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這樣下去，身體真的吃不消的，”將他的外套掛好，葉菡又倒了一杯熱水遞過去，“你先喝兩口暖暖身子，我馬上就好了。熬了你最愛的海鮮粥，一定要多吃幾碗，補補身子。”

“好。”

葉菡沖他笑了一下，然后就回了廚房。從安宇哲的角度，能看見她忙碌的背影，纖細瘦弱，但是婀娜多姿。他忽然在想，葉菡是否也這樣給路澤做過飯，也這樣眉眼帶笑地招呼他。

路澤……

他仍舊記得那人第一次見面就留下的雷厲風行的氣場，也記得那人最后滿身酒氣，吊在房梁上的凄慘死狀。

半晌，安宇哲喝完被子里最后一口水，也起身去了廚房。他走路的聲音很輕，所以葉菡沒有注意到。他站在她身后，伸手環住了她的腰，葉菡因為他突然的到來，渾身顫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平靜，她仍是笑著，空閑的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你是不是很累？要不要先睡一會兒？”她問，語氣里滿含關切。

安宇哲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處，撲鼻而來的都是淡淡的百合香，“之前不曾注意，你似乎是偏愛百合的。”

“嗯……因為母親喜歡。”他說話時呼出的氣息清清淺淺地灑在葉菡的脖頸上，讓她說話的聲音也不由得柔軟起來。

“母親？”安宇哲稍稍抬了抬頭，從側面望著她，“我好像從來，沒有聽你說起過家人，他們還好么？”

聽到“家人”兩個字，葉菡怔了一下，“……還好，只是都不在了而已。”

“抱歉，我不知道。”說完，他落了一吻在她的唇角。

“沒事，”葉菡側目沖他淡淡一笑，“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時我還小，沒有什么記憶，自然也沒有什么太深的悲痛。”

“總歸是父母，是至親。那你還有兄弟姐妹么？”

“……沒有，”葉菡終于還是停下了手里的活，轉過身來看著他，“你怎么今天突然這么多問題？”

他回望著她，始終揚著嘴角，“因為關心你。”

“我會得意忘形的。”她也笑起來，然后踮起腳，吻了他。

原本只是一個點到即止的淺吻，然而葉菡退開時，安宇哲卻攬著她的腰，將她狠狠地貼向了自己。葉菡猝不及防，轉瞬間就陷在了他的吻里。

他的氣息包裹著她。葉菡在他的嘴里嘗到淡淡的煙草香，下意識地蹙了蹙眉。印象中的安宇哲是從不會和她在一起時吸煙的，然而今天，他來之前抽了煙。

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么？

是什么事情？

然而葉菡的思緒已經難以成形，她在安宇哲的攻略中節節敗退，最后氣息不整地癱倒在他懷里，身體都已綿軟無力了。

“葉菡……”他帶著幾分喘息，喚著她的名字，“葉菡……你知道，我愛你么？”

他的聲音里夾雜了太多情緒，她抓不住，也理不清，只是這句話說出來，莫名地讓人感到悲傷。

“我知道，”她環抱住他，“我也愛你，無法不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