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少拿你的地位壓人!難道我還會怕了你不成!”
林薰兒幾步踩上玉階,高度頓時比容祁還要高了一個頭,昂首挺胸的同這渣渣大眼瞪小眼。
蕭靜御鳳眸一凜,他不愛看她同容祁吵架時候的樣子,臉紅脖子粗的全身心都投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上,他那該死的占有欲便膨脹得幾乎要爆破。
“靖王不得無禮,此事自有太皇太后決斷,薰兒年幼不識宮規(guī),難道連你也忘了規(guī)矩了?”蕭靜御兀自撩袍坐下,氣勢威懾,緩聲對著容祁不客氣的訓斥。
容祁憤然,第一次有了要同這位冷戾絕情的攝政王爺爭吵的想法,“既然如此,臣便等著太皇太后給臣一個說法?!?/p>
說完,容祁抬首看著太皇太后,目光陰寒,透著幾分咄咄逼人的氣勢,如今是要和林薰兒鬧到底了。
林薰兒氣得微微發(fā)顫,原來那個“林薰兒”到底是什么眼神兒!怎么會喜歡上這樣一個渣渣,瞧著樣子分明就是個精蟲上腦的癆病鬼,沒想到連腦子也不正常了!
被賜婚給這種人,分明就是給她林薰兒偉大而輝煌的人生添了一道惡心的醬油漬!哼!這容渣渣連醬油都比不上,至少醬油還能吃呢,這渣渣也就是條臭水溝。
“既是這樣,那就暫且去看看玉側妃的狀況吧,若是她無大礙,這事兒也就過去了吧,祁兒,得饒人處且饒人,你母妃是大長公主,曠達豁然,腹有春秋,想來你也該有你母妃之一二?!?/p>
太皇太后仍舊年輕的臉上慈祥和藹,對著容祁循循善誘,耳聰目明之人一下就能聽出,太皇太后這是要息事寧人的意思。
是啊,連攝政王都說不追究了,太皇太后還能怎么樣?
“臣遵旨,”容祁的容顏像是籠罩在一團霧靄之中,看不清他如今是什么心情,只平靜無波得吐出三個字。
為表心意太皇太后親自駕臨,可是剛剛到了流光閣門口就聽見一陣尖利如刺的咒罵聲,刻薄犀利的不堪入耳。
“這是?”太皇太后蹙眉,疑惑看向李公公。
李公公嘴角僵硬得抽了抽,無奈做了個請的姿勢,“太皇太后還是進去看看吧?!?/p>
碧紗櫥的門半敞著,遠遠就能看見跪了一地的宮人太監(jiān),而一輕紗盛裝女子手中拿著拂塵狠狠的抽打在跪得最近的一個丫頭身上。
那女子越罵越激動,恨恨地隨手抓過案臺上玉盆里頭的金瓜朝著門口丟去。
“小心!”
眼看著金瓜就要砸到了太皇太后,走在太皇太后身后的林薰兒急忙將人一拉,而那金瓜越過了太皇太后的肩頭,朝著林薰兒的面門而來。
“啊——”林薰兒躲避不及,慘叫一聲,只能閉著眼睛用手臂擋著臉。
“沒事了,睜開眼吧,”半晌,疼痛并未襲來,反倒是頭頂響起一陣溫柔磁性的聲音。
身子被人抱在懷中,手臂被一只大手握住放了下來,林薰兒小心翼翼睜開了眼,麋鹿般撲閃著藏了迷惑。
轉頭只見蕭靜御的另一只手上握著“痰盂”擲出來的金瓜,林薰兒這才松了一口氣,推開了抱自己的那只大手,憤然沖進屋子里頭指手劃腳得痛罵道。
“你這痰盂竟然行刺太皇太后!五行欠抽,命里犯賤!穿著這一身露著白白肉惡心誰吶,姑奶奶已經這小身板了,看見你十天半個月吃不下飯就該瘦成晾衣桿了!”
剛才要不是那個美男攝政王在,恐怕她的小命就不保了,換了誰誰不激動!
看著林薰兒這樣活力,蕭靜御便知道自己想多了,這個丫頭哪里會有畏縮不前的時候。
“你個賤人說什么!”
一聽到林薰兒囂張的聲音,痰盂下意識的便脫口罵出,轉過頭卻看見一群人泱泱而來,頓時愣住了。
“祁兒,你的側妃竟是這樣一個賤人?非但囂張跋扈,更加不知廉恥的穿成這樣入宮,也怪不得薰兒會這樣不高興!今個兒的事兒薰兒無錯,來人還不快將這賤人給哀家趕出帝都!”
太皇太后被襲擊自然氣得不輕,且不說方才那“痰盂”輕狂樣子,就是這一身輕紗半透,撩人媚姿,惺惺作態(tài)的模樣也讓人惡心的要將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太后饒命啊,太后饒命??!”那“痰盂”原本是為了勾引容祁,卻沒想到竟然惹惱了太皇太后,急忙趴跪在地上可憐兮兮得求饒道。
太皇太后卻不要看她,冷哼一聲拂袖就要離開。
“痰盂”眼疾手快一下子沖上去抱住了太皇太后,拼命得搖著,嚎啕大哭起來,“太皇太后,臣妾知道錯了,臣妾會悔改的,求太皇太后給臣妾一個知錯就改的機會吧?!?/p>
地上的“痰盂”哭得天昏地暗,太皇太后更是被她搖得頭腦發(fā)昏,使勁得揮著手,險些就倒在地上。
好不容易站穩(wěn)了腳步,一腳踩在了那“痰盂”的臉上,讓她不能再碰到自己,免得那些眼淚鼻涕沾得她一身。
“王爺,妾身好歹也是云蘿公主的人,王爺答應了公主會好好照顧妾身的,”痰盂被太后踩了臉,不敢再靠近只能可憐巴巴瞧著容祁,希望能夠接著云蘿公主謀得此人的心軟。
果然,只要是云蘿公主的事情,容祁便不能夠坐視不管。
“太皇太后,念在檀玉是微臣側妃的份上就饒過她這一次吧,”容祁深深看了一眼痰盂,想到了云蘿公主的溫軟情意到底還是不舍,開口求道。
“這要看薰兒的意思,”太皇太后滿臉的慈祥和瑞。
“好妹妹,王妃妹妹,方才是我不好,我有眼不識泰山,王妃妹妹恕罪啊,我知道錯了我以后一定不敢了!”
痰盂一聽到自己還有救,急忙跪爬到了林薰兒的腳邊,可是還沒碰到她,就被林薰兒一腳踩在了胸前的兩坨綿軟之上。
厭嫌的睨著地上那一坨白白肉,林薰兒光棍得一攤手表示這事兒她可不管,“別姐姐妹妹的叫得好聽,我可不記得我娘生了你這么一個騷貨!你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唄,問我做什么!”
“林薰兒,你說話注意點兒!”容祁擰眉,這丫頭這一張嘴真真比刀子還利。
“容祁,你才說話給我注意點兒!我林薰兒不是非你不嫁,你靖王的名號任得你到處耍橫,在我這兒可耍不開!你要是還要你這小妾的命,就給我?guī)е凉L!”
林薰兒抬腳一踢,就將那一身白肉的痰盂踢到了容祁的懷里,下意識得摸了摸鼻子,這是她每次想要殺人的時候不經意間的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