃娃先誰吧,六更后接班。”不驚說到。
“恩。””好。”
不一會而就聽見王大牛和水娃的呼吸聲,不驚和流夕靠在巖石上,久久的未說話。火光跳動,晃動人影,流夕的長長舒了口氣。他看了看不驚,那個他把命交出去的男人,他的少主。他壓低聲音道:“少主,”
“別再叫我少主,我早不是你的少主了。我已經舍棄那個身份。”不驚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火苗。
“少主,我······”流夕遲疑道。
“都說了不要叫少主了。我已經不是那個人了。”不驚忽然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是。”流夕低下頭去。
半響,不驚抬頭看著流夕,絕美的容姿,“流夕,為什么還要跟著我,我已經沒有能力給你你想要的了。”
“不,你可以的,我流夕所決定把命交出來的,是一定能達成我的愿望,而我也愿意以生命來達成他的愿望。”
“呵呵。命,你的命值得多少?“不驚輕笑道。
流夕抬頭看著自己的主子,心頭一緊,他從小所崇拜的,他所信仰的人。問自己的命值多少?他心里翻起了驚濤巨浪。浪打在心房上,酥麻,酥麻的,他從來沒有想過。
不驚看見流夕的樣子,笑道:“呵呵,那我告訴你,我的命值多少?值三個人的命。我要好好活著,你要的,我已經沒那個能力去,也不能再給你了。”
流夕看著不驚的眼睛,仿佛明白了。他低低的叫到:“無論少主做什么決定,我都要跟著你的后面。”突然流夕抬頭盯著不驚:“如果少主真的要好好生活,為什么要參軍?為什么要把自己加入這軍隊中?”
不驚顯然沒想到流夕會這樣跟他說話,他抓住流夕的口領,怒道:“你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