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去,滾出去”高亢的女怒吼聲從一處房間里傳出,接著又傳來噼里啪啦摔東西的聲音。
不一會兒從房間里快速的走出幾個小丫鬟,一臉的委屈與咒恨,一看就是受到房間里那個女人的惡罵。
一身秀麗華服,一臉怒容的中年女子坐在椅子上,嘴里怒道:“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娘,什么事情讓你這么生氣?要知道氣大傷身”云晴踏進房間就看見娘一臉怒氣,連忙勸慰著。
“還能有什么讓我生氣?還不是那個賤人?”中年女子氣急敗壞的道。
“娘說的莫非是你那個賤婢?”
“不是她還能是誰?生前就騷賤,沒想到死后也能繼續(xù)騷賤”中年女子越說越氣憤,以至于攢著的手指甲已經(jīng)深深嵌入手心。
“哎呀,疼死我了”中年女子這才感覺到疼,見手心已經(jīng)是鮮血淋淋,不禁又加了一層火氣“娘,到底怎么了?那個賤婢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死人還能勾、引人嗎?”云晴聽得糊里糊涂。
“死了又能怎么樣?魂兒依然能勾人。”
“娘,你到底在說什么?我聽不明白”云晴越聽越糊涂。
中年女子一手戳著云晴,一邊氣罵道:“你也是個笨蛋,我看你也玩不過小賤婢。”
坐進馬車,她知道從此刻開始,她不再是蠻兒山的當家女主,魚小蠻,而是凌國的宰相之女——云音,只是短短的時間里,身份居然變換起來,一言難盡。
馬車再走了大約兩個鐘頭后,停了下來,還未等魚小蠻從思考中回過神來,早已有人將馬車簾掀開。
一個清秀的小丫頭進入魚小蠻的眼里,小丫頭一臉的擔憂此刻終于輕松了不少“小姐,你可算回來了!”
她肯定是云音的丫鬟了,魚小蠻淡淡的點頭“我回來了!”
小丫頭狠狠的點頭,在眼圈中一直打轉(zhuǎn)的眼淚也終于忍受不住,流了下來“小姐,秀兒擔心死你了!”
“哭什么哭?還不扶小姐回府”云一天冷冷的呵斥著,隨后下了馬,進入了府里。
秀兒抽了抽鼻子,咧開嘴角,那樣子比哭還難看“小姐,秀兒攙您回府。”
魚小蠻點點頭,望著云一天遠去的方向,嘴角忍不住一撇,什么爹啊?對自己的女兒這么冷淡,連她老爹一半都趕不上,想到這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云音啊,云音,你還真是命苦。
“音兒,莫要怪爹,他這幾天為了尋你,一直都沒有合眼”云音的二哥云清俊看見云一天那么對待云音忍不住開口勸慰道。
“音兒知道,是音兒讓爹爹和哥哥們擔憂了!”
“知道就好,馬上要入宮成為秀女了,就這樣怎么能為云家錦上添花?”云音的大哥云清逸輕蔑的道。
“哼,云家沒有了云音,就開不了花了?難道云家指望女人光宗耀祖?那要你們這些男人有何用?”魚小蠻憤憤不平的說道,她最瞧不起這樣的男人了。
“你……”云清逸被氣得臉色爆紅。
云清俊見此,知道云清逸生氣了,連忙將妹妹藏到身后“大哥,音兒她不是故意的,別跟她計較。”
“哼”云清逸甩袖怒氣沖沖的進府了。
“音兒,你這樣怎么能讓二哥放心呢?”冷清俊望著妹妹,憐憂的道。
“二哥,音兒在這里生活了十幾年了,怎樣生活音兒不是比你更熟知?”
冷清俊一怔,隨后苦笑了一下,“音兒,你是不是在怨二哥?”清水一般溫柔的眸里涌上憂色,神情甚是悲傷。
“二哥說的什么話?音兒怎么會怨二哥?在府里只有二哥是不嫌棄音兒卑微的出生,音兒感激還來不及呢?”
“音兒”云清俊欲言又止,魚小蠻連忙打斷,生怕他會就此糾纏“二哥,我累了,我想回房休息。”
冷清俊嘆了一口氣,隨后道:“秀兒,好好服侍小姐。”
“是,二少爺放心。”
秀兒攙扶著自家小姐走進府里。
“秀兒,我娘呢?”剛才聽冷清逸說,云音的娘是丫鬟,那么她一定也受了不少苦吧,她魚小蠻就喜歡抱打不平,最討厭欺強凌弱。
秀兒那原本回去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哽咽道:“小姐走后,夫人睡不安穩(wěn),吃不進去,還是沒有等到小姐,于前些天離去了!”
暮然間,眼前的景物模糊了,鼻子有些酸酸的“那娘的后事?”
秀兒此時憤憤不平的說:“大夫人說,病死的夫人身上有煞氣,要在廟里停尸十天,可憐夫人入不了云家祖墳,一定死不瞑目。”
“那個爹呢?”魚小蠻感覺怒氣沖上云霄,血氣上涌,都是些什么人啊?怪不得云音寧死也不回去,這簡直是一個吃肉不吐骨頭的狼群啊。
秀兒一邊擦拭眼淚,一邊無奈的說道:“老爺,也贊同了大夫人的說法。”
“秀兒,帶我去找我爹。”
“小姐,您……”秀兒驚奇的望著自家小姐。
“怎么了?”魚小蠻疑惑的問。
“小姐,您不是很怕見到老爺嗎?”秀兒問。
魚小蠻暗自吐了一口氣,差點又要當這是山寨了,隨即裝出一副憂心的神情“雖然怕他,但是為了娘的事情,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