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咱家是誰?”安公公并沒有被那強盜嚇住,反而異常冷靜的詢問著。
“老子管你是啥,想過此路就要給老子留下錢”強盜毫不客氣的說道。
這時,魚小蠻已經擠到了前面,在想往前是不可能的,因為她的面前橫著一顆有井口那么粗的樹,樹的那一頭則是安公公和強盜。
強盜人數并不算太多,魚小蠻余光一掃,大概有十來個人,這些人在她眼里真就不算什么的。
“咱家乃皇宮里的安公公……”
未等安公公說完,一長滿絡腮胡子的,粗漢強盜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老子管你這個不男不女的是誰?是天王老子也不怕,因為你在老子眼里就是個屁。”
魚小蠻在心里驚呼,這絡腮胡好口氣,想當年她魚小蠻也沒有這么霸道過。
安公公并沒有因為絡腮胡男子的幾句話而憤怒,反而冷靜看著絡腮胡,聲音冰冷如霜“看來你是不打算讓路了?”
這個安公公只是就那么站在那里,修長的身姿挺拔俊秀,卻讓人忍不住想到的是仿若是寒冬臘月里的寒風刺骨,又或是千年冰譚冒出來的冷入心扉的寒氣,讓人忍不住戰栗。
“老子乃蠻兒山的當家寨主,豈會被你這個不滿不女的嚇唬到?”
魚小蠻心里驚呼,蠻兒山當家寨主的她不是在這嗎?竟然還敢有人冒充她?簡直……簡直是老虎不發威,拿她當擺設?
聽到絡腮胡壯漢口里的那句不男不女,不知道為什么魚小蠻就是想樂,再看安公公,面色竟然出乎她的預料之外的冷靜,那白的透明的臉上毫無表情,如若不是那在眨著的眼睛,她會誤以為他是個死人。
與此刻的環境融為一體,風吹過從他的身體中穿過,修長的身子就那么冷冷淡淡的站在那里,沒有一絲移動。
像是寒冬里的一尊雪雕,而從身體周圍那漸漸發出來的寒氣,讓她知道,這是個活人,一個會有感知的人。
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魚小蠻此刻想著……
絡腮胡壯漢見面前的這個小白臉不說話,只顧釋放著寒氣,不知道是不是心虛有些畏懼這樣不怕死的人,大聲的喊道:“快點把錢拿出來,老子就放了你們,否則……”
絡腮胡發現他剩下的話語已經說不出來了,縱然他想要努力的說出來,可是他使勁的把嘴巴張合,但是出來的只有無聲,然后他聽見“啪嗒”的聲音之后,血淋淋的東西從他身上某一處掉落下來,正好墜落在他的腳面。
剎那間,絡腮胡壯漢傻了一下,隨后大吼大叫,可是發出的只有嗚嗚的聲音,因為他腳面上血淋淋的東西正是他下唇以下的東西,他顫抖的用手不冷靜的摸著他的下巴,摸到只有那殘破的零碎的肉體。
絡腮胡壯漢吃驚的看著對面那個他一直小看的小白臉,那一雙白皙修長的手指中中指與食指中夾著銀色的飛鏢,上面很干凈,但是卻閃著詭異的陰森的光芒。
絡腮胡壯漢睜大眼睛,隨后全身抽搐,最后倒地而亡,身后的強盜們見此情景,直呼要命,風也是的跑了,不一會兒沒有了影子。
魚小蠻又重新坐回了轎子里,可是心里那份震驚卻還未消散,她甚至根本沒有看清安公公的出手,甚至沒有感受到他的氣場,而他卻在別人毫不所知的情況下殺了絡腮胡壯漢。
心中不小的震動,說實話魚小蠻從未見過這么厲害的人,完全看不出他的身手,無形中結果了一個人,如若得罪了這樣的人,她真的為自己的性命堪憂。
此時,想起秀兒的話,魚小蠻才深切體會到人外有人,深宮之中自有神人。
原本預計會在下午到達皇宮,此刻卻因為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開始是蒙蒙細雨,可是雨越下越大,已經不能冒雨前進,安公公指揮著侍衛去尋找客棧。
由于昨晚沒有睡好,魚小蠻迷糊糊的睡著了,迷蒙中似乎感覺有人在看著她,那種錯覺越來越明顯,猛地睜開眼睛,卻發現面前空無一人,喚了一聲秀兒,并無人回答。
掀開簾子,就被外面的雨點驚倒,沒想到走的時候還萬空晴朗,現在就是瓢潑大雨,不遠處是侍衛正在搭建著臨時休息的地方。
秀兒見自家小姐掀開簾子,連忙從不遠處打著油紙傘走了過來,“小姐,快放下簾子,外面的雨大的很。”
“下這么大的雨,不去客棧嗎?”
“安公公派人去了,可是那個人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而現在下著大雨,前面霧氣很重,不知道會有什么危險發生,所以安公公決定就地安營扎寨,今晚,就要在外面度過了”
秀兒以為魚小蠻是在擔憂處境,不由得加了一句“小姐,放心,秀兒會保護你的?!?/p>
臨時搭建的草房里安公公正坐在里面,手里拿著剛剛從宮里傳來的密信,大略看了幾眼就將密信在其手中焚燒,藍色的火焰在手心中跳舞,而他一臉的冰冷,狹長的幽深的雙眸緊緊的盯著它,似乎透過它看著很深很深的東西。
秀兒打著油紙傘攙扶著魚小蠻下了轎子,雨點大的有些離譜,掉落在地上,與已有的雨水匯合在一起,徐徐流向一個個洼地。
“小姐,這邊走”秀兒一邊攙扶著,一邊向那已經搭好的臨時草棚子走去。
搭建的匆忙,只能砍斷樹,做成樹樁,然后用草簡單的遮蓋,不能說完全阻擋雨滴,但是起碼可以抵擋下雨的那種寒氣。
秀兒從包袱中,拿出貂皮大衣,披在魚小蠻的身上,早已在轎子中有些寒意的魚小蠻,頓時感覺到了一絲暖意。
“秀兒,你換件衣服吧!”秀兒攙扶著她,油紙傘畢竟只有那么大,秀兒將整個油紙傘幾乎都已經遮住她了,而秀兒全身早已經濕透了。
“秀兒不冷”說話間秀兒已經有些顫抖。
魚小蠻見此,不由的皺眉,剛想把披在身上的貂皮大衣拿下來,卻見面前不知道何時多了一些干草,隨后淡藍色的火苗瞬間爬滿了干草,火紅的火焰照亮了這里,火光暖和了因為下雨而帶來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