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分擁擠人群,出得霓裳閣,轉(zhuǎn)入了巷子,想起先前師父所言,也覺出來已久,是時候該做事了,安思也想不到自己會去契沙國。便穿街過巷,向城西步去。
行得一陣,她心中暗起警惕,借低頭整理腰間佩玉,眼角余光掃見一名大漢若即若離跟在身后。
離人心中暗凜,雖不知那大漢是何人,但是跟蹤于自己,卻也知來者不善,稍稍思忖,便轉(zhuǎn)入了紫衣巷。
紫衣巷是容州城青樓集聚之地,此時尚是正午,青樓女子仍在擁被高眠,巷內(nèi)一片冷清,離人行到巷中一轉(zhuǎn)身就不見了,那大漢本來跟著離人還有一段距離的,但是看見離人突然不見了,立刻追了上去。看見前方?jīng)]有人,頓感不妙。果然,就在他意識到的一剎那,一把冰冷的劍已經(jīng)架在了他的脖頸上。
“說,你是什么人?”離人的容貌清晰的映照在那把凌厲的劍刃上,她平靜地望著手持長劍的男人,不驚不懼。
那人眼中閃過一絲驚異,迅速被冷漠取代。
而此刻她的面容冰冷,下顎緊繃,審視著那大漢。
“你究竟是什么人?”即使穿著男子的裝束,也難掩其嬌弱的身子。但她的面色冰冷,目光冰冷更甚,猶如凌厲的飛刀正抵在脖頸處,散發(fā)著嗜血的冷酷和殘忍,卻依舊俊美無儔,攝人心魄。
這個人真的是來自煉獄的嗜血鬼魅。
“如果我猜得不錯,你是呤碧宮的易離公子。我說的對嗎?”大漢的眼珠淡靜,沒有一點(diǎn)的恐懼和遮掩。
“聰明的人有時會為此付出代價(jià)。”離人薄唇緊抿,眼中的殺氣沒有絲毫的減退。
“易離公子,你是想殺了你的同伴滅口嗎?我是槐枝。”大漢抬頭,特意加重了‘同伴’兩個字。
“槐枝?碧海青天夜夜心。”離人低低說道。原來是日堂的槐枝,是安思的手下,曾經(jīng)和他一起出過任務(wù)。想不到他居然認(rèn)出自己。
“一片冰心在玉壺。離開”大漢回答道。
“你從來都沒有見過我。”離人聽到,把刀從大漢脖子上拿開,揮了揮衣袖。大漢“呃”了一聲倒地。“可惜了我的忘憂丸。”
離人心里暗暗想到:“看來自己要重新易容了。自己的易容術(shù)在呤碧宮是數(shù)一數(shù)二,但是習(xí)慣一時很難改變,何況呤碧宮還是有部分人能認(rèn)識自己。今天呤碧宮的人就認(rèn)出自己了,要是安思親自找自己,怕是很快就能找到自己。忘憂丸的功效只能維持1個月,到時候安思定會知道自己來過上京,要是他找來,就麻煩了。看來要盡快離開昭唐了,不過師父說自己是在離水上救回來的,本來想就著這次查探自己的身世,看來只有等以后再說了。雖然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知道又能如何。只不過徒增煩惱。還是先完成任務(wù)再說吧。
離人下定主意,騎一匹馬,奔向契沙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