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都已經查完了。”管家低著頭,抱著拳慢慢走上前,在林源跟前說道。
“恩,怎樣?”聽到管家的話,林源并未抬頭,只是淡淡問了句。
“這..”管家微微一頓,眼睛輕輕瞥了眼躺在白姨娘身上的林錦溪,才低聲說道:“其他屋子里都無什么發現,只是在四小姐的床底發現了這個。”說著從懷中掏出了個白色的用紗絹包裹著的東西遞給了林源。
林源微微抬頭看到拿東西,有一絲錯愕。梅娘看到管家遞出的東西,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瞥了眼林墨蕓,見林墨蕓眼底的笑,便趁林源錯愕之際,順手接了過來。
本來就已經猜到林墨蕓意圖的林素華便一直格外注視著林墨蕓。看到管家瞥林錦溪之時,她便在心里知道不好。果不其然當看見梅姨娘接過去管家遞出的東西時,她心里就默默嘆道,看來林錦溪這次是逃不過了。林墨蕓這局不可謂不好,將計就計,就連自己也被她算在了其中。
林素華絲絲握緊雙手,眼中夾雜著憤恨。輕輕瞥了眼林錦溪,嘴角輕聲嗤笑道:“無能之人,倒不如早點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啊”果然,梅娘在接過那東西,便就迅速打開紗絹。當看到里面包裹的東西時,眼中也劃過一絲錯愕,忙顫著聲音對著林源說道:“老爺,老爺,你看。”
梅娘的聲音瞬間便就提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心理。本來白姨娘扶著林錦溪,在管家說在自己的住處發現了東西,林錦溪便就一張臉上布滿了陰蟄,要不是白姨娘死死拉住她,她定要站起來好好看看在自己住處發現了什么。現如今,又聽得梅娘這般聲音,心里也頓時充滿了恐懼。
白姨娘則死死盯著那紗絹包裹著的東西,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其實她仔細想想,邊就猜到了,既然自己害林墨蕓沒成功,林墨蕓又要求搜查,定是安排好了一切。若猜不錯,那用白色紗絹包裹的八九不離十便是自己親手做的那‘巫蠱’小人。她這是要報復啊,自己不能叫她傷害了溪兒,絕不可以。此時白姨娘眼中倒閃著一股子堅定。
林源撇頭看見梅娘捧著的紗絹包裹的東西。赫然是一個寫著自己名字,被扎著數根銀針的白色小人。臉色頓時僵住,眼中猛地迸發出冷冽,猛地將那白色小人從梅娘的手中打落到地上,發出‘碰,碰’的響聲。
眾人伴隨著響聲,當看到停在地面上的東西。都頓時倒吸了一口大氣。林錦溪看到這東西,頓時呆呆愣住了那里,眼里充滿了恐懼。忙從白姨娘身上起來,連滾帶爬的撲到林源腳下,哭聲喊道:“父親,父親,這不是我的啊。父親,你一定要相信這不是女兒做的啊。父親。”
“彭”林源臉色隱忍著怒氣,抬腳便就是對著林錦溪一腳,直直將林錦溪踹到在地,大聲吼道:“畜生。竟這般大逆不道,看我今日怎么處置你,像你這種逆女不要也罷。”
聽到林源的話,林錦溪奮力爬起,滿是恐懼的眼神更加驚悚,搖著頭,哭喊道:“父親,不是我做的,真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啊。”
林墨蕓淡淡站在一邊,眼底閃著笑意,嘴角勾著一絲冷笑。林錦溪你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么一天吧,你可曾想過我如果不是知道你的如意算盤,那么今日我可是有多慘。
看著沒人理會自己,又瞥到林墨蕓站在一旁,林錦溪忙的起身,惡狠狠的指向林墨蕓,吼道:“賤人,肯定是你害的我。你好狠毒,你竟然害我。”又轉頭看向林源:“父親,不是錦溪。錦溪是被陷害的,肯定是這個賤人陷害我的,父親。”
林墨蕓淡淡的盯著林錦溪,看著她那副嘴角,一雙眼中閃著冰冷。
“呵呵,真有意思。這證據都在這擺著呢?四小姐還這般伶牙俐齒,還托著三小姐下水。”梅娘在一旁冷冷的開口道。
蕭氏之前就已猜到今晚林錦溪會敗得有多慘。多于她來說,除不除去林墨蕓,以后有的是機會,今日能扳倒白姨娘,倒也是一件喜事。隨在梅娘說完,蕭氏也笑著開口說道:“白姨娘這般教導的四小姐可真好,都會‘賊喊捉賊’了。”
一句一句話說的林錦溪猛地往后倒去,林素華搖了搖頭,心中一狠。也出來輕聲說著:“妹妹勿要在掙扎了,現在證據確鑿,妹妹還是好好認罪吧。父親會免你一死的。”
“不。”聽完林素華的話,林錦繡在也忍不住了,大聲吼出,“不是我做的,我為什么要認,為什么你們都不信我,不是我。”
林墨蕓淡淡看著快接近崩潰邊緣的林錦溪,眼中毫無一絲憐惜之情。吹了吹指甲,看在不遠處一臉悲痛的白姨娘,不出意料,白姨娘定不會林錦溪這般受難而不管。
果不然,白姨娘看著林錦溪一臉猙獰,猛地上前將林錦溪撲到懷里,哭聲道:“錦溪乖,娘親在這,不會有事的。”后又抬頭看向林源,一臉決絕,“老爺,那不是錦溪做的,是我做的。”
‘彭’白姨娘的這句話頓時再次驚呆了所有人。
林墨蕓眼中也閃著震驚,看著白姨娘眼中的決絕,她知道白姨娘這是準備舍了自己保全林錦溪。林墨蕓頓時感覺胸口一陣窒息,林錦溪你是何等有幸,有這么一位肯為你去死的母親。只可惜你們心腸太惡毒了。
聽到白姨娘這話,林源猛地周身戾氣叢生,站起,俯瞰著白姨娘,冷冷問道:“為何?”
看著林源眼中的冷冽,白姨娘胸口猛地感覺一陣窒息,但又看到自己懷中眼神散渙,不斷發抖的林錦溪,猛地抬頭,突然笑道:“哈哈哈,你問我為什么?當年是你從‘依蘭房’強奪了我,我不得已才跟你進府。進府之后你又對我如何,雖表面寵愛,但是你對我做的那些陰毒的事還用我說嗎?自從生下錦溪,你便給我下了絕育藥,叫我從此不能在當母親,你說我恨不恨你,我恨死你了,恨不得親手殺了你。”白姨娘越說越激動,眼神閃著猩紅。
“賤人。”林源被白姨娘的話刺激的臉上閃著鐵青,眼中一陣血腥。猛地朝著白姨娘的胸口踹去。
只聽‘彭’的一聲,便就看見白姨娘猛地被林源一腳踹起,直直跌落在門口,‘噗’的一聲,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將這賤人給我關到柴房,我要叫她生不如死。”林源轉過身,再不看白姨娘一眼,冷冷的說完。便帶著梅娘大步的離開。
蕭氏看著林源走去,臉上也掛起一絲笑。看著白姨娘,冷冷的說道:“沒想到,你也有這般下場,你就好好等著老爺的‘生不如死’吧。”說完,便也直直走開。
瞧著人走的差不多了,白姨娘也被管家帶人架著走向柴房,而林錦溪依舊癡癡的被丫鬟們扶著離開了‘玥湘樓’。
林墨蕓剛想歇口氣,便看見林素華一臉詭笑的靠近自己,在耳邊輕聲說道:“妹妹果真好手段。不過妹妹來日方長,姐姐不會像四妹這般,因為勝利是永遠屬于我的。”
“哦!既然姐姐這般自信,那咱們拭目以待。“聽到林素華的話,林墨蕓也美目一轉,悠悠說道。
“哈哈哈。”說完,林素華便笑著離開了‘玥湘樓。’
瞧著林素華離開的背影,林墨蕓眼神中含著一絲深蘊。
“小姐。”錦繡上前在林墨蕓身邊喊道,“天涼了,該進屋了。”
“恩。”淡淡點了下頭,林墨蕓便轉身朝著內屋走去。本來今晚出現了這等小插曲,早就感覺累了,所以林墨蕓便就讓無雙錦繡去休息,自己進了內屋。
看著桌前的沙漏,林墨蕓眼中閃過一絲惆悵。手心不禁攥緊。
半夜,風聲簌簌,外面梆子剛響過三聲。躺在床上的林墨蕓猛地睜開眼,眼中閃著流光,直直從床上走起,走到窗前,低聲喊道:“南傾曜,南傾曜。”
聽到林墨蕓的喊聲,躲在暗處隱蔽的南傾曜似一陣影般,憑空出現在林墨蕓身邊,看著眼前的小人,低聲道:“這么晚,喊我可有什么事情?”
林墨蕓隨手穿上一件皮襖,轉身對著南傾曜,嚴肅說著:“帶我去柴房。”
“這么晚了,你去哪干什么?”南傾曜不解的問道。
“呵呵,當然是去見故人最后一面。”
南傾曜聽著劉墨蕓這話,也不再說什么,隨手將林墨蕓擁在懷里,從窗戶上一閃而過。空中,南傾曜嗅著林墨蕓發間的芬芳,眼中一道溫柔劃過。
“好了,你在這等著吧。我去去就出來。”林墨蕓站在柴房門前,看著被南傾曜打暈的一地護衛,轉頭對著南傾曜淡淡說道。
大步進去,隨即一股子發霉的味道傳來。林墨蕓大步走進去,便看見白姨娘縮卷成一團在墻角瑟瑟發抖。感覺有人來了,白姨娘才微微抬頭,本精致的頭發此時卻散落下來,臉上一片慘白。
看到進來的人林墨蕓,白姨娘猛地扶著墻站起,捂著胸口,眼中含著恨意,冷冷道:“你來干什么?”
“呵呵。”看著白姨娘眼中的恨意,林墨蕓眼中劃過一絲冷漠,笑道:“我來見你最后一面啊。”
“你什么意思?”聽到林墨蕓的話,白姨娘臉上又蒼白了幾分,忙說道。
林墨蕓站在白姨娘跟前,淡淡說道:“你以為你做出了這種事,父親還會饒了你。你跟林錦溪做出這種事,你以為我還會容下你們。你們既然有膽子陷害于我,就應該有這個準備了吧。”
“你.。。”白姨娘聽到林墨蕓的話,身子一顫,指著她卻說不出來話。
看著白姨娘捂著胸口,喘不上來氣的樣子,林墨蕓鳳目高挑,輕輕說著:“忘了說了。這十五年,我確實佯裝累了。哈哈哈,你不用感到震驚,看在你是我長輩的份上,我給你個痛快。”
看到白姨娘眼孔突然放大,慢慢倒在地上,死死捂著胸口。林墨蕓突然大聲笑道:“這藥相比于林源的折磨可是痛快多了,說來我還是太心善了。若你下到地獄你也不用不甘,一切都是因為你們咎由自取,林錦溪我會替你好好照顧的。你安心去吧。”
聽到林墨蕓的話,倒在地上的白姨娘,手伸張這,眼睛睜的碩大,口中艱難的發出:“你.。。不.。得.。。”彭,轉頭躺在了底下,在了無聲息。
“哈哈,你是想說我不得好死嗎?可是我卻不在乎,就算死后下入阿鼻地獄贖罪,我也心甘情愿。但是今日起,誰在敢傷害我和我在乎的人,那就得‘死’。我不在乎雙手沾滿鮮血,化身鐮刀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