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雖然是這么說,但明貴妃還沒傻到認為皇帝全然不怪罪她的地步,她戰戰兢兢的站在皇帝的身后,等著侍衛們的搜查結果。
“啊,你們別過來,你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子朝著大殿前面跑了過來,他身上的錦袍繡著祥龍的圖案,雖然滿身是灰。狼狽不堪,可從打扮上,依然能辨別出,他就是今天這件事情的主角,太子慕容清歡。
“清歡,總算找到你了,真是急死姨娘了。”
明貴妃一把拉住慕容清歡,將她抱得緊緊的,生怕他再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
“嗚嗚,明姨娘,清歡本來在樹林里面玩,可是他們,他們就過來,拿著刀砍我,嗚嗚,他們要殺我。”
慕容清歡抓起明貴妃的衣袍,擦著臉上的眼淚,泥土和眼淚混在一起,把明貴妃的衣袍弄得臟兮兮的,明貴妃雖然有些厭惡,可依然只能表現出一副愛憐的樣子。
“清歡別怕,你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你要是丟了,你母后得多傷心呀。”
明貴妃努力的岔開話題,試圖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皇上一直站在一邊,冷冷的注視著慕容清歡,“清歡,是誰想要殺了你?”
聽了這話,眾人皆是一驚,屏息凝神,不敢出身,唯獨慕容清歡依舊哭哭啼啼個不停,他離開明貴妃的懷抱,轉過身來。
慕容清歡的臉上,赫然可見一塊一塊巨大的疤痕,縱橫交錯的分布在臉上,宛如從地獄中逃出的惡魔。
“就是他們,要不是我跑得快,我一定就被他們殺死了。”慕容清歡指著身后的一圈侍衛,那些人,都是慕容玉澤帶來的人。
皇帝點點頭,沒在繼續理會還在哭泣的慕容清歡,而是轉頭望向慕容玉澤。
“玉澤,這是怎么回事兒?”
“太子弟弟行為癡傻,有些事情記錯了也是情有可原的,孩兒的人是去找太子弟弟,怎么敢傷害太子弟弟分毫呢?”
“正是因為太子癡傻,所以他才不會說假話,他說你的侍衛拿刀砍他,就必然有這樣的事情。”
本來是想著讓太子不再出現,一了百了的,沒想到竟出了這么一檔子事,讓自己處于了劣勢,慕容玉澤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侍衛頭領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啟稟陛下,太子在樹林里玩的正好,并不愿意和臣等回來,臣等也不能用強,無奈只好抽刀嚇一嚇太子,臣等罪該萬死,請陛下降罪。”
“是呀,是呀,清歡辨明事物的能力有限,一定是他誤會了呀,澤兒和這些侍衛哪有膽子傷害清歡呀?”
明貴妃也跪了下來,幫著自己的兒子說話。
皇帝淡淡的看了一圈周圍的人,冷冷說道:“每人罰俸三月,收回豫王所統領的大內禁衛。都散了吧。”
明貴妃狠狠的看了眼慕容清歡,也只能無奈的跟著皇上出了婉月宮。
婉月宮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婉月宮的宮人們還跪在地上,為首的一個老嬤嬤站起身,“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殿下,你沒事兒吧?”劉嬤嬤和宮女婷兒扶著慕容清歡往殿里走。
“怎么沒事兒,他們追著我跑,我都把腿摔壞了。”慕容清歡捂著腿上的傷口,呲牙咧嘴,好像真的很疼。
“沒事兒,沒事兒,一會兒找太醫給殿下上點藥就好了。”
劉嬤嬤扶著慕容清歡坐到了椅子上,悄聲的對著一個宮女說道:“你拿著令牌,出宮跟秦笑歌將軍報個信兒,告訴他太子沒什么事兒,明貴妃安插的眼線也找到了,讓他今晚別擔心了。”
且說陶夭夭這邊被蘇千墨護送著回了安樂侯府,一進門她就低調的快步往自己的住處走,生怕被人發現她回來的這么晚。
可是走到院子門口,她還是察覺到了有些不對。
看來今天是難逃一場混戰了,陶夭夭捋了捋胸口,深吸一口氣,為一會兒要面對的詰難做了下準備。
陶夭夭推開門,就見在她的小屋里,坐滿了人,陶夭夭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笑瞇瞇的揮了揮手,“大家好,都在呀,我困了,先回去休息了。”
“給我站住,陶夭夭,你也太沒有規矩了。”
陶素氏一拍桌子,給身邊的幾個嬤嬤使了個顏色,幾個嬤嬤立時攔住了陶夭夭的去路。
陶夭夭剛才沒細想,這會兒看見站在陶素氏身邊的羽兒,立馬明白了是誰報的信兒,去聚仙樓的時候羽兒明明還在自己的身邊,回來的時候就不見了她的人影,想必她定是先回去給陶素氏報信了。
陶夭夭無奈的站在屋子中央,“我朋友說要請我吃飯嘛,我也不好拒絕他的好意啦,惹得你們為我擔心了,抱歉抱歉!”
“陶夭夭,且不說你惹怒秦小姐,壞了侯府和秦家之間的感情,我還親眼看見你在學堂門口,大庭廣眾之下和男人拉拉扯扯,不明不白,你到底要不要臉?”
陶秋妍立在陶素氏的身后,添油加醋的把陶夭夭在學堂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小姐還在酒樓里,主動對豫王殿下投懷送抱,酒樓里的食客都看見了,他們都罵小姐下賤呢。”羽兒在這個時候適時的插了句嘴。
豫王是眾多皇子中,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一個了,哪個女子不希望嫁給她,甚至是做個妾也是心甘情愿的,而陶素氏,更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嫁給豫王。
“簡直是太沒有教養了,這要是傳出去,要別人怎么看我們安樂侯府,我作為一府主母,必須好好管教管教你!”
陶素氏氣急敗壞,豫王妃的位置不會是別人的,只會是她的女兒陶春妍的。
“來人,家法伺候!”
說罷,幾個嬤嬤拿著厚重的木板,一步步的逼近陶夭夭。
陶夭夭這會兒只想喊冤,自己明明什么都沒做,竟然所有的臟水都潑到了自己的身上。
自己雖然有把握將這么多人全部都干倒,但那樣勢必會暴露自己身上的功夫,危難關頭,那張酷似自己前世爺爺的臉浮現在了自己的腦海里。
管不了那么多了,現在自己只有賭一把了,雖然和安樂侯只見過一面,但是陶夭夭對安樂侯卻莫名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