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出塵子面容十分可善,微笑著說:“琉璃師妹果然厲害,居然把我師尊的玄龜打傷了。”琉璃看著對方不像是挖苦她的意思,也不知道該怎么接茬,只能尷尬的笑了笑。
出塵子居然十分開心的道;“那玄龜受傷的話,我小師妹不用天天去喂它,必然高興極了。”琉璃聽著這話,好像出塵子和那小師妹感情不錯。出塵子道:“那琉璃師妹,我們現在就上路吧!”
說著,出塵子召喚出自己的坐騎,一只朱頂仙鶴,一片腿坐上去準備開始飛。他扭頭看到琉璃踩在她的暗夜流光劍上,十分詫異的說:“琉璃師妹你的坐騎呢?”琉璃就差迎風流淚了:“我還沒有坐騎……”
出塵子十分意外:“沒有坐騎?那想回溯陽城就太慢了,這樣吧,你和我共騎一鶴吧!”琉璃自然沒有異議,于是兩人共騎,往山下飛去。路上琉璃問:“可非真人那千年玄龜不要緊吧?”出塵子笑笑:“琉璃師妹你別擔心,那玄龜是我師父的寵物,我師父養了老長時間了,烏龜身體好著呢!有我師父到場,估計很快就會好!”琉璃稍微放下心來。
剛出山門沒多久,迎面來了個巨大的雪梟,雪梟上坐著一紅衣女孩,轉眼就到跟前,那直接攔在朱頂仙鶴前高聲道:“大師兄你這是去哪兒?”出塵子回應來人:“小師妹,你怎么在這里啊?”
那女孩一身火紅,看起來年紀不大,只有十六七歲,面若春花身若纖柳,她瞇著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看了看琉璃。看到琉璃長發飛舞眉目如畫秀美超逸,又坐在他大師兄身后,語氣中微含醋意:“大師兄,我來給師傅喂玄龜,沒想到那大烏龜受傷了。不一會兒師傅來了,就讓我回去不用喂了。你帶著這位漂亮姐姐去哪?”
琉璃一看便知道出塵子和他這小師妹兩情繾倦,自己可別惹什么誤會讓二人不高興了,于是趕緊解釋:我是來找可非真人辦事的,可非真人因為玄龜受傷一時間走不了,才勞煩這位出塵子師兄前去幫我。”出塵子也連忙解釋:“蜜蠟,這位師姐是鳳鳴山瑤光真人的高徒,你趕緊叫琉璃師姐!”
蜜蠟撅撅小嘴:“琉璃師姐,你和我師兄要去多久啊?”出塵子趕緊說:“就去溯陽城,半上午就回來了。”蜜蠟嘰嘰喳喳道:“師兄,你趕緊的,我聽說潛龍山谷那邊出現了一只炎鸞,趁著師傅治療他的烏龜,你陪我去抓好不好?”
出塵子道:“回來我們再商量吧,你先回帝釋天等我,我不多時就回來了。”說著二人繼續往溯陽城方向飛去。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琉璃一聽到炎鸞二字,心中居然激動了一下。炎鸞乃是一十分罕見的巨大火鳥,羽翼帶火,尾翼似錦,飛行如風,美麗又強悍。如果捉來當坐騎,簡直合適到不能再合適。但是聽說蜜蠟想抓,她也不能去硬搶了,于是心中有些遺憾。
飛了一路,琉璃忍不住問道:“出塵師兄,你們回去就要去捉那炎鸞了吧?”出塵子苦笑了一下:“琉璃師妹,不怕你笑話,我和蜜蠟小師妹倆人加起來也不夠炎鸞的一道菜。那炎鸞乃是千年大妖,十分霸道兇悍,我去年就去捉過一次,差點把命送在那里。我小師妹也不知聽誰瞎說,眼紅想去見識見識,卻不知那炎鸞的厲害。”
琉璃放下心來:“那炎鸞十分厲害嗎?”出塵子笑笑:“琉璃師妹,你沒有坐騎,大可以去試試。但我覺得,得有我師尊的法力差不多能捉住,你雖然仙法出眾,卻也不一定能行。”琉璃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言語了。
到了溯陽城外的鳶川,兩人緩緩降落在一塊空地之上,出塵子打開繡圖在空地上做了個法陣。法陣中緩緩升起紫光,繡圖中突然躍出一人,正是溫月笙,隨后春娘的家人一個接一個出了繡圖,最后出來的是手抱著白蓮的韋東越。
韋東越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懷中緊緊抱著一支半凋零的白蓮,口中喃喃自語道:“晴柔……”春娘的父母和逸遠則是對韋東越怒目相向。
出塵子大概是惦記自己的小師妹,看到自己任務完成了,于是就向琉璃告辭,駕上朱頂仙鶴回須彌山去了。溫月笙餓的緊,對琉璃說:“琉璃,我們去溯陽城吃些東西吧,我都餓瘋了!”琉璃其實也餓瘋了,溫月笙這個提議深得她意,于是兩人抬起腿就想走。
沒想到,春娘的父母和逸遠撲通就跪在了地上,高呼謝謝仙姑,著實把琉璃嚇得不輕。春娘的一家人最近心情算是大起大落,一時間把琉璃當作了九天下凡普渡眾生的仙女,非要拉著去家里吃頓便飯。琉璃也想再去見見春娘,于是就欣然同意了。
只是這韋東越在一旁不言不語,神情哀傷。逸遠十分鄙視他,恨不得上去幾腳踢死他,一直兇狠的瞪著他。溫月笙小聲對琉璃說:“韋東越抱著的就是那晴柔的本體,他知道了晴柔是個蓮花精后就變成癡呆了。”
溫月笙小聲和琉璃講了后來的事情,溫月笙回到畫中,發現韋東越已經醒來,四處在找尋晴柔的蹤影。他公然和小三在一起的行為讓春娘的家人對他十分唾棄,他又有著讀書人特制的薄臉皮,不好意思去向岳丈家打聽,于是一個人急得想熱鍋上的螞蟻。
溫月笙有些于心不忍,把懷中的櫻桃給春娘家人放下后就來找韋東越了。因為溫月笙總和春娘家人在一處,韋東越和他也沒怎么打過交道,看到溫月笙過來,有些訕訕的問他:“溫公子可曾見到晴柔姑娘?我到處尋不到她。”
溫月笙咳嗽了一下,也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就問了韋東越一個問題:“韋公子,你對晴柔了解多少?”韋東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她是個有才華的女孩,脫俗,美麗,對我一片赤誠。”溫月笙又問:“那你對她的來歷呢?”韋東越說:“我相信她是畫中仙子,她單純又美麗,什么都不求,不是仙子是什么……?”
溫月笙覺得自己有必要糾正一下他錯誤的理念,就把晴柔和他之間的戰斗從頭道來,最后告訴他,晴柔是個蓮花精,剛才掉在地上半凋零的還被他踩了一腳的白蓮花就是晴柔。
這一席話聽得韋東越呆若木雞,不可思議的問了好幾遍:“真的嗎?”得到了溫月笙確定無誤的回答后,韋東越默默彎腰拾起來那蓮花,捧在懷中一直不肯放手。
雖說所有人都是春娘的親人,但韋東越可以說對春娘幾乎沒有什么感情,聽說要去家春娘,韋東越只是黯然的搖了搖頭,說道:“若說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春娘了,我當初娶春娘,完全是因為知好色則慕少艾,稀里糊涂的看著一副畫像就下聘娶了她。春娘雖然賢惠,但終究不是我心中所喜。晴柔雖然是妖,但是,我總覺得和她在一起心心相印……”
逸遠怒目圓睜,抄起塊大石頭怒道:“你這混蛋玩意說什么呢?那蓮花精差點殺了我,你居然還和她心心相印。”溫月笙連忙把逸遠攔下來,覺得這小孩子就不明白事兒了,愛情么,本來就是超越年齡,超越種族,甚至超越性別。
想到這里,溫月笙不由得偷看了琉璃一眼,什么時候才能和琉璃超越種族超越偏見雙修一個?
琉璃也阻止了逸遠瘋狂的舉動:“你姐姐現在也未必想見他,讓他走吧,我們趕緊回去見見你姐姐吧!她一定很想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