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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結束吧……”我的聲音突兀的在風衍耳中炸裂,將得意的他嚇了大大的一跳。
就是這么一愣神兒的同時,飛在半空的‘血嗜’受到我內息的牽引猛的形成了一道吸食的斡旋。
四周的空間一瞬間被暗黑色的波紋抹過,所有范圍內的元素都受到了影響。巨大的吸力將附近所有的包括風系元素在內的三種元素不分彼此的全部搜刮殆盡,連帶著我們加持到自己身上的風系懸浮魔法也被破壞掉了。
風衍的腦中一片空白,仿佛在一瞬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一樣。他根本就想象不到這柄不起眼的破刀居然擁有這樣的能力,只覺得身子一沉,就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的向地面猛的摔下去。與此同時,我全身內息爆發出來將自己下落的速度放緩,隨手將半空當中的‘血嗜’接住,然后猛的轉身向自由落體的風衍追下來,刀子刻不容緩的接近了他的要害……
風衍就是在這臨死的瞬間清醒過來,眼角幾乎都迸出血來的怒吼道:“你敢陰我?我還有很多的厲害手段沒有使用出來啊?!?/p>
即使它瘋狂的這么叫喊著,在面對我的攻擊卻沒有任何的用處。眼見著他就要脫離‘血嗜’形成的‘三元素真空’范圍的時候,我終于下降到了和他相同的高度,狠狠的伸出手抓在他的足裸上,猛的把他拽了回來。同時,‘血嗜’無聲無息的從他的小腹刺了進去,并重新開啟了吸食的能力。他全身猛的爆起了一陣強烈的電流,在號叫的時候消失在‘血嗜’里面。
就是馬上可以干掉他的時候,從他心臟的位置猛的爆起了一道更加巨大的閃電,在一瞬間將我和‘血嗜’從他的身邊彈開,有點狼狽的在空中翻滾了幾周,失去了剛剛對他的控制。落地之后,我踉蹌了一下,被月妮扶住。我抹去嘴角的血絲,看著垃圾一樣跌在地面上的風衍,這么一瞬間,他的身上已經被月妮控制的植物捆了個結實。
其實沒有必要這樣,他已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了。
對于他能夠在最緊要關頭使用爆開自己身體里面那個風系魔力晶石的方法和我同歸于盡的果斷,我還是比較贊賞的。他判斷失誤的,就是‘血嗜’的‘肚量’以及我身體的承受能力。就是憑這個,我才勉強在這種自虐的攻擊方式中僥幸存活下來。
月妮翻看翼人對于植物的了解的文獻終于有了作用,她將幾枚植物種子瘋狂的種植出來,然后將它們的葉片擠成汁涂抹在我的傷口上,一陣清涼的感覺蔓延到我的全身,原本就已經止血的傷口更加的快捷的愈合了。
我和月妮走到風衍旁邊,我仔細的考慮了一下,終于還是用渾厚的土系魔法形成了‘神之封印’將他身體里面為數不多的魔法元素封印起來。他微微抽動的身體慢慢的僵直了,即使他還能夠保持清醒,卻也永遠的失去了為非作歹的能力。
這樣,我就放心多了。
拉著月妮向南這邊趕過來,這個時候的南已經被暗黑之獸攻擊得全身是傷,不過,他每一次都避開了要害,加上內息的防御能力,任那獸怎么努力,他依然不為所動的時刻準備反擊。眼見著我們過來,猛的大喝一聲:“我要一個人干掉這個混蛋野獸。你們不要幫忙……”我和月妮一愣,停下了腳步。
南是認真的。
雖然對于他在這樣的時候還玩什么個人英雄主義不怎么認同,但是我們相信他會勝利的。和對方這種膽怯的攻擊方式不同的,南擁有的也是那種絕對力量的潛質。只要讓他抓住機會,一次,一次也就足夠了。
再一次抓傷了南的肩頭的暗黑之獸極其人性化的嘲諷的‘哼唧’了一聲,然后在南反擊之前重新消失在我們的視線當中,南干脆就閉上了眼睛,將內息運到及至,仔細的搜查著四周每一點異常,慢慢的,暗黑獸在空中移動時產生的能量波動出現在他的腦海當中,雖然微弱,但是他終于可以捕捉到敵人的某種跡象,不再是被動的挨打了。
暗黑獸自然留意到風衍的結果,不過它并不擔心,因為憑借自己的能力,即使沒有辦法將這些人怎么樣,逃是絕對沒有任何問題的,除了光系的魔法,它根本不在乎任何攻擊。這么想著,又是閃到南的背后狠狠一爪子向南的脖子抓去。
仿佛風吹動的柳條,南的上半身輕盈的一擺,獸的攻擊第一次什么也沒有沾到的落空了。獸的瞳孔猛的縮了一下,還沒有閃開,就被南反手一圈砸在腦袋上,整個的倒飛了出去,狼狽的在巖石上翻滾了十幾圈才安靜下來。
南的臉上重新的露出一抹笑容:“白癡,果然是野獸。智商為零吧?你可真弱啊~??!”
“吼~~~~吼吼~~~~~~”野獸根本沒有受到一點傷,但是明顯被南的諷刺激怒了,它仰天長嗥,四周的暗系元素波動混亂起來,而后,一道黑色波紋夾雜著詭異的黑色閃電向四周蔓延出來,仿佛一面鏡子一樣落到地面上,將南和它圍在中間,接著全身散發著黝黑波動的它顯露出型來,癲癇似的不斷地抖動著自己的身體。
南剛想諷刺,卻駭然發現自己的四周,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被十幾只各種各樣表情的暗黑獸虛擬出來的形體包圍了。它們無一例外的全身抖動著狠狠的盯著南,血紅色的瞳孔當中蘊涵的滿是怨毒的光芒。。
南被眼前的情景弄的張口結舌,月妮下意識的將植物形成了弓箭架了起來瞄準了那些暗黑獸,卻被我抓住了手臂,她一愣,我低沉著聲音道:“相信他吧,這個暗黑系的野獸已經顯露出弱點了?!痹履萋膶⒋蠊畔拢J可了我的判斷。
所有的獸同時仰天叫了一聲,而后瘋狂的向南撲了上去……南瞳孔一縮,猛的向后退卻,閃開了最先沖到的野獸的嗜咬,揮手一拳砸在它的頭上,那野獸哀鳴一聲翻滾著飛了出去,但是與此同時,南的身上七、八個部位同時受到了攻擊,噴出了血花。所有人的眼睛同是一凝,這些居然都是實體?難道說,這個就是所謂的三段改造出現的能力嗎?
南已經有點失血過多了,他搖晃了一下險些摔倒。。狠狠的搖晃了一下腦袋,已經有點暈眩的他直接將熙月召喚了出來,然后就是不分敵我的一記瘋狂的‘殘夢’,一瞬間,南的四周泛濫起仿佛的海浪一樣的細碎刀鋒,仿佛無窮無盡的琉璃內息在刀鋒的攪動當中迸濺開來,肆意的蹂躪著四周最少五米范圍內的所有物質,空氣都仿佛無法忍受這種肆意的摧殘,向外逃竄,以至于空氣當中傳來的不僅僅是那刀鋒詭異的嗚咽,更多的是空氣相互擠壓而形成的一連串的爆裂聲。
野獸們剛剛竄起向南撲來,就被整個的切割成了無數片四散飛舞。。。然而這種攻擊對野獸根本就是沒有用的,它們僅僅是在地面翻滾了幾圈,已經恢復如常,重新撲擊過來。相反的南殘破的身體根本沒有辦法承受這種技巧帶來的壓力,所有的傷口都噴出血來。?!畾垑簟€沒有完全發揮出來就被迫的完結了,就是這么一瞬間的破綻,南的身體上面就又多出了幾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連帶著沉重的熙月也拿捏不住的脫手飛了出去。。
我的瞳孔猛的縮緊了,雖然我一直在催眠著自己說要相信南,但是現在南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卻根本沒有辦法對野獸造成任何的影響。我實在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在我的面前。月妮更是直接將大弓瞄準了那些野獸,雖然她也知道自己這種攻擊方式根本奈何不了對方,卻也沒有任何理由說服自己不去嘗試一下。最少也要救南出來。。
熙月落在了巖石后面的安妮旁邊,深深的插在巖石里面,就差了一點就將安妮釘死在那里,安妮干吞了一口唾沫,作為一直躲在一邊看著的她怎么也想象不到危險會這么從天而降,她更不明白的是為什么眼前這個家伙都這個模樣了卻仍然不肯讓人幫忙。難道榮譽就那么重要么?她這么問自己,回想著盜賊守則上面的記載,微微的搖頭否定了這一點。然后慢慢的向后退卻了,作為盜賊,她選擇了最正確的道路,遠離危險,隨時舍棄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任何東西。
于是,連空間指環也舍棄掉,就那么轉身逃走了。
沒有人在乎她的離去,我們已經做好了隨時攻擊的準備,馬上就要發動。。然而就是這個時候,再一次被一爪子抓在臉上的南,身體當中猛的爆出了一團火焰,在一瞬間散布全身,將所有圍上來的野獸逼退……瘋狂而興奮著嗥叫的野獸詫異的退了出去,甩掉了糾纏在自己身上的火焰??聪蚰系纳裆珡拿镆曌兂闪四?,慢慢的謹慎起來。
我們的身體都僵直了,傻眼的看著南身上的火焰消退,和內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仿佛是炙炎一樣的獨特效果,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南慢慢的扭動著自己的身體,低沉的聲音從他的嘴巴里面傳了出來:“一直以來我的心法都停留在基本的第三層,因為我不喜歡這種仿佛魔法一樣的效果,所以沒有將自身的屬性和內息達成融合和統一。。但是,我更討厭你這個沒有什么實力卻囂張的野獸。。”他猛的張開了眼睛,原本的瞳孔仿佛變成了火焰的光團兒一樣的燃燒了起來,他瘋狂的咆哮起來:“我一定要殺了你這個混帳畜生,我可以忍受任何的東西都要殺了你。啊~~~~~~~?。 ?/p>
隨著他的怒吼,一層琉璃一樣色澤卻火焰一般扭動的古怪內息出現在了他的四周,形成了刺眼的光芒,雖然沒有那種圣潔的感覺,但是一種無形的殺氣卻夾雜在里面向四周迸濺出去……野獸的瞳孔一下子縮了起來,在南內息所到之處,暗系元素瘋狂的退卻,根本沒有一點抵抗的念頭。連帶著它根本沒有辦法從外界提取暗黑元素維持分身的存在,十幾個分身就那么仿佛水泡一樣,開裂,然后消失。。原本安置在地面上的暗黑系魔法‘靈魂封鎖’也因此而淡化消失。
南似乎又發狂了,不過這一次算是有理智的那種,他的身體猛的脫離了地面,第一次主動向野獸攻擊過來。。野獸輕蔑的哼了一下,雖然這個敵人很厲害,但是自己絕對沒有失敗的理由的,尤其是在對方已經隨時可能因為失血而倒斃的現在。
眼見著南的逼近,它的身體慢慢的淡化,在南的飛腳踹出的時候,消失在空氣當中。
南一腳不中,根本沒有半點遲疑的一個旋身,狠狠的用膝蓋向自己腰附近撞去,空氣當中一陣波動,野獸狼狽的翻滾了出去。。它怎么也不明白對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正確位置的,自己明明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才對?然而這個時候已經沒有時間讓它思考了,南再一次筆直的向它沖了過來。它再一次在躲閃的時候,被連續的攻擊擊中,狠狠的被砸在地面的巖石上。
它的智商根本就不知道究竟為什么會發生這種事情,我卻從南的動作當中發現了什么,他捕捉敵人的跡象似乎從基本的視覺、嗅覺、聽覺改變成了對于熱量的感應。(?!先進吧??。┘词故沁@些可以隱型的改造人也沒有辦法將自己的體溫控制到和四周的溫度一個模樣,畢竟四周的溫度就仿佛是平靜的河流,即使是一塊看不見的石頭在里面,附近的水流自然提供了石頭的位置。正是憑借這個,南才把握到了這個野獸的位置,進行攻擊。。
眼見著對方再一次向自己沖了上來,它根本都不再躲閃了,任由南將它撕成了碎片,然后再恢復原樣。再被撕碎,再恢復。。
月妮氣的幾乎要跳起來:“它明明就是想把南累死……我實在看不下去了?!?/p>
野獸再一次的嘲諷的‘哼唧’起來,任由南抓著自己的脖子,也不攻擊,那種樣子,的確比全身是血的南要來的囂張。
南就那么用火焰的瞳孔和它對視,對它露出的挑釁無動于衷。慢慢的失去了神采恢復成正常的樣子:“你以為我不能把你怎么樣么?”南冷靜的這么開口,然后在野獸回應之前,將它高高的拋起來,然后雙手垂落在腹部虛抱,一道火焰琉璃內息瘋狂的從兩手向中間匯聚,拼命的壓縮,凝結成一個詭異的光團兒,眼見著那野獸落下輕飄飄的迎了上去。
無聲無息的連兩只手都插到了那野獸的肚子里面,兩個人身邊的空間、時間仿佛都停止了似的。我和月妮,甚至包括站的遠遠的安妮都死死的盯著僵硬在半空中的野獸和將手臂高舉的南身上,不敢有一點疏忽。
野獸慢慢的扭動起來,一道又一道的光柱從它的身體里面迸散出來,以南雙手的位置為中心呈放射狀將野獸的身體完全的抹殺掉,那一瞬間,仿佛又出現了第二個太陽一般,等那根本無法正視的光芒散卻時,南依然僵直著站著,野獸已經消失。他的手里卻出現了一刻暗黑系魔獸內核以及一塊古怪的仿佛樹皮一樣的東西。
我的眼睛一亮,認出了這快樹皮,它正是我擁有的那兩塊樹皮一起的東西,就是不知道為什么會在野獸的身體里面?
這么想著,我和月妮飛快的沖了上去,將已經失去意識的南放躺在地面上,我一連幾個低級的光系恢復魔法和水系恢復魔法加持到南的身上,月妮則弄了一大堆的植物汁液抹到他的傷口上面。還好的是,南身上全都是外傷,最重的不過是手臂和大腿上面的幾條而已,他會支持不住完全是失血的關系。這個就沒有問題了,月妮的植物當中就有補藥一類的,南已經不會因此死掉了。即便如此,還是得找厲害的光系魔法師幫忙救治,這個人就是改造人光影了。
我七手八腳的將依然濾動的魔獸晶石上面施加上光系的魔法封印,順便將那塊古怪的木頭扔到了空間指環當中,然后向月妮道:“你幫忙照顧南,我去放那兩個改造人出來。。”月妮正忙著給南配藥,聞言點頭,叮囑道:“你自己小心一點?!?/p>
我揉了下她的腦袋:“放心吧。我已經想到怎么對付那個蠢笨的沙丘了?!?/p>
這么說著,我將土系晶石和‘血嗜’拿了出來,比劃了一下,而后將視線落到和青鐮的旋風僵持的沙丘形成的沙地上面,大步的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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