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她此生都不會再有生養了,對嗎?”帝青蘇揚起好看的弧度。
這種女人值得同情嗎?
都是各為其主。
她為了她的夫婿,為了不讓自己插手查案,狠心拿肚中孩子作為代價,這種女人不值得同情,而且該死,更不配做一個母親。
一個只懂利用,為了權勢富貴毫無親情可言的母親,她的所作所為與那個禽獸伍子安又有何區別?
做她的孩子,只會一輩子活在困苦之中,還不如不要來到這個世上。
帝青幽本就沒有給她留下活路,她僥幸生下來,也是被人伺候終生。
帝青蘇可沒有忘記,王家派來暗殺自己的那一批死士。
王家,你已經開始走向滅亡。王尚書,我要你活著一一見證。
就算你請動了千影樓,又何妨!
清遠閣,帝青幽捏碎了茶杯。功虧一簣,而自己的手還被傷到了筋脈。
丫環紫云在門外稟報。
帝青幽深呼吸,一口氣喝光杯中的涼茶:“何事?”
“狀元府來人說,狀元夫人吃過您送的安胎藥,腹痛不止,孩子也流掉了,是個男嬰,
狀元爺和王尚書雷霆大怒,恐怕會到將軍府問罪,而且大夫還說狀元夫人此生再無做母親的資格。
此事已經弄得人盡皆知,百姓議論紛紛,已經被編成段子說書了。”
“安胎藥?自己什么時候送過安胎藥?
帝青蘇,是你,對嗎?呵呵呵呵呵呵,原本是想謀算你卻被你反將一軍,好,很好!
我的好妹妹!”帝青幽心中狂笑,鹿死誰手,咱們走著瞧。
“小姐,樓粟想見神醫,說有事情要向詭醫商量。”朝露請示。
“有說什么事情嗎?”帝青蘇正在翻看幽部送來的當月帳冊。
“沒有,只說要面見詭醫,另外石鼓書院的院長譚修也派人傳話,
學院即將開始招生,小姐是不是能出席學院的慶典儀式?”
石鼓書院,帝青蘇投資并且請了一代大儒,天下聞名的譚修先生為書院院長,
可譚修不同意,只愿意做副的,并且心甘情愿的為帝青蘇效勞,盡心盡力的撲在書院的各項事物中。
原因無它,當初,帝青蘇慕名拜訪譚修時,他正守在重病母親的床前,
不知聽了哪個庸醫的話,說什么割自己的肉熬成湯喂其喝下,其母能夠不藥而愈。
帝青蘇覺得古代的文人都有些迂腐,但看就看在他重孝道這一點上,這個人就不是什么沽名釣譽之輩,值得自己幫他一把。
若不然,只有名聲卻無道德素養,也不值得自己請。
事后,譚修也是唯一知道帝青蘇就是冰舞詭醫的人。
兩個人開始長談,帝青蘇和他談起開辦學院的想法,規模,未來的發展趨勢時,他,心動了。
只為帝青蘇對他說,書院的宗旨是不論貧窮富貴,一視同仁,平民百姓子弟還可以勤工儉學,減免學費。
不求他們做官,有遠大前程,只為日后自己有能力讓家人有衣穿,有飯吃,生病了有銀子請大夫,一家人能有一個好一些的未來。
書院,為每一個人創造機會,提供機會。
譚修認真的想了想,或許是想起了自己當初求學的艱難,
無權無勢無錢的貧困人家的孩子,想去書院識個字是多么奢望的事情。
最終他同意了帝青蘇的邀請,擔任副院長一職。
“告訴他全權處理就好。缺什么少什么你也多費心。
案子也快終審了,我沒有時間,請他諒解。”帝青蘇抬頭看向朝露,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書院的手續這么快就辦好了?”
“是,夜王爺親自指示,讓暗樓辦的,很順利。”朝露答道。
恐怕小姐也只需要夜王爺幫忙。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小姐不喜歡當今皇上,左蕭痕早已是昨日黃花,
那個逍遙圣手也不知在哪里干嘛,這么久了都無音訊。
而夜王爺是天天纏,沒臉沒皮的纏,他們可還有兩次肌膚之親呢。
小姐哪怕時皺一下眉王爺都放在心里,想辦法哄著,動用他所有的能力,
不邀功,默默地做,小姐呢,好像也只為他失神過,煩惱過。
“告訴蘭,晚上陪我走一趟。去薛州和莉州的人有消息沒?”帝青蘇放下帳冊站了起來。
窗外輕輕的三聲暗扣,朝露迅速取來紙條過目。
“還沒有消息,倒是古逍云給小姐捎了一封信,剛到。”
帝青蘇展開看信,心中嘆道,終于把這尊大佛盼來了,要朝露為他安排一個安全清凈的地方。
樓府
“樓粟謝過神醫對樓家的再造之恩。”樓粟給坐在主位上的帝青蘇行禮。
蘭上前扶起樓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