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宇哲看她眼神又要放空，解釋道，“這段時間在查案，沒有聯系你，對不起。”

葉菡望著窗外，淡淡地答了一句，“我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他在查案，還是知道他不會聯系她？

安宇哲沒有問，也不能問。

“你不用特意跑過來，我沒事的，”她抬眸沖他微微一笑，臉色蒼白卻還是很美，“人總有頹廢的時候，我現在就是，等過段時間，我想通了就沒事了。而且我這樣邋遢的樣子，也不愿讓你看到。”

到現在她還在想著他。

這個時候，她不去想自己的現在和未來，卻在擔心她這般頹廢無助的模樣被他看到。

安宇哲心里揪著疼。

他想安慰，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到頭來只能是些無謂的話，“葉菡，你還年輕，哪怕這行干不下去，你還可以有別的、新的開始。”

“我明白。”她話接得很快。

安宇哲想，這些話，這些天，她應該也對自己說了很多次。而他除了毫無意義的重復，并不能幫她去做什么。他既不是言情小說里無所不能的霸道總裁，也不是現實生活中有權有勢的世家子弟。

普通人，有的時候太渺小了。

“安宇哲，”她忽然喚他，然后把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謝謝你來陪我，我很感動。”

她的話真真切切，安宇哲心里卻是更加不好受，“下次，你可以給我打電話的。”

葉菡沒有說話，從安宇哲的角度只能看見她消瘦的臉頰，卻望不到她眼中的意味。她真的瘦了很多，靠在他肩上，輕飄飄的。

在安宇哲以為她已經睡著了的時候，葉菡才遲遲地開口，“為什么，要給你打電話？”

“因為……”他頓住，竟說不出為何。

葉菡緩緩起身，離他近了幾分，一雙大眼望著他，“安宇哲，我們現在是什么關系？”

她問得很平靜，卻攪亂了他的心。

半晌沒有回應，葉菡忽然自嘲一笑，“安宇哲，既然我們不是戀人關系，你為什么要來關心我？”

“葉菡……”除了叫她的名字，他不知還能說什么。

“在明珠塔的時候，我說得那么肯定，你不否認，還任由我親了你，”她始終帶著冷冷的笑意，和剛剛判若兩人，“我現在這樣否定我們的關系，你卻是默認。安宇哲，你究竟，對我，是什么情感？”

他皺著眉，淡聲道，“葉菡，你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今天看見你，是我這幾天最冷靜、最清醒的時刻。”她堅定地回答，語氣也比剛才強了許多。

在眼前這種環境下，她突然的強硬讓安宇哲內心的情緒險些控制不住，然而最后的理智還是讓他說，“葉菡，不論我們對彼此的感情是什么，現在都不能在一起。”

“為什么？因為案子，因為路澤，因為我是案件涉及人之一，還是……”她頓了頓，眼睛緊緊鎖住他，“還是因為，我是案件嫌疑人？”

果然她因為他那天的試探在心里起了芥蒂，所以她才會在這種孤立無援的時候，更加感到孤獨。所以她的眼里才會滿是質問，聲音帶著顫抖，也許這一刻，這個問題是她最后的一顆救命稻草。

然而安宇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