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恥,你不得好死,顛倒黑白。”云
娘含淚怒指狀元伍子安:
“各位大人,民婦所言句句屬實,民婦夫妻二人從未做過那些齷齪之事。”
楚寒夜輕拍驚堂木:“狀元郎,你今日的供詞翻了幾次供了?你當本王很閑?”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想著他二人因為作孽已經付出代價,
就不要對他二人再趕盡殺絕了吧,上天有好生之德。”
伍子安是隨時隨地給自己攢好人設。
帝青蘇閉上眼簾,無奈的拿過茶盞喝茶。
雖然狀元伍子安的說詞漏洞百出,但是雙方都是各執一詞,
他還有貢卷做為最有利的證據證明他就是名副其實的狀元,
而瞎子伍子安雖有人證,但說服力卻大打折扣。
“狀元爺,可還記得這張金票?”
帝青蘇示意,將金票呈給楚寒夜,再傳給另外幾人查看。
王樹接過那張金票,手卻在微微發抖。
狀元伍子安看過之后,答道:“下官不清楚左都御史大人的意思?”
“這張金票的簽署人可是狀元爺的大名,
是本官剛回京城沒多久在一個夜晚被一群黑衣死士伏殺,
結果幸得夜王爺和御林軍所救,在搜查他們的尸體時,
在那個頭領的懷中搜出這張十萬兩的四海錢莊的金票。
本官想聽聽狀元爺的解釋。”
“這事狀元爺確實不知情,此事要怪老夫。
老夫這一生只有嬌兒一個女兒,平生積蓄也就這十萬兩黃金,大部分還是先皇所賜。
原本這金票是給夫人和小女回鄉省親之用,誰知剛把金票取出就被人劫走了。
老夫本想報官,但轉念一想,錢財乃身外之物,
只要我王家家宅平安,人丁安康,丟了就丟了吧。
至于大人所說遭人伏殺一事,老夫確實不知。”
王樹對著帝青蘇拱手以示歉意。
“那為什么卻是狀元爺的大名呢?難道這錢是以狀元爺的名義存的?
難道他二人早就私相授受暗通款曲了?”
帝青蘇追問。
“狀元郎還是學子時,老夫就相中了他,撮合他和閨女,這是被允許的吧。
老夫沒有兒子,他就算是我的親生兒子。
自從他與嬌兒成婚以后,老夫就已經把家中所有家產全都過繼到他的名下,只要他好好待嬌兒,有何不可?
這些都可以查證,老夫絕無半句謊言。”王樹看向帝青蘇,看你怎么翻盤。
“王大人的聰明機智,肺腑之言,本官佩服。”
帝青蘇搭在椅子上的手指輕扣著,在思考。
自己花費了那么長的時間搜尋的證據此時此刻多么的蒼白無力。
對方也是用了全部的心思抹除證據。
若這個人肯把這份心思用在正途上,倒不失為一個人才。
可惜啊,一步錯,步步錯。
證據,證據……
伍子安,你不要得意,你以為你已經勝券在握了嗎?
“各位大人明察,請聽民婦一言。”
狀元夫人匆匆而來跪在地上,累如雨下,侍衛都來不及阻止她。
“你怎么來了,你應該在家中休養。”狀元伍子安握緊她的手柔聲關切。
“各位大人明鑒,我夫君是一個文弱書生,認識他的人,
誰不說他知書識禮,誰不夸他是個彬彬君子,誰不贊他才情縱橫,完美無缺。
認識他的朝中官員也一致稱贊,都說他前程不可估量。
在家中,他還是一個溫柔體貼的好丈夫,孝順老人的好女婿。
試問,這樣一個人會奸污別人的妻子,會做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嗎?
再說,一個寒門子弟從秀才到舉人再到京城大考,層層關卡,豈是他這樣無身份無背景的人做的了假的?
各位大人,各位鄉親,你們說是不是?”
狀元夫人字字含淚訴說。
“是啊,狀元夫人說的也有道理。”
“誰知道呢,為自己的丈夫說話,哪個女人都會那樣做。”
“就是。你想想,帝大人不就是因為審理這件案子被牽連無辜被害到現在還關押在天牢呢。
王大人當然要全力保住自己的女婿了,買兇殺人,不一定哦。”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是啊,看那個人多可憐,整個就一廢人,那個女的又被毀了容,若沒有天大的冤情會狀告朝廷命官。”
“就是,就是。”
“稟王爺,若沒有證據再提出來,就請王爺結案吧。
老夫要狀告這對夫妻誣告之罪。”王樹開始咄咄逼人。
“且慢。王尚書,你未免太急躁了。本官還有話要問。”
帝青蘇喝到,起身慢慢走向狀元伍子安,
站到對方面前咫尺的地方,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眼睛,
與他對視,任你囂張,任你狂,任你再昂首挺胸,氣宇軒昂,本小姐就要讓你親口說出真相。
帝青蘇嘆息道:
“十年寒窗,進了九八家書院,拋卻七情六欲,苦讀五經四書,經過三年二載,期望一定高中。
一葉孤舟,坐了二三個騷客,啟用四漿五帆,經過六灘七灣,歷盡八顛九簸,可嘆十分悲哀。”
帝青蘇緩慢而低沉的聲音如鼓敲響在狀元伍子安的心房,拉開他塵封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