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得不到啊。
即使近在咫尺,她也觸摸不到啊。
為什么想要更多?自己是真的淪陷了么?
“怎么,是討厭本王么?”君千鷺的臉立刻冷了下來。
感覺到眼淚在一點點的從眼角滑落,滑到臉上,最后落在抱著自己那人的衣袖上,姚青青沒有回答,只是一個勁的任著眼淚肆意著。
君千鷺幾步走到了床前,將姚青青放了上去,沒有一點憐惜之意的咬著她的唇,一時間血腥味在兩人的嘴里彌漫開來。
姚青青伸手攬住了君千鷺的脖子,對著君千鷺的唇狠狠地咬了一口:“王爺,是不是這樣……就會記得、記得有個人對您不那么恭順了,然后會記得很久?”
姚青青說完將已深深皺了眉的君千鷺一把帶下,而自己卻是翻起壓在了他的身上:“是不是,能記住?”她淡淡的看著他的眼,臉上濕濡的淚痕未消。
君千鷺的眉越皺越深,全然不似那一派冷漠淡然的他,似乎、似乎有件很重要的事正將他纏繞起來。
“呵呵,記不住。”姚青青笑了笑,在君千鷺的身旁躺了下去:“平捷王,不好奢望。妾身睡覺了。”
君千鷺望著深紅色的床帳,許久沒有說話。
一室的寂靜,似乎過了好久好久,君千鷺起了身,將那紅衣女子臉上的淚痕擦干:“我喂你。”
“不敢。”姚青青淺笑著看著那俯在自己身上的君千鷺:“您是魔魅,妾身為了自己的日后,妾身自會選擇離您遠點。”
君千鷺沉默了半晌,隨后便起了身:“也好。”
聽著君千鷺走出了屋子,姚青青便肆意的哭了起來。
哭著哭著,總是能睡著的。也許哭是費力氣的活。
夜里,迷迷糊糊,未再感覺到那睡覺時喜歡將自己抱在懷里的人。沒有不緊不松的抱住自己的手,亦沒有放在自己發(fā)間的下巴,更沒有那溫暖的只覆了里衣的胸膛。
姚青青在被中蜷縮成了一團。可能有些冷。
次日姚青青醒來,依舊未見那紅衣的男人。能讓自己沉淪、變得癡癡的男人。她啟唇輕笑著,摸了摸額間的那朵雪蓮。
君千鷺,你明明也知道鬼斧匠人的花鈿大多是用來盟誓的。為什么你做的每件事,都是那么隨意、隨意到?jīng)]有任何的理由?可偏偏,偏偏又讓別人心中波瀾起伏。
“王妃,王爺早上吃飯時見你還在睡便沒有叫醒你,只是吩咐我們待你醒后將飯端上。”幾個丫鬟端著飯進了屋內(nèi),一個一個的將手中的菜品放下。
“嗯,知道了。你們退下吧。”姚青青對著她們淺淺的一笑,依舊是那溫婉大度的風華。
她,依舊是儀態(tài)端莊,溫柔賢淑的她。而昨晚的一切,想起昨晚,姚青青立時皺起了眉,她臉色白了白,她昨晚、昨晚做了什么?!
“等等,王爺———現(xiàn)在在哪里?”姚青青忙問到。
“王爺上朝去了。”一個丫鬟答到。
“上朝?”姚青青看著那在丫鬟,眼里滿滿的全是驚訝。
平捷王不用上朝,她是知道的。君千鷺一般都不會上朝,她也是知道。三年,他三年都不曾在朝堂露面,今日……又是為何?
“是。”丫鬟答到。
“王爺可有留下話說他去做什么嗎?”姚青青問到。
“沒有。”丫鬟想了想之后才搖了搖頭答到。
姚青青的眉皺的深深地。
“你們先下去吧。”姚青青揮了揮右手,才發(fā)覺自己的右手手臂因昨日的勞累已是酸麻的很,再加上楊苒那次那狠狠地一巴掌殘留的后遺癥,現(xiàn)在已是有些抬不起來。僅是一個勁的酸著,麻著。
“麻煩幫我將府里的大夫找來一下吧。”姚青青對著守在門外的丫鬟柔柔的說到。
姚青青的聲音,或許一直是很柔和的,以至于總使人覺得她很和氣,很好讓人親近。那么平淡的柔和,也總讓人看不出悲傷與生氣。
當一個四五十歲的大夫拿著藥箱出現(xiàn)姚青青面前時,她正看著自己的右手發(fā)怔。大夫身后的那個學僮很乖,一直沒有講話,她只是跟在大夫的身后,眼觀鼻觀心。
“見過王妃。”大夫行了禮。
姚青青依舊在皺著眉發(fā)怔。
大夫見姚青青未回過神來,他再次行了禮。
姚青青站起了身,她看了看窗外初起的太陽光芒,隨后淡淡的看了一眼那站在大夫身后的學僮。她忽然覺得這一切很無力,她努力抗拒的東西、努力抗拒的人都是會越來越近。
姚青青走到了那大夫面前,伸手指著鈴兒問到:“大夫,她在你那里學了多久了?”
鈴兒跟大夫聞言都是一驚,隨后喜悅便在鈴兒的臉上洋溢開來,大夫答到:“不超過十天。”
“醫(yī)術怎樣,可有功底?”姚青青收回了手,繼續(xù)問到。
“鈴兒丫頭,天賦異稟,聰慧懂事,學的很好。至于功底……老朽實在不知,她也不肯說。”大夫說到此時已是滿臉的贊賞與得意。
顯然,鈴兒是他的學僮,他得意的很。
姚青青算是明了,對于小丫頭的醫(yī)術也有了幾分把握。她看著小丫頭問到:“你的醫(yī)術如何。”
小丫頭笑嘻嘻的回答到:“很好啊,好的不得了哦。我可只是比我爹娘差那么一點點而已哦!”
“你爹娘是誰?”看著那自豪滿臉洋溢的小丫頭,姚青青耐心的問到。
“不告訴你,告訴你你肯定就想起來了!”小丫頭笑嘻嘻的別過了頭。
而那大夫見此立馬嚴肅的板起了臉來斥到:“鈴兒不得無禮!”
“無妨,你先下去吧。以后就讓她留在我身邊了。”姚青青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垂下了眼簾。
大夫退下后,姚青青坐會了桌旁的凳子上:“吃過飯沒有?”
“沒有。”小丫頭搖了搖頭,隨后又緊張的打量了姚青青一番:“王妃,你怎么了?”
“手有些不舒服。先一起吃飯吧。”姚青青吩咐人再添了一副碗筷來。
“王妃,我……”
未等小丫頭說完,姚青青便已淡淡的打斷了她的話:“鈴兒,你跟著我也不知哪日就會死了。坐在一起,吃頓飯算得了什么。”
呵,比起冤死于這王府,坐在一起吃頓飯算什么?就算她姚青青替她梳頭綰發(fā)洗臉又算的了什么呢?姚青青抬眼看著那滿臉糾結的小丫頭,她起了身走到她的面前,淺嘆著說到:“你才十三歲啊。我已經(jīng)二十了。值么?”