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爺,下官怕......”伍子安聽到伍夫人的呼痛聲,早已眼含淚花。
帝青幽扶起伍夫人靠在自己身上,柔聲安慰,只是兩人視線交匯時卻是遺憾的目光,可這一幕沒有逃過帝青蘇的火眼金睛。
“夫君,我想回家?!蔽榉蛉俗ブ樽影驳氖?,乞求的哽咽讓圍觀的人動容,更顯得楚寒夜的不近人情。
圍觀的人也開始竊竊私語,不愧是夜王爺,殘忍無情,不把人命當回事,這可是兩條人命啊。
瞧見沒有,那地上的血,孩子肯定保不住了。
帝青蘇此時站了起來,走到伍夫人身邊,同帝青幽一起扶起一直在呼痛的滿頭大汗的伍夫人,讓她靠在軟椅上,卻悄悄地探向她的脈搏。
“妹妹要謝過姐姐為妹妹擋了這巨大的災難,你忍著受傷的手也能這么準確無誤地撲過來,
否則就是青蘇壓在夫人這么大的肚子上面,要是狀元爺的孩子有個什么閃失,蘇蘇可就說不清了。
哥哥的案子想必姐姐也是憂心如焚,日夜牽掛。
青蘇在這還要謝過王爺的眼疾手快,拉了青蘇一把,否則青蘇怕是又要像哥哥一樣蹲大牢吃牢飯了。”
帝青蘇無比委屈的眨動雙眼,講述她的幸運。
她怎么能讓別人說楚寒夜的壞話呢?更何況是因為她的原因。
名聲,對上位者也不是不中意。
雖然楚寒夜不介意名聲,但因她受損,她就要討個公道。
抱不平的人止了聲,在九小姐的銳利視線下,垂著頭,尋機遁走。
否則只怕被秋后算賬。
“本姑娘甚是奇怪,姐姐自從出嫁后做事越發不妥貼,你我姐妹約喝茶,怎么還請身懷有孕的伍夫人?
要是這胎本身沒有問題還好,
如果本身就有問題,借故栽贓我姐妹二人,姐姐,我倆的名聲和性命不打緊,可不要連累了家族子弟,影響其婚嫁,前途?!?/p>
“妹妹說的是?!?/p>
伍子安的臉青紅交錯,這是在譏諷伍家突逢富貴,府中沒有規矩,連孕婦要安胎的常識都不懂。
孕婦身邊連個穩重一些的奶嬤嬤都沒有。
“咦,這血的顏色怎么這么奇怪?”有人驚呼。
帝青蘇上前,蹲在剛才伍夫人躺過的地方,那兒有一攤血跡。
軟椅旁的三人心不由得更慌亂,伍夫人更是大聲的叫起來,叫的撕心裂肺。
“王爺,御醫來了。狀元府的大夫也來了?!卑狄估鴥蓚€人急匆匆的趕來。
“見過王爺?!眱蓚€大夫給楚寒夜行禮。
“免禮。你們兩個過去看看?!背雇嬷种械谋K。
兩個大夫立即上前給伍夫人診脈:“啟稟王爺,狀元夫人母子安好。”
御醫張大夫回稟。
“稟王爺,夫人母子無恙?!睜钤拇蠓蛞不胤A道。
御醫都給出答案了,他還能瞎掰嗎?
“看清楚了,張御醫?”帝青蘇問道。
“回九小姐的話,狀元夫人只是受了一些驚嚇,不礙事?!?/p>
“驚嚇會導致出血嗎?張御醫,你來驗驗這是血嗎?”帝青蘇指著地上的血。
張御醫上前仔細看了又看,又伸出手指弄了一點放在鼻尖輕嗅:“回九小姐的話,這不是人血,是動物血,豬血?!?/p>
圍觀的人聽聞后目瞪口呆,議論紛紛。
真是怪事啊。
“你再過來看看,張御醫是否診斷錯誤?”帝青蘇指向狀元府來的大夫。
那位大夫也走過來,也是一番仔細認真的檢查過后,所說與張御醫一模一樣。
圍觀的人皆了然又奇怪的看向軟椅旁的三個人。
有個抱不平的直腸子熱心人挽了衣袖站在椅子上:
“照剛才九小姐的說法,原本是九小姐被迫撲倒在伍夫人的肚子上,
那最后的結果也是九小姐說的那樣,伍夫人肚中的孩子被這一撞流產,九小姐難辭其咎。
只是,豬血,真虧想的出來,用這種方法陷害,懷揣一袋豬血在身上,惡不惡心。
還是夜王爺明察秋豪,救了九小姐。真是人在做,天在看。
九小姐,這是有多大仇怨才用這種計謀謀害您?”
“唉!我想此局針對的不是我,而是我那賑災的老父親”。
“哦!”齊齊一聲,眾人恍然大悟。有人想貪賑災銀兩。
圣上英明,知道宰相剛正不阿,會把每一個銅板都用到災區。
別人,不放心??!
眾人齊齊面朝南方:“愿宰相大人平安歸來。”
又面向皇宮方向跪下:“圣上英明。祝我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青蘇多謝兩位大夫仗義直言?!?/p>
“九小姐客氣了。”
帝青蘇轉過身,絕美的臉龐綻放如花嬌顏:
“姐姐,以后莫要再識人不清了。
你瞧,今天多幸運,虧老天有眼,你我姐妹二人都平安無事。
狀元爺的孩子也完好無缺,也幸得這豬血查明真相,否則我們姐妹二人都會寢食難安,
給宰相府,將軍府臉上抹黑,也害的家人跟著抬不起頭。
青蘇好奇怪,我們宰相府和狀元府并無仇怨瓜葛,為何今天會發生這種事呢?
還有,姐姐啊,你看看,幸好,你是個不懂武功的弱女子,否則你那個血手印正好在伍夫人的腹部正中,正好可以取腹中胎兒的性命呢?!?/p>
帝青蘇的話把眾人的視線都引到了伍夫人的肚子上。
是的,那么一個血手印正在腹部正中位置,
帝青幽的心突然的有些慌亂,她總覺得有些事情超出了掌控,帝青蘇不會平白無故說這種話。
圍觀的人也在互相詢問,九小姐說的對啊。
難道和前段時間傳說這個狀元郎是冒名頂替有關?
聽說帝青航大人也是因為此案而被人陷害牽連,到現在還關押在大理寺天牢。
事情最后以伍子安夫婦向帝青蘇,楚寒夜賠禮道歉收場。
琉璃馬車里,帝青蘇一手托腮,那些人真把自己當軟柿子隨便拿捏嗎?
楚寒夜坐在她的對面正在搏葡萄皮。
蘇蘇就是有那個本事,三言兩語的就把事情化解了。
“暗夜,那個孩子流產了,應該流產了吧。”楚寒夜勾唇一笑,帝青蘇抬起頭,楚寒夜的意思她懂。
既然敢算計自己,就要承受后果。
她喜歡把一切不利因素扼殺在萌芽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