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飛煙蹲在草地上看著雪梅上躥下跳,從這棵樹飛到那棵樹上,簡直好像看電影一樣,不過雪梅是靠自己的本領,因為這里不是拍攝現場,更沒有鋼絲吊在雪梅身上,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穿越的事實,一醒來看到這么一個古代女子在樹上飛來飛去一定會以為自己見鬼了。
算是大開眼界了,待雪梅表演完畢站在她面前時,她站起來,拉著雪梅的手差點蹦起來,好不容易將激動的心情平伏下來后依然有點興奮地道:“雪梅,你是怎么做到的?教我,教我!”
雪梅怔怔地看著她,一臉不可思議地道:“小姐,你真的什么都忘了嗎?”
“嗯?”阮飛煙聽她這么說,好像自己應該什么都記得一樣,“之前不是說了嗎?我真的什么都記不起來了。”
雪梅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小姐,您跟我同一師門,只是,您先入門是師姐,我們還有個師兄叫旋施夜,我們一起練武,晨昏定醒都會給師父奉茶請安,師父還說小姐的劍術在他之上,那是因為小姐的悟性高,又有師兄從旁指點才青出于藍——”
“你是說,我也有武功?”阮飛煙將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副吃驚的樣子。
“嗯。”雪梅點點頭:“不過小姐練的跟我們練的不屬一派,小姐的功力在每次動了真氣后都消耗得極快,師父才派我在小姐身邊守護,以防小姐動了武之后體力恢復不過來。”
“你的意思是,我也能像你一樣飛到半空中,還會舞劍?”阮飛煙依然不相信。前世她拿槍倒是拿多了,近身搏斗也不少,拳腳上的功夫倒難不到她,只是,這輕功——,未免太天謊夜譚了吧?
“小姐,您不信,可以試著運功,氣聚丹田,吸一口氣后,雙腳往上跳,便能跳到半空中,只要借助空中物件,樹丫,樹葉,或隨手丟出來的手帕,踩在上面,借力再跳到別處——”雪梅教她怎么吸氣,呼氣,將氣聚在小腹下面,腳尖用力,往上輕跳便可。
阮飛煙將信將疑地聽著她口中所說,真的感到有一股氣聚在所謂的丹田,然后一呼一吸中感到自己身輕如燕,雙腳不自覺踮起,躍躍欲飛的感覺十分強烈。
雪梅見她差不了多,口中念到:“跳——”
跳是跳了,只是沒看準方向,也沒有尋找到合適的落腳點,更搞笑的是不會控制力度,因為躥得太高,頭居然撞到那棵樹上的橫枝,嘭地一聲,撞得她腦袋一轟,發達了,只覺得眼前星星亂舞——
我擦~~~~,果然是出師不利啊。
還沒從疼痛中恢復過來,屁股著地,只覺得全身上下沒一處是不疼的——
不過她卻笑了起來——
嘿嘿,老娘是真的懂武功耶,看樣子能躥那么高,武功一定不弱,不過怎么身體除了疼痛之外,好像有一股氣像流血一樣往外涌?漸漸地,她感到呼吸有些急促,是落地的姿勢不對嗎?
雪梅驚呼的聲音越來越遠,視線越來越模糊,直聽到雪梅喊:“小姐,小姐,您覺得怎樣?”急促的聲音猶在山洞傳來,雪梅的手搭在她的手腕上,似是止住那股往外泄的真氣——
“雪梅,師父是怎么教你的?不能輕易讓飛煙用武。”冷冷的聲音從樹林那邊傳來,瞬間,那個穿著白衣的男子已經站在她們面前。
雪梅驚呼:“師兄,您來到就好了。”
旋施夜看了一眼倒在雪梅懷里的女子,眼夜閃過一抹溫柔,很快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你止她外泄的真氣,我輸真氣給她。”
“是,師兄!”這回雪梅不敢開玩笑,認真無比地盤膝坐下,雙手搭在阮飛煙的動脈上,止住那股往外泄的真氣——
旋施夜雙手按在阮飛煙的背上,徐徐將體內真氣輸送給她。
不一會阮飛煙醒了,看到面前出現了個白衣飄飄的大帥哥正漠然地看盯著她,眼中看不出一絲一毫感情,一時搞不懂他到底是誰,還以為自己這次真的完蛋了,見到了天上那些什么神仙,不然這位帥哥怎么可以帥成這樣?
“小姐,您可醒了。”雪梅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令阮飛煙不其然地皺了皺眉,厚,這里還是人間呢,不過這位帥哥又是哪位?
“你醒了。”帥哥終于開口了,只是冰冷的語調聽起來還是那么有吸引力啊。
只能證實一件事,只要長得帥了,冷冷的樣子會更吸引人。
“呃,那個,雪梅,他是誰?”
“小姐,他就是咱們的師兄啊。”雪梅一副敗給她的樣子,忍不住向旋施夜道:“她現在真的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師兄莫見怪才好。”
“師兄?你是說他就是我們那個旋施夜師兄?”
旋施夜皺了皺眉:“煙兒,你除了什么都記不起之外,還有哪里不舒服的?”
“有。”阮飛煙答。
她的話讓雪梅與旋施夜都大吃一驚?異口同聲地問:“哪里?”
阮飛煙得意地抿起嘴笑了笑:“我的頭很痛,屁股很痛,全身都痛。”
“呃。”雪梅尷尬地看了大師兄一眼,心里想,小姐怎么不避忌一下,畢竟女兒家家的,說什么屁股啊。
可是旋施夜卻沒半點尷尬之色,本來學武之人,這些肢體學名本來就無可避免的,人命關天的時候,就算是胸部中箭都要解開對方衣衫來救治,更何況現在只是嘴上說說而已,他關心的是,為什么煙兒說全身都痛?
“是這樣的,小姐剛剛試了下輕功,一時沒將力度控制好而撞到樹上的橫枝,反彈下來時落地沒站穩而摔了屁股。”好吧,她也覺得既然解釋一番,屁股二字無論如何也不能避免的,只好一并用了。
旋施夜覺得煙兒不懂運用武功一事實屬正常,他淡淡地道:“煙兒失憶了,以前的武功招式與用法自然也都一起忘了,我且回去稟告師父,向師父說明情況,再回來重新教你一遍。”
見他這么有責任心,阮飛煙也收起嘻皮笑臉,從地上站起來道:“那便有勞師兄了。”
“記住,在我回來之前不要輕易運用武功。”
看著他的眼睛,阮飛煙根本不能拒絕地應道:“是,大師兄。”
見阮飛煙這么聽話,旋施夜似乎感到十分滿意,但語氣還是淡淡的:“雪梅,你負責看著她。”
“師兄請放心,我一定保護小姐周全。”
“那就好。”白光一閃,旋施夜已經消失在她們眼睛。
阮飛煙看著白光消失的方向喃喃地道:“好厲害的輕功。”
“小姐,您以前也一樣,來無影,去無蹤!”
“那是以前,現在的我——,根本像個廢柴一樣。”阮飛煙說完忍不住嘆了口氣,希望大師兄允現承諾,真的再回來重新教她武功,那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雪梅像是看透她的心事一樣,向她作出保證:“大師兄說過的事從來都不會食言。”
“你是說他還要來看我?”
“師父視您如親生女兒,我們三個在師父眼里本不分彼此,您現在出了狀況,師兄當然要來看你,更何況,您現在這樣子,師父是一定不會放心的。”雪梅耐心地解釋道。
“等等,你既然說我們三個是同門師兄妹,為什么你會叫我小姐,而不是師姐?”阮飛煙終于理清了自己的思緒,然后說出心中疑惑。
雪梅終于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小姐,師父派我在小姐身邊侍奉是有原因的,我們一般都是深夜上山學藝,一招一式都是師父在月光下教的,我們師兄妹三人是師兄關門弟子,也不便向外公開,所以我們會武功一事就連大爺,大太太,四姨娘都不知道。”
“這么說來,我們是神秘的?”阮飛煙睜著眼說了一句廢話。
“師父說見過我們武功的人都必須死,這個是自然的,因為我們一旦動手便天崩地裂,對方死是預料中的人,但師姐的武功不能隨便使出來。”雪梅頓了頓又道:“今天是我大意了,忘了師姐每次施展武功都會讓內力大泄一事,以后師妹會注意了。”
阮飛煙才明白自己原來不是被摔暈,是內功外泄而體力不支倒地。看來以后真的要好好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