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紳玉沉默了幾秒鐘，終于還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可能是在提醒我一些即將發生……或者有可能發生的事？我說不清楚，反正那些‘提示’，或者說‘預兆’，基本上都發生了。而我順應這些‘提示’的話，也都得到相對比較好的結果。我想，如果這些現象背后是有一個主使者的話，祂對我應該是善意的吧？”

“是不是善意，或者這背后到底有沒有主觀意志，現在還不好說，不過我們在談論這些現象的時候，還是最好不要把自己的感受代入到現象背后的原因里去，那樣可能會產生誤判，去相信一些自己希望相信的事情。”高柏說道。

李紳玉點頭，對這話表示贊同。

高柏替他倒上酒，又繼續問道：“李老哥，按著之前的那些‘數據靈異現象’，按著它們給出提示的規律來看，你覺得這次的‘提示’，重點是在具體的那輛車，還是哪類車，又或是純粹的汽車這一大類上？你是怎么做出判斷的？”

李紳玉搖頭：“這個問題我自己也思考過很多次，只能說……是一種直覺吧。就是看到那新聞后，本能地就趨避汽車，在等到一些能夠證明‘預兆的事情’已經發生過的信息之前，靠近汽車就會本能地感到緊張，不論是不是我的車，是不是某一類型的車。”

高柏點頭，然后拿起手機搜索：“李老哥，你說你得到‘提示’的那天，是哪一天？”

“9月17號。”李紳玉脫口而出。

“李老哥，你有沒有想過，會不會‘預兆的事情’其實已經發生過了，只是你沒有注意到相關的信息，所以沒有意識到，這次的‘提示’其實已經結束？”高柏一邊操作著手機，一邊說道。

李紳玉苦笑搖頭：“和車禍相關的新聞，各種信息，我都找過了，我甚至找本地論壇、本地新聞媒體的朋友幫我留意，但都沒有符合‘預兆’的事情發生。”

高柏停下了操作，將手機遞給李紳玉：“按剛剛老哥的描述，這次的‘提示’是一起有關電動車的‘慘烈車禍’。但從之前老哥說的前面那幾次‘提示’來看，真實發生的事情和‘提示’之間，并不是絕對相同的。‘提示’更多地只是點出了關鍵的元素和事情的方向，所以會不會‘車禍’并不是這次唯一的關鍵元素？”

李紳玉看著高柏手機上的新聞：“玩具廠的鋰電池倉庫發生火災……呃，確實是我們那座城市，9月19號，日期也差不多，但這和我看到的那個‘提示’，好像沒什么聯系？”

高柏說道：“你看那新聞上，那玩具廠的產品，不就是SUV造型的遙控車，所以……電動SUV？李老哥，你想想看，那段時間按照正常計劃，你們有沒有可能會和那個玩具廠有生意往來？或是你會不會到那附近去？會不會給孩子買電動車玩具？”

李紳玉想了想，皺眉搖頭：“應該是……和我這次的‘提示’沒有聯系。”

高柏說道：“那就不是這個新聞，我只是給老哥你提供多一條的思路，你或許是找錯了信息的方向。否則的話，按照你之前那幾次經歷，你既然已經做出了規避，那信息所‘預兆’、所‘提示’的結果應該早就已經出來了才對。”

“可是，我心里那種不安的感覺，那種有什么事懸著的感覺，也一直沒有消失。”

“你看，老哥你之前每次遇到‘數據靈異現象’，做出抉擇后，都是很快就看到結果，然后才會有一個確定的感覺，這就像一個‘流程’，缺少了你確認結果的這個過程，你自然還處在被‘提示’的狀態下。”

聽了這話，李紳玉皺眉想了想，也是慢慢點頭：“有道理，或許是可以嘗試著從其他角度來尋找結果信息。”

于是兩人一起拿起手機，以9月17日為起始，以“SUV”、“電動車”、“企業主”、“事故”等關鍵詞去發散，尋找可能和李紳玉相關的信息，并不再局限于之前一直以為的“車禍”。

這么一番開放性思維后，他們還真是找到不少相關的信息。

比如他們查到李紳玉所在城市的一家4S店就在9月17號出了點事，他們的外墻被來購車的客戶倒車時給撞塌了，好在事故沒有造成任何傷亡。

而按照高柏和李紳玉的查詢，他當天如果按原定計劃要去購物的話，那家4S店的門口就是必經之路，很難說那堵墻倒下來會不會對他的行車造成什么干擾，然后出什么事來。

類似的信息還有其他幾條，都是能七拐八繞和這些元素，又和李紳玉那天開車去購物扯上關系的。

于是李紳玉也開始琢磨著，是不是他漏掉了什么信息，其實這次的提示已經有結果了。

高柏觀察著觀察著李紳玉的表情，見他已經有些動搖，便順勢提起之前的幾次“提示”和“預兆”。

“老哥，我想起一件事，早年咱們那些地方電視臺，好像很多都有專門播放電影的頻道，你當初看到的那部空難電影，說不定不是主頻道放的，所以你讓朋友去查，查不到播放記錄。”

李紳玉一怔，眉頭微皺起，想了一會才說道：“應該不是，當時我去的那是個小鎮，他們應該沒那么多頻道。”

高柏馬上說道：“這可不一定，老哥，我老家也是個小鎮，以前本地的有線頻道可是有四個，一個主頻道，一個新聞頻道，一個電影頻道，一個綜藝頻道。以前網絡不發達，廣播電視是要更強勢的。其實要驗證也很簡單，老哥你可以打個電話給之前幫你查節目單的朋友問一下，看看有沒有電影頻道之類。”

李紳玉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看現在時間還早，便直接拿起手機打了通電話。

簡單寒暄后，李紳玉就問了是否有地方電影頻道或其他有可能放電影的頻道。

對方也不確定，表示要去查一下，回頭得到確切消息再告訴他。

結束通話后，高柏又問道：“三個月前的那個新聞推送，你還記得是哪個APP發送的嗎？”

李紳玉說了一個專門做新聞的APP名稱，然后說道：“我查過，沒有這條新聞的記錄，而且我一直是把這個APP的通知權限全關的，按理說它是沒辦法給我通知欄推送新聞的……”

“老哥，你這款手機，剛換沒多久吧？”高柏看向李紳玉手上的手機問道。

“也不算剛換吧，應該有……五個月，還是半年了？”李紳玉說著，又感嘆了一句：“手機這種電子產品，更新換代太快了。”

高柏說：“之前李老哥說的那個APP，有各種各樣的衍生版本，什么極速版、普通版、專業版、視頻版一大堆，有可能你做了設置的，并不是你收到新聞推送的那個APP？”

李紳玉皺眉：“那應該不會，我手機里就這一個新聞類的APP……”

“李老哥，你再看下手機，搜索一下。這些應用，有些是你在用系統應用時不小心點到些廣告之類，會自動下載的，連關了未知來源安裝都沒用。還有一些甚至是手機的預裝應用，和一些不常用的系統應用放在一個文件夾里。”高柏說道。

李紳玉疑惑：“應該不至于吧……”但還是依言低頭在手機里翻找，幾秒后“靠”了一聲，惱怒道：“還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