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走出去沒多一會兒,君千鷺便推了門走了進來。
一步步走近床畔,似乎什么都沒發生過一般。
寬衣睡下,君千鷺習慣性的將姚青青摟在了懷中。姚青青卻是有些抗拒的意味生出。
他在不在意她,不是她所能左右的。而且,他是王爺,就算他不在乎了,她又能如何。生氣么?她憑什么生氣,以何種身份生氣!
何況,他根本就不在意,就算她生氣、又生氣給誰看?
許是心中抑郁至極,又怒極,姚青青忽然生了那忍不住的一笑出來。
君千鷺環在她腰間的手一緊:“睡覺。”
姚青青聞言,笑意更深:“妾已睡了好幾天。這,自然是有些睡不著的。”
帶著一身疲倦的君千鷺此時正閉著眼,原本放在她發間的下巴移到了姚青青的耳旁,輕輕的說到:“本王,很困。”
或許是她真的太過于天真,以為自己擾了他睡覺,自己就能被他敢出屋子。而自己正好就能借此機會出去走走,消消心中郁悶與怒氣。
“妾身,此時精神百倍。”姚青青悠悠的說到。
君千鷺依舊是閉著眼在她的耳畔用低低的聲音問到:“王妃真的不睡?”
“是。”姚青青答的利索。
只是一句話后,君千鷺便輕輕咬著她的耳垂,一時間一陣怪異的酥麻升騰而起。姚青青忙想轉身推開君千鷺卻是因為兩只手都不便,只得說到:“妾身此時瞬覺困倦……”
君千鷺已是將她身上的衣帶解了去,他睜了眼將那背對著自己的女子翻了過來,他在黑暗中看著那根本看不到的她,伸手撫上了她額間的那朵雪蓮銀花鈿,心中一抹殺意閃過。
姚青青緊張的呼吸變得很急促起來,她乖乖的任由君千鷺撫著她額間的花鈿不敢亂動。
為了避免她的雙手再次受到傷害,君千鷺伸了一手將她的雙手微微按住,不讓她亂動。
姚青青一時間臉色通紅,她直直的看著那個在身旁從她額上的花鈿撫到自己臉上的黑色輪廓。
很溫柔,很溫柔。
絲毫不像那個如冰山寒潭的男人,姚青青恍惚了,只覺得這黑影也許只是一個影子,一個君千鷺的影子。恰好是他的反面。
姚青青想要動動手,將眼前的影子抓住,卻發現動不了,自己的雙手竟是都被他禁錮了起來。
感覺到那女子的動靜,君千鷺撫著她面龐的手移到了她的下巴處,輕柔的將她的下巴挑起,對著那迷茫輕唇的就吻了上去。癡纏,怎么又似情意綿綿?姚青青的眼里全是解不開的疑惑。
銷魂蝕骨,也就是如此吧。
君千鷺將姚青青緊緊的抱著,讓她緊緊的靠著他。
“你,好好的。”
揮灑著的君千鷺也許說過那么一句話,姚青青并不清楚他到底有沒有說過。
就算有,也應該是像風吹沙那般輕巧,輕巧的隨意一驚便沒了蹤影。再回頭,卻又不知、到底有沒有這樣的一粒沙存在過。
那一室的旖旎,只有那么一句像是情話的言語,可、它的蹤跡在哪?到底有,或是沒有?
姚青青沉沉的睡了去,君千鷺摟著她,眼里神色有些復雜。
“總會想那么多。”他的聲音依舊低低的,依舊似那縷風攜走了一粒沙。
“乖乖的就好。你說的小故。”君千鷺輕輕的一句話之后,便在她的唇上落了一下。
曾經,江南的大楓湖畔。
有個小公子,手里拿著一把折扇坐在柳下的湖岸上,雪白且小巧玲瓏的雙腳就那樣泡在湖里蕩著。她微瞇著眼,看著潔凈的天空。
當他悄無聲息的走近她的時候,她打開了手中的折扇轉了身看著他:“好巧啊。”
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隨后便在她的一旁坐了下來,將自己那把剛解決過某些人的劍放在了湖里浸著,一時間血色在湖中散了開來。
她只是淡然的看了一眼散開的血色評價到:“果然不是好人呢。”
他聞言,抬起了頭看著小小年紀的她,他毫不在意的松開了拿著劍柄的手,任那劍沉入水中,他看著身旁的她:“過來一點。”
她看了他一眼,繼續瞇著眼抬頭看著天空。
他也未在意,一伸手便將她拉入了自己的懷中,然后對著那細嫩的紅唇就咬了下去。
她震驚的看著他,等他咬過放開她之后,她拿著那把折扇淡然的指著他:“你是禽獸。”
本在擦嘴唇的他聽到小女娃娃如此言語,他停止了動作:“過來一點。”
她沒理他,卻是準備上岸離開。
他卻一把將她拉入了水中,看著她掙扎著,卻沒有絲毫求他的意思。他本準備離去,任她生死由天命。
此時,他卻看到了那將他當做小偷的那群人正向他這邊行來。他頓覺麻煩。
無奈之下,他跳入了水里,到她面前,將她的頭也按入了水中,然后、便又是她說的“禽獸”動作。
上岸時,她沒有再罵什么,她只是咳了咳喉間的水說到:“這樣的天氣還是很暖和的。”
他看著渾身濕漉漉的她,忽然有了一種荒謬的想法,隨后他問到:“你叫什么名字?”
她沉思了一會兒,才說到:“小故。”
他看了她一眼后,已是徑自離開了此處河畔。
他那時的荒謬,不過是年少氣盛而已。
他想,若有空就要去抄了她的家,然后看她是罵他禽獸,還是乖乖的認錯。
時隔許久的今日,她依舊是她,他也依舊是他。只是,如今當他觸碰她的嘴唇時,不再是為了報復她破壞他計劃而去咬她。只是,如今就算是他咬她,她也不會再說他禽獸。
因,此時,她是他的夫君。
因,此時,她已懂得進退合宜。
他將她的摟的更緊,卻又不會勒疼了他。
快了。君千鷺在心中淡淡的念了一句,也不知是對誰許下的承諾,還是其他什么的估量。
她既是愛胡思亂想,而如今他卻是沒有時間來逗她——看來他需加快速度除掉那個人了。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君千鷺閉著眼,也便生了許多睡意來。
朦朧間,一室情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