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將大地的影子拉的極長。斑駁的房屋、樹木皆倒影的一清二楚。就連許久未見的雪也來湊熱鬧,簌簌的雪花從天而降似乎有意的在抹平著這夜晚的罪惡。
‘梅香閣’在這簌簌雪花之中顯得一片肅靜。
整個地界竟不見一點亮光,唯一可捉摸到的便就是梅娘所住的內(nèi)屋。整個內(nèi)屋也只不過燃了一盞燭火,發(fā)出星星亮光。
梅娘一頭垂腰的長發(fā)披散開來,坐在銅鏡前,在微微燭火的照應(yīng)下,竟發(fā)現(xiàn)那本如墨綢的墨發(fā)竟開始從發(fā)尾一點點變得蒼白,宛若銀絲般那般刺人眼球。那銅鏡里倒影的面容竟開始扭曲開來,那本細膩的肌膚開始迅速干癟,好像蒸發(fā)掉了所有水分般。
梅娘一手打掉面前的銅鏡,伸出那干癟的十指放在眼前,再回頭時,早已不是以往的雙十嫵媚的面容,此時的梅娘宛若進入雙百的老嫗。
“嘎嘎嘎,魅煞,看看你這般丑陋的樣子!”只見梅娘袖口猛地飛出一道紅光,紅光乍現(xiàn),竟是一道鐵籠,籠子里浮著一團黑霧,此時這黑霧冷冷笑著,周身閃著暗光。
梅娘十指徒生利爪,緊緊握起,冷眼抬頭對上那黑霧,眼中一片冷清,“絕煞,你休得猖狂!”
“哼哼,休得猖狂!”那絕煞冷冷一哼,黑色的霧氣慢慢凝成人形,黑色的袍子遮住了全身,唯一那干枯的宛若白骨的十指露在外面。絕煞十指微微鉗住帽檐,眸子盡顯幽光,冷冷笑道:“你當(dāng)真以為那人給了你‘幽靈珠’,你便長生不老。你既身為執(zhí)法者,應(yīng)該曉得動用這等逆天的物件,對你自身的損耗該有多大。今日,便就是你身體最虛弱的時候,哈哈哈!”
“哼”梅娘冷冷一哼,本合身的裙擺對于此刻的梅娘還是太過寬大。梅娘衣袖一揮,手中赫然祭出長鞭,指著絕煞說道:“是,你說的沒錯。縱使今日是我最虛弱之時,但是對付你還是綽綽有余。你休想掙脫這‘天籠’的束縛。”
只見梅娘話音剛落,便見‘天籠’的絕煞十指之間匯成一股子黑氣,大手一揮,以迅雷之勢便就朝著梅娘而來。而當(dāng)那黑氣接觸到籠壁之時,籠身頓時閃過一道光芒,卻不似之前那般耀眼,只能堪堪擋住絕大部分黑氣,還是有少量黑氣沖破天籠的禁錮,直直朝著梅娘而來。
梅娘冷眼瞧著,身子一翻,手中的長鞭便化作長龍朝著黑氣而去。只見長鞭與黑氣堪堪相撞,猛地發(fā)出‘彭’的一陣巨響。直直撞得梅娘身子堪堪向后而去,雙手捂住胸口,‘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從口而出。
在待梅娘抬頭望向天籠之時,一雙眼神頓時閃過一道狠戾。只見籠子再無人影,一絲痕跡都沒有了。“該死的,絕煞。竟然趁機逃走了,再讓我捉住,定讓你嘗嘗火焚的滋味。”梅娘擦了擦嘴角滲出的血絲,大手一揮,便將天籠收回。
穩(wěn)了穩(wěn)心性,眼中突然一道殺氣閃過。
梅娘手中握緊長鞭,對著門口冷冷問道:“是誰?”
“護法,無雙求見。”
聽到是無雙的聲音,梅娘才慢慢吐了口氣,收回長鞭,對著無雙說道:“進來吧。”
門口的無雙聽到梅娘的聲音,低著頭,慢慢走進內(nèi)屋。在靠近梅娘之時,才慢慢將頭抬起,剛想說什么,便看到梅娘此刻的樣子。眼中閃過一道驚愕,身子猛地往后挫了一步,才忙問道:“護法,你、你怎么了?”
梅娘微微瞥了無雙一眼,將她的神色收于眼底,嘴角扯起了一絲冷笑。自己這副鬼模樣當(dāng)真可怕啊,就連自己看到都忍不住驚顫,何況這小丫頭呢?
梅娘搖了搖頭,只是盤腿坐下,十指并攏在一起,閉上雙眸,對著無雙淡淡說道:“護法。”
見到這般,無雙也不敢在多問什么。立馬也盤腿而坐,雙手捏成蓮花狀,守在梅娘的正右側(cè)。
只見,梅娘頭頂冒著白煙,額上不斷滲著汗水,滲著微微打著顫。無雙雙手猛地一換,對著梅娘打出自己的內(nèi)力,梅娘接受著無雙傳來的內(nèi)力。咬牙頂著胸口宛若窒息的疼痛。
大約一炷香,只見梅娘微微睜開了眼睛,一頭長發(fā)早已恢復(fù)了烏黑,那干枯的肌膚也已經(jīng)恢復(fù)來了。看著鏡子那熟悉的容顏和那白倉的雙唇,梅娘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對著身后的無雙說道:“今日多虧有你,本宮才會頂過這劫!”
無雙聽到梅娘這話,眼中一閃,腳步略有顫微的笑道:“護法客氣啦,這是屬下該做的!”
梅娘淡淡點著頭,轉(zhuǎn)頭看向無雙,“你今日來所為何事?”
聽到這,無雙眼中一亮,跪在地上,說道:“奴婢知道叫小主人亂心的男子了?”
“是誰?”聽到這句,梅娘身子快步向前,盯著無雙,問道。
“就在小主人的偏房,好像叫什么南傾曜?”
“南傾曜?”梅娘淡淡呢喃著這個名字,轉(zhuǎn)頭對著無雙吩咐道:“這事我知道了。你時刻監(jiān)視著這個男人,有什么消息立刻告知與我。必要時。”說著做了個‘殺’的動作。
“是”無雙見到,眼中雖有一絲憂慮,還是回答道。
梅娘看著窗外,攥著手心,冷冷道:“小主子,千萬不要紅鸞心動!”
---驚鴻:一笑傾城
玥湘樓里,本該熟睡的林墨蕓,突感一道黑影的壓迫。閉著的雙眼猛地張開,想要起身,身子卻突然宛如重石碾壓般不能動彈分毫。動了動口,卻發(fā)現(xiàn)喉嚨竟然不能發(fā)出一絲聲音。額上猛地滲出汗水,十指緊緊勾著床單,林墨蕓眼中閃著鋒利。
胸口悶著氣息,眼珠轉(zhuǎn)著,到底是何人?難道是蕭氏請的高手?不對,要是蕭氏定不會這般做,到底是誰?
突然之間,胸口一道紅光乍起,宛若一道璀璨。瞬間便將那周身的不適破開。林墨蕓猛地起身,摸上胸口的紅玉。此刻的玉竟如溫水般,透著熱氣,而且剛才的紅光也確實是這玉佩發(fā)出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