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的陽光還沒來得及普及到傾城的身上,傾城和月兒便被老鴇從床上拉了起來。
“媽媽,何事讓您火急火燎的?”傾城皺著眉頭看著老鴇對自己上下忙活。
“恭親王讓手下請你過府一敘。”媽媽嘴巴雖然在說著,但是手上的動作卻不停歇,很快的給傾城綰好了頭發,然后從櫥子里開始找衣服。
“那媽媽為何如此的著急?”傾城接過月兒濕好的毛巾輕輕的擦拭著臉,對老鴇那風風火火的個性實在不敢恭維。
“傻丫頭,這個是榮幸啊。”老鴇拿出一件大紅色的衣服想給傾城穿上。
看著那艷麗的顏色,傾城無力的嘆氣,她躲開老鴇伸過來的的手,從櫥子里拿出了一件翠綠色的衣服穿上。
也許見慣了傾城一身白服,突然間加上了顏色,怎么看都覺著傾城的美麗中帶著點俏皮。
傾城給自己稍稍化了點妝便出門了。
“傾城小姐請!”門口恭親王府的侍衛恭敬的說道。
“那就有勞侍衛大哥了。”傾城報以微笑。
本來就老實的侍衛被傾城這么一笑,頓時一張臉通紅通紅,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心想:“這傾城姑娘真美,言談舉止比那些名門小姐還要優雅,真是很難不讓人喜歡她。”
進了恭親王府的大門一位年過花甲的管家走了過來:“想必這位就是傾城姑娘吧?我家王爺早朝未歸,請您去大堂稍微一坐。”
傾城俯身:“那就麻煩管家了。”
竹管家一直暗暗觀察著傾城的一舉一動,見傾城毫無風塵女子的做派反而透露著大家風范不由滿意的點點頭。
王爺一直不近女色,好不容易領回一個回來還是一個風塵女子,從小看著王爺長大的竹管家就開始著急了,這王爺怎么就對一個風塵女子感興趣了呢?今日得以一見,發現這個月華樓的花魁落落大方,比起那些官家千金來還要優雅,就連身后的那個小丫頭都比尋常人家的丫鬟大氣所以竹管家也就滿意了。
傾城剛坐下便有下人送上茶,所以傾城就很專心的在那喝茶。
當古天寒踏入大唐的時候正巧看見傾城微微低頭飲茶,那側臉美極了。
“這么早就將你請來真是抱歉。”古天寒在傾城的旁邊坐下順手拿過傾城的杯子喝了一口茶。
看著古天寒坦然的神色,傾城面露糾結,“王爺……這杯子是傾城的……”那語氣有些委屈。
古天寒沒有和傾城糾結這個杯子是誰的問題,他問道:“昨天是不是古天一找過你?”
傾城點點頭,“那位太子爺還挺有趣!”傾城這算是在夸古天一。
“他那不算是有趣,只能說是啥!”古天寒淡淡的說道。
傾城不再和古天寒討論古天一的問題,她淡淡的說:“昨日傾城去了一趟丞相府,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哦?”古天寒挑眉。
“不知能否借王爺的書房一用?”傾城問道。
古天寒領著傾城去了書房,親自幫傾城準備好筆墨,傾城莞爾一笑,提筆在紙上寫了起來。
古天寒在一邊細細的看著,傾城的字與她人一樣雖然娟秀,但顯得格外的大氣磅礴,他看著看著眉頭緩緩的皺了起來。
“這是一筆賬?”他問道。
傾城點頭手中的筆不停:“這就是傾城所說的趣事,傾城對朝中的事情不了解,所以只能把這個帳給王爺看了。”
“那這個賬簿呢?”古天寒拿起傾城寫好的一張紙細細的看著,上面的數字令他憤怒。
“我給他留那了,貿然拿走會引起慌亂的,這若是一筆貪帳,如果拿走郭炳之定會發現,然后他就會做一些假賬,所以啊,還是給他留著吧。”傾城的睿智令古天寒格外的欣賞,這年頭長得漂亮的女子很多但是同時有腦子的漂亮女人不多,所以舞傾城很合他的胃口。
古天寒將傾城寫的那些帳依次的放好說:“這的確是一部貪帳,而且郭炳之這老家伙貪的還不少啊!”說到這古天寒已經有了咬牙切紙的意味。
“王爺,何以見得?”傾城停下手中的筆抬眸看著古天寒,那似水的眸光直逼古天寒的心扉。
古天寒指著賬目的一處說:“承德二十年濱河水患這事是交給郭炳之處理的,郭炳之像朝廷申請四十萬兩白銀來處理水患,但是這里記載的確實治理濱河水患只花了二十三萬兩白銀,剩余十七萬兩的雪花銀的去處本王就不得而知了。”
他又指著一處:“承德二十六年西北戰事吃緊,先皇撥了十萬兩白銀給西北軍營,那一年本王正好在西北領軍,到手的銀子只有五萬兩……”現在古天寒別說咬牙切齒了,連殺郭炳之的心都有,戰事吃緊,這老兔崽子竟然敢吞軍費,該死。
“王爺!”傾城放下手中的筆輕輕的握住古天寒緊攢的拳頭揉揉的說:“莫氣,人在做天在看,總有一天他會付出代價的。”
“傾城……你的年紀好像不大吧!”古天寒猛然一句讓傾城有些轉不過彎來,那啥,她能不能說反正比你小很多呢?傾城糾結上了,這就好到底要不要說呢?
“年紀不大卻能處之坦然,你倒是個奇女子。”古天寒說道。
傾城縮回自己的手悠悠的說:“王爺要是親身經歷滿族被滅的場景恐怕比傾城還要坦然。”
也是,小小年紀就遭全族人被殺,若是一般的女子恐怕在崩潰了,而舞傾城卻步步為營想著要為自己的族人報仇,當真是一個令人心疼的女孩。他輕輕的執起她的手,認真的看著她。
傾城怔怔說完看著那個握住自己手的那雙大手,這雙手和父親兄長的手不一樣,他很大很粗燥,卻很溫暖,被這雙手窩著仿佛所有的危險都被隔離了,滿滿的都是安心。
時間在兩人之間流逝,直到門外出現躁動,兩人才回過神來紛紛松手,古天寒不自在的咳嗽了兩聲打開門問道:“怎么回事?”
“主人!”默然一見自家的王爺出來立馬迎了上去指著同樣是衣衫凌亂的月兒說:“這個女子在書房門口鬼鬼祟祟,屬下想要拿下她,卻不知這女子太過狡猾。”
“你說誰鬼鬼祟祟吶?眼瞎你也不能瞎到這地步吧?這是可惜了你這人模狗樣。”月兒的嘴巴從來都不知道饒人二字怎么寫。
“你這個女人怎么罵人吶?”默然不敢置信的看著月兒,這個女人看著挺可愛的怎么說話這么難聽呢?
“月兒不得無禮。”看到戲演的差不多了,傾城出聲阻止了月兒下一輪的言語上的攻擊。
月兒氣呼呼的走到傾城的身邊拉著傾城的衣袖說:“小姐,你是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有多么的可惡,我見小姐好長時間未出便來回走動的兩步,可是這個人看見月兒不由分說就和月兒打起來了。”
傾城拍拍月兒的手轉頭看向古天寒,那意思是你看著辦。
古天寒對著默然說:“默然和月兒姑娘道歉。”
“我還回首呢!”月兒冷不丁的接了一句,頓時全場都看著她,
月兒狠狠的瞪了一眼默然說:“驀然回首那人在燈火闌珊處,就你這樣一定沒有姑娘喜歡你,真是可憐,我要是你呀,早自我解決不再出來危害大眾了。”
“你……你……。”默然直接氣的說不出話來。
傾城和古天寒都隱忍著笑意,這兩個算不算是冤家?好不容易將自己的笑意壓下去,傾城對古天寒說:“時候不早了,傾城告退了。”
古天寒點點頭,叫來管家領傾城出府,臨走的時候月兒還不忘瞪一眼默然。
“嘿!”默然氣急,他轉頭看著古天寒說:“主子,這丫頭怎么這么招人厭呢?”
“以后你若是在街上遇見這主仆二人,躲開便是。”留下這么一句話古天寒也絕城而去。
默然目瞪口呆的看著古天寒的背景,王爺……。你怎么可以……。
送傾城回月華樓的馬車在路上行駛著,許是車上掛著的是恭親王府的牌子,所以一路上算是很通暢。
正當月兒想和傾城說話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下來了,傾城問道:“侍衛大哥怎么了?”
侍衛回答:“傾城姑娘,前方是丞相府的馬車,他們不肯相讓車無法前進。”
“那我們就后退讓丞相府的馬車先過。”傾城淡淡的說道。
侍衛大哥看了一眼身后的馬車,這個傾城姑娘不驕不躁真是難得啊。“傾城小姐,丞相府禮因給恭親王府讓道。”侍衛解釋到。
“前面的怎么回事?”丞相府的馬車突然掀開的簾子走出了一個身形臃腫粉面油光的男人:“沒看見這是丞相府的馬車嗎?哪來的雜碎還不趕緊讓開。”
侍衛聽到這個男子說話好生無禮,頓時大怒:“丞相府怎么了?還能在恭親王府面前翻天不成!”
“恭親王算什么東西,誰不知道滿朝文武丞相獨大!”那男子狂傲的收到。
霍!侍衛瞪大了眼睛,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見過不要命的沒見過這么不要命的。
傾城聽到那男子的話不由搖頭嗤笑,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她撩開簾子,走了出來:“公子這可是皇城腳下,能不能說話注意點分寸這樣對您和丞相大人都好。”
輕輕柔柔的語氣仿佛一只小貓爪在那男子的心頭亂撓,舒服又癢癢。他惡心的說:“不知道車里面原來做的是小美人,失禮失禮,沒有沒空和在下一起喝個茶去呢?”
“傾城姑娘不用和這等人再次多說廢話帶我稟報王爺,看你們丞相府還能怎么囂張!”侍衛說吧準備上車想強制性的往前走。
傾城沖著侍衛搖搖頭說:“退一步海闊天空,到時候你回去將今天發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給你們家王爺說個明白然后就說這京城已經是郭家的天下了嗎?”
“小姑娘長得挺漂亮說話有點不招人喜歡啊!”男子不陰不陽的說道。
傾城眸光一冷,低垂的右手移動一枚銅錢直接打在了男子的嘴上,男子一聲嚎叫,捂著嘴,臉色蒼白,血從他的指縫往下滑落。傾城有一枚銅錢直接打在馬腿上只見那一聲長嘶翻倒在地。
“侍衛大哥,太陽有些堵麻煩您換條路送我回去吧!”傾城回到車內悠悠的說道。
侍衛大哥鄙夷的看了一眼被壓在馬車底下的男人將馬車轉了一個頭換路去了。
傾城回到月華樓就去補覺,至于那個什么丞相府的人怎么樣了她不想知道,至于古天寒知道這件事之后會怎么樣這件事她也沒興趣知道,她只知道以后丞相府會在京城消停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